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明听着伙计添油加醋的讲着今天白天在雅间里看见的一幕,程清明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刚来没多久的小满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可以搭上王爷这根线的,这个江王爷是程清明一直都想拉拢的人,所谓朝廷有人好办事,更何况这还是和当今皇上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人,可是这江王爷是出了名的目空一切,当然看不惯他们这些全身散发铜臭味的商人,几次程清明想与之交好都被别人无情的拒绝了,这小满论姿色也不是倾国倾城,这王爷为什么就看上她了呢,早知道他喜欢美女,那自己早献上一批美女那不是就成了。
小满正在屋里使用毛笔练着字,听见有人敲门,便抬头询问,顺带收好自己的字帖,听见来人回答是程清明,便起身前去为她开门:“公子。”
“嗯,小满姑娘在这里可住的习惯吗?”来了这么多天,今天的程清明讲话是最谦逊的了。
“住的当然很好。”小满当然也要很谦逊的回答了。
“那我们到院子里坐坐。”小满与程清明一起下了楼来到院子里的石矶上坐下,这里早就有人在此准备好了各种水果和点心、茶水。
“想不到小满姑娘才来曲城就可以结交到王爷,我真是很佩服姑娘。”程清明讲这句倒不是拍小满的马屁,而是真的不明白王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小满的身上看见了什么又欣赏到了什么。
小满猜到程清明叫她出来就一定是为了这件事,想到之前她在林客泉和程天宝的面前提过自己曾经在西平长公主府里呆过,就回答程清明道:“我和江王爷是早就认识,我以前在西平长公主府里时和王爷有过一面之缘。”
“哦,你和王爷还是旧识啊,那你和王爷……”程清明决定打听到底。小满想到今日她和锦毅在屋里是被一伙计撞见,便知道是那伙计跟程清明讲了什么,让程清明误会了,忙解释道:“那是王爷和奴婢闹着玩呢!”
“别别别,你都能让王爷对你另眼相看,那以后就是我们惜雨轩的贵人。”
“公子见笑了,能得到王爷的赏识的确是小满三生的福气,以后有机会我把王爷引荐给公子可好?”程清明听小满这么一说当然高兴,小满见程清明高兴就把自己这几天研究的新菜谱拿出来讨好程清明,程清明听小满讲着,心里想着:“这丫头很会做人做事,看来圆滑的很嘛!”
两个人在院里伴着月亮聊天,聊得很开心,不时院子里中传出二人爽朗的笑声。
不得不说程清明做事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已经把小满讲的那些菜式弄得七七八八的了,惜雨轩的客人知道有了新的菜式,都迫不及待的想尝试,惜雨轩的客人又不平日多了不少。
今日,天空还下着毛毛细雨,就有伙计进了院子告诉小满:“王爷有请。”马车早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小满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便随着江王府的小厮去了江王府。江王府就在走王街的尽头,小满坐的马车刚到王府的门口。就有小厮打着伞,前来迎接,小满随着来人进了王府,便看见整个王府是大气不失灵秀的地方。
绕过湖面的九曲回廊,在亭台水榭那里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锦毅在湖心亭,走进才看见锦毅的手里还握着酒杯独酌,小满走了进来,锦毅抬眼看了一眼小满,只见她依旧穿着上次他们见面是穿着的那间青色的衣裙:“死丫头,你来见我你就舍不得换一件衣服啊,这怎么还是哪一件。”说着就上前捻起小满的袖角往上提,小满手一甩,懒得理他,依着旁边的美人靠就坐下,也不讲话,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锦毅。
“你要死啦,你敢这样看我!”锦毅挥起衣袖就想一掌挥在小满的脸上,在手即将碰到小满脸的时候,小满的头一偏,头就从锦毅的衣袖下划了过去,借势锦毅还没有收手之际,便出手扣住锦毅的手,锦毅一下露出自己的短处,一下收不回手,就这样手被小满反扣在背后,小满狠狠的让他吃了一疼,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复又坐回刚才自己坐的位置上。
“死丫头,这几年锦绍把你调教的好啊!”锦毅的手吃疼,但又不好意思在小满的面前揉,便故作镇定的讲。
“你如果没事,我就走了!”小满才不愿意与他多做口舌之争,既然已经来过王府,就已经让惜雨轩的人知道自己与王爷的关系很亲密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在此多作逗留呢,起身就要离开。
“有了我这江王府做你的靠山,你是不是在惜雨轩的地位比以前高多了啊?”锦毅见她要走,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小满停住了脚步,她知道锦毅接下来要讲什么,又要威胁她,她有时恨不得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才好。
见小满瞪着他,锦毅又道:“我明天就把你介绍给我在曲城的朋友们,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妹妹,要他们多多照顾你们惜雨轩的生意可好!”锦毅此时似乎有一点晕乎乎的感觉了,口中吐出的气体都含着酒味,而这酒味就在小满的脸上回旋,小满闻得只想吐。
“你和一位酒家女走的如此之近,我想茹太妃娘娘是不会高兴的。”提起这个茹太妃,她是先皇的妃子,在锦毅十二岁那年就把刚封王的锦毅赶到封地,从十二岁开始,锦毅就是一个人生活,直到先皇病逝。先皇薨以后,却下旨不让茹太妃陪葬,而是特许她可以来曲城与自己的儿子团聚。
在当年锦毅离开凤城的时候是有多少人是幸灾乐祸的,毕竟那么小就离开父母,就意味着与皇权失之交臂了,可现在看看在锦绍得到天下以后,众皇子的下场,锦毅的下场无非是最好的。这也可见父皇对锦毅的爱对茹太妃的爱是最真实的。
“你敢去见我娘吗?”不用锦毅问,小满必定是不敢去见茹太妃的,见了面自己又不能像对待锦毅这样对待她。锦毅看穿了小满的心思:“别怕,我娘不在曲城,她回江州老家了,现在这里我最大。”
本来可以拿茹太妃来吓吓锦毅,可这人也滑的很,反倒叫他将了自己一军,便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的跟锦毅讲:“你不是就想知道我和锦绍哥哥之间的事情嘛。”
锦毅见她脸上笑得都露出两个酒窝了,以为她终于被自己降服了,紧接着就听见小满讲:“你想死的话,我就全告诉你。”这句话提醒了锦毅,这世间不是什么事情打听的越清楚越好,有时糊涂也是一种福气,这回锦毅终于识相了不再追问:“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们到底还是有几年没见面了。你看你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我们毕竟还是在宫里一起长大的玩伴,你这次来曲城,我可得好好招待你。”小满才不信他的满口胡诌,他们二人说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更多的时候是锦毅带着一群孩子欺负她,让她从来都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说是玩伴,还不如说是敌人呢。
“别这么小家子气啦,那些都是我小孩子时候干的事了,你看现在过了那么多年了,我们都长大了,别用老眼光看我嘛。”锦毅仿佛一下洞悉了小满的心思,小满的心思就这样被捅破,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的确是一个孩子,对过去的事还是那么的在乎,不由扑哧的笑出了声,见小满笑了,锦毅也跟着笑了。
“喂!听说惜雨轩现在出了新的菜品,要不我们一起去惜雨轩尝尝新的菜品。”锦毅见小满的心情好了许多,自己也高兴不少。
“何必呢,我做给你吃!”面对这位儿时的敌人,小满的心结也稍稍打开了一些。
“你会做?”锦毅半信半疑。柳蔓虽然在宫里的位份不高,可毕竟是金枝玉叶,再说就是因为她的位份不高,所以更不能有小厨房了,那他这位妹妹又是从何学起厨艺的呢?
“我当然会,你不知道吧,那些新的菜式都是我想出来的。”锦毅直晃着脑袋还是不信:“你这一招该不会是为了要讨好谁而学的吧。”锦毅一下找到了所有事情的借口或理由,便半取笑半认真的问道。
小满听着她的话不再言语,心里念着:“讨好谁呢?曾经为了讨好那自己供若圣灵的锦绍,知道他喜欢喝茶,自己开始网罗天下各种养生茶的做法,希望在他忙于国事的时候或心烦意乱的时候可以用一杯茶水解开他的心结;后来为了帮助哥哥又百般心思的去讨好竹岛里的那个人。”
小满与锦毅一起来到王府的厨房,众人见王爷从不踏足于此地,今天却带着一个姑娘进来,不由有些好奇,也有些吃惊,锦毅对着旁边的小满讲:“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讲吧。”小满对着大家施以一礼,便讲到:“我是惜雨轩的人,今天来这里为王爷备菜,请各位回避吧。”众人听着小满的话一出口,大家都很吃惊,齐回头看向锦毅,这里可是厨房重地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丫头攻陷了喃,可是他们的王爷却对他们点点头,众人只好领命悻悻离去。心里念叨的是:“可能是这惜雨轩的做菜方法要保密。”
见大家都离开了,锦毅便对小满讲:“死丫头,现在可以开始了吧!”锦毅称小满为死丫头,就像锦绍自己叫蔓儿、小蔓一样,小满已经很习惯了,都懒得理他懒得生气了,小满在厨房里备菜,锦毅就一直陪着她,只见她用刀可比她用剑的速度慢多了,但是动作依旧保持一样的优雅:“死丫头,我还小瞧你了!”小满依旧不理他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锦毅像个话痨:“死丫头,你这手可以拿笔、拿剑、抚琴,现在还可以拿刀,嗯,是双好手!”此时小满听见锦毅唠叨的不停,拿着刀就一个想法一刀给他挥过去:“菜备好了。该生火了!”
“好。”锦毅站在小满身边随声附和道,小满见他没动作,就用下巴示意让锦毅生火,锦毅一下会到了小满的意思:“你叫我生火,你想死啊?”锦毅的一双脚一下跳了起来。
“这里又没其他人,你不生,谁生,我可是只做饭的哦。”
“我在外面给你找一个生火的人进来。”说着锦毅就想往外走。
“我惜雨轩的菜品可是要保密的,你要是叫外人进来,我就不做了。”
“你,你个死丫头是故意的吧!”现在锦毅终于反应过来了,用手指着小满的鼻子就开始骂道。
“是啊,那又如何。这个地方太小,要不咱们出去打一架!”小满拿着菜刀就挥向那指着自己的那个指头。
“呦!你现在还敢主动约架啦!”锦毅急忙收回那根指头,刚才才吃了小满的亏,自己当然不会那么快就忘记:“我偏不,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那就生火呗!”
“君子远庖厨,你懂不懂哦?”
“不懂,远庖厨,你别吃饭啊!更何况你也,算不上君子。”
听了小满的呛声,锦毅彻底不干了,甩袖子走人,一边离开厨房还一边讲:“你做的鬼东西还不一定好吃呢!”
小满见锦毅已经离开,也把菜刀往菜板上一扔,解开围在自己身上的围裙:“哎呦,纸上谈兵容易,要真干还得再练练再说吧。”自己也轻笑自己一声,还好自己料定这霸王不会受她的驱使。小满出王府时已经没有下雨,小满记忆力超群,出王府也没让任何人引路,自己优哉游哉的就离开了江王府。
当王府的厨子们再一次进入厨房时,本以为会有香喷喷的菜肴让他们大开眼界,可进来一看除了切了一点菜,什么都没干,管家又进来催促让众人赶快收拾干净再为王爷准备午饭,众人哪知道刚才二人在这里发什么疯呢,来厨房一圈又什么都没弄,其实他们应该知足了,要是当时两个人在这里干点什么,估计这厨房都得从新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