回到屋里看着表,心里一阵狂喜,终于不用花钱,就到手一件古董,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半晌,和亲王这个人真不错,我只不过是内务府的包衣,竟得他如此青睐,将如此名贵之物赏给我,估计这块摔‘破’的表比现代的瑞士名表都值钱。收起表,心里念叨着和亲王的好,下回见到他一定要俯首听耳,再不打他了。
可是高兴归高兴,还是感到腿有点疼。我赶紧挽起裤脚,两个膝盖都出血了,还好伤口不大,我皱着眉头强忍着疼,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裹上。
然后躺在床上回想刚才那一幕,还是有点儿不寒而栗。虽说对乾隆第一印象不好,可是进宫仍盼着能见到乾隆,想看看皇上长什么样儿,就跟在公司想看新总裁一样,绝没有鲤鱼跳龙门的想法,就是好奇。
从见了乾隆内心里总是战战兢兢的,还得时刻提防着他会不会喊,‘来人哪,将谢瑶池,不对,是魏瑶池推出午门外斩首。’
古代为什么要把人命如此地轻贱呢,在现代得罪总裁大不了下岗,没什么生命危险。
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少在乾隆面前晃悠,顺顺当当在宫里混个十年八年就能平安出宫了。
十年弹指一挥间,出宫,魏府是不能回了。
可是自己在现代所学的东西在这儿都用不上,看来如今只有发奋图强,多学一些技能,以便日后图个出路。
首先第一步得先学会绣花,若说是宫里出去的,收的绣活必不会少,勉强糊口想是没什么问题。
还有琴棋书画,如果学得好,以后出去了,收一批弟子,也不错。琴不能学钢琴,这儿也没有,只能学古琴,也不知道古琴贵不贵。棋当然也不能下国际象棋。想想围棋脑袋有点晕。
我还有一个绝活,就是歌唱得好,平常和同事去KTV时候,他们都说我的歌声似天籁之音。可是不知道在清朝该唱什么样的歌曲,这边又没有歌厅,估计这项技艺也没什么用处。
我正摸着脸胡思乱想,默然笑着从外面走进来,我如今对笑有敏感,忙抬起眼瞧着她。她走过来围着我的床转了半圈,笑嘻嘻地说:“万岁爷赏了我们每人一锭金锞子,我把赏你的也一并带回来了。”
我一听说有金子顿时来了兴趣,也顾不得腿疼,从床上一跃而起,下了地,平常见的金子都是一些装饰品,还没见过这么大个的,拿在手里掂了掂足有二两,我虽然不会金子的两和克的算法,从现代市面上每克黄金三百多元,这锭黄金少说也值一两万块,而且过去的黄金质量纯,也许价格会更高,这锭黄金和那块表我一定要随身带着,省得万一时空之门开了,也算没白来一趟。
我掂着黄金正美的时候,默然说了一句话,吓得我手一颤,黄金没拿住,掉到地上,掉到地上就掉到地上呗,偏又砸了我的脚面,黄金多好的东西,怎么砸在脚上也这么痛呀。
我蹲在地上揉着显见鼓起的脚,拿着泪眼瞪着默然,默然赶紧蹲下来:“怎以好好的竟砸了脚?”说着也帮我揉,我试着动了动,虽然疼,但是还能行动,看来没有伤到骨头,我故意咧嘴嚷痛:“默然,你去回万岁爷一声,就说我不小心伤了脚,你替我侍候万岁爷看戏吧。”
默然笑着说:“万岁爷下旨钦点你去侍候看戏,那是多大的荣耀?你还敢推辞?昨儿万岁爷翻了娴妃娘娘的绿头牌,她那会儿正病着呢?还不是得起来侍候,何况你一个奴才。”
我冷笑一声,“奴才怎么了?难道奴才就不是父母养的?”我是现代人,性子上来,骨子里多少还会有一点儿平等观念:“官还不踩病人呢,难道我不去,万岁爷还能把我推出午门外斩了。”
默然嗤的笑出声:“推出午门外斩首?你当你是谁,用那么费事?宫里赐死奴才,或者一尺白绫或者一顿乱棍打死也就是了,我知道你心性高,对主子奴才这套也不上心,你我这样的身份,别说是万岁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就是体面的宫女太监,我们也得罪不起。今儿万岁爷钦点你去侍候圣驾,只有万岁爷收回成命的,哪轮得你说不,别说是你,就是主子娘娘又有哪个敢!你即便是真不怕死,还有满门家小,难道你连他们的命也不要了。”
满门家小的命要与不要,我倒并不太挂心,本来跟他们也不太熟,可是我的命我是不能不要。
我一瘸一拐来到漱芳斋的时候,戏已经开场了,在这里搭了一大一小两个戏台,也许因为端午节的关系,看戏的人还真不少,那个骂我不离口的太监看见我进来,尖着嗓子说:“你做什么这么半天才来?”
我皱起眉头,故意装成一副虚弱的样子说:“刚才不小心伤了脚,所以来得才迟了些。”心里真想给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一拳,他好像跟我有仇似的,见头见影地骂我。想归想,手却没敢抬起来,还得满脸赔笑。
远远看见乾隆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美人围着。我心里说:“古代的人就是邪门,一个男人竟让那么多女人侍候着,也不嫌烦。”心里又一想,现代人也一样,坐享齐人之福,不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么?
我轻手轻脚,一路点头哈腰来到乾隆身后,乾隆西垂首坐着和亲王弘昼,转头看见我就笑了,我横了他一眼,我郁闷得想哭,他还有心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