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四辈儿的大叔从部队转业,四辈儿的奶奶的妹夫,也就是四辈儿的爸爸的姨夫,他在新原县化肥厂工作,是化肥厂的二把手儿,他个子不高,很有领导风度,长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的嘴在新原县是出了名的,他曾经帮新原县政府打赢了两场官司,把在场的律师问得张口无词,无话可说。他的嘴因此而得名。
四辈儿的爷爷带着四辈儿的大叔就去县城找他,看能不能在化肥场安排个工作,他们爷儿俩一大早就起床,把牲口套好,又饮了些水,四辈儿的爷爷坐在前面赶着毛驴车,他的大叔坐在车箱里,车上放了一小袋儿平时省吃俭用的白面,路上,四辈儿的爷爷再三嘱咐四辈儿的叔叔说:“今天咱们到县城,如果找到你合适的工作咱就干,如果找不到的话,咱也不要气馁,咱得想开点。”
“知道了,爹!这年头儿干什么都行,三百六行,行行出状嘛!真找不到工作,我也不会生气的,您老放心吧!”
爷儿俩说着说着到县城了,四辈儿的爷爷把毛驴拴好。带着四辈儿的大叔边走边问,恰好在一个拐角处见了四辈儿的爸爸的姨夫,四辈儿的叔叔连忙上前打招呼:“姨夫,你好!”
“好好好!”
“你们怎么来了,走,到屋里去坐吧!没吃饭吧?”
“吃过了。”四辈儿的爷爷说。
“走这么远的路,去哪儿吃饭,别哄我了。来吃吧!我正好做好了。”
他们三个边吃边四说。
“我说哥呀!你今天有事就直说吧。兄弟能帮忙的还得帮。”
“你看,老二当兵转业了,在家歇着也不是个事儿,一来,他也不小了,也该娶媳妇儿了,他还没个媳妇儿,我想让你先给他找个工作干着,也挣钱了,名声也好,也好寻媳妇儿。”
“那没问题!我尽力安排!”
大叔一听,激动地说:“你真是我的亲姨夫!是我最亲的姨夫!”
四辈儿的爷爷笑呵呵呵地说:“那就多谢兄弟了。”
四辈儿的大叔就这样趁心如意的安排在县化肥场上班。
……
秋收过后,麦子长出了嫩嫩的牙,四辈儿的爷爷到地里看了看,麦子出牙率较低,他到了家,心里很不是滋味,走到厨屋,四辈儿的妈妈正在烧地锅煮红薯,四辈坐在妈妈的旁边,拿着火棍在锅底捣来捣去,四辈儿地爷爷唉声叹气的对四辈儿的妈妈说:“麦子没出好,咱们去补麦子吧!让四辈儿跟他奶奶在家。锅里的红薯让它焖吧,你妈也在家了,让你妈操个心就好了。”
四辈儿的爷爷,爸爸和妈妈都去地里补麦子了。四辈儿的奶奶在西屋蒸馍,四辈儿还是坐在厨屋的锅底门前,厨屋的墙是玉米杆捆在一块儿围成的厨屋的顶部也是用麦草搭成的,冬天可以挡风,人在里面不受罪,等夏天再把玉米杆围成的墙拆下来,人在厨房下不受热,四辈儿拿着火棍放在锅底里让火棍燃着,然后将火棍取出来,用火棍上的火点玉米杆围成的墙,玉米杆上的叶子着了,一会儿又灭了,他又从锅底里把火棍头儿点着,再去点燃玉米杆,玉米杆的叶子着了一会儿,又灭了,他感到非常好玩儿,好奇的心使他继续点燃秸杆,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熊熊的大火真的烧了起来,他扔掉火棍拔腿就跑,他的奶奶正在结面蒸馍,沾了两手面,他的奶奶从西屋连跑带喊的:“救火了,救火了,救火了……”那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也不顾手中的面手了,慌忙拿着一个大桶向水缸里舀了半桶水,使劲儿的向上泼,只听见“嗤”的一声,但还没有把大火浇灭,左邻右舍从家里提来水向火上浇,在四辈儿奶奶的吆喝声中拉来了好多救火的人。他们担着水桶到井边把绳子往桶上一系,用手搅动着辘轳,那辘轳发出“吱吱”的响声,一桶桶的水在辘轳的转动下拉出地面,泼到了四辈儿的草房,火苗慢慢的小了,越来越小,地面上只留下燃烧过的灰烬,锅上面盖的盖子烧成了碎片儿,与锅里面的红薯浑在一起,黑乎乎的罩在红薯上面。
四辈儿的妈妈从地来了,气忡忡地,见了四辈儿,急得气不打一处出,撵着四辈儿准备打,四辈儿跑得飞快,看见奶奶一头扑倒奶奶的怀里,他的妈妈抬起巴掌就要打四辈儿身上之时,他的爷爷赶紧把四辈抱走了。四辈儿在他的保镖的保护下脱离了挨打的危险。
晚上吃饭时,四辈儿坐在奶奶怀里,妈妈怎么叫他,他都不理不采的,他时刻不离奶奶的身,他想:这时,奶奶是他最亲最亲的人。
晚上,他睡在奶奶的屋里,妈妈死活拉他他都不走。
“四辈二,妈妈不打你了,乖,跟妈走吧!”
“不走,我跟奶奶睡了。”
他悄悄的睡着后,还是让他的妈妈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