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萧是跟李云芝有十几年夫妻感情的人,他们同床共枕了十几年啊,李云芝尚且这样对待他,那他温昌黎在李云芝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有了这个认知,温昌黎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在李云芝身上耗费的不仅仅是时间,更多的是一种期盼,一种到最后什么也得不的期盼,于是他如梦初醒般的开始意识到自己再不主动出击,恐怕永远也只能当李云芝床上的玩具。
“你大概不知道白宴叶为了治好他,可是从美国请来了著名的医学家,说不定哪天,他就真的好了。”温昌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去看李云芝的表情,看到她的眉毛因为他的话慢慢拧成了不悦的形状,这才不动声色的收敛了视线。
片刻之后,李云芝不答反问,“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温昌黎看了她一眼,忽略她眼神里的质疑,用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回答道,“我考虑得多,你不提防着姓白的父女俩,我不能不帮你留意一下,结果这一留意,就让我知道他们的行动了,怎么样,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如果白萧真的醒过来了……”
如果白萧真的醒过来了,还有其他可能性吗?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佰仕集团从她手里抢走啊,因为说到底,佰仕集团到现在还是白萧的,没有他的亲笔签名,她李云芝现在也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
温昌黎的一句话让李云芝的脸色突变,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白萧会这么容易就醒来,“他都已经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要醒恐怕早就醒过来,事到如今,别说是医学专家了,恐怕把神仙叫来,也只能束手无策了,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即便他醒过来,又能怎么样,争个你死我活罢了,他也还是我的对手。”
李云芝一手掌握佰仕集团的这段时间,其实除了肆意享受之外,也没少做事,只不过她做的事都是诸如把佰仕集团内部的高管换成自己的人这种事情,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换成自己的人,她才能够放心,这也是为什么她能理直气壮的说出上面这番话的原因。
“你当真不怕?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说不定哪天就要被白萧原原本本的要回去了,还有……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你当初是怎么让他病发的,难道忘了?”温昌黎见她居然有恃无恐,便有些急了,却没有发现自己不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温昌黎!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一直都在说扫兴的话,难不成你怕了?呵……我就知道你是个没种的,只不过,他白萧还没有醒呢,你就开始自己吓唬自己,也太没出息了,难怪你在温家,半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呵……”李云芝轻蔑的鄙视着温昌黎,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让温昌黎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许多。
他的本意,其实是想让李云芝产生危机意识,并且意识到他也是整个事件少数几个知情人士之一。这么一来,她也就会意识到了自己必须要为温昌黎做点什么来当作封口的报酬,而谁知道,他旁敲侧击的威胁,竟然没有起到作用,面对根本毫无压力的李云芝,温昌黎只能再一次的无奈选择了偃旗息鼓,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温家如今的形势倒也算得上安稳,除了温子元的爸爸一人坐镇之外,如今温子元也渐渐的开始羽翼丰满了起来,随着温父开始逐渐放权给温子元,也没有很多人士断言,温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恐怕很快就要继承衣钵了。
这一消息,对于外界人士而言,几乎无关痛痒,当做社会新闻,看个新鲜,但是对于温昌黎来说,没看到一次,就如鲠在喉,久久不能释怀,他比温子元的父亲小了整整十几岁,一直被他压一个头,从来没在温家出过头,即便在温氏集团任职,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虚职,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这个哥哥给熬到退休了,如今又要被自己的侄子压一个头?隔着一个辈分,温昌黎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知道,目前温子元在温氏集团内部还人心不稳,是他最后的机会,他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就有可能,实现自己独掌温家大权的梦想,把握不住,他就永远只能是温家最不受重视,最没有发言权的那一个人。
这个想法,再温昌黎心里作祟了几天之后,他终于跟李云芝摊牌了。
然而温昌黎的一番诉说和希望,却被李云芝干脆果断的拒绝给打落在地。
“你想独揽温家大权,我也想帮你啊,但是,这不现实,佰仕集团如今的实力,你也知道,已经大不如前,拿什么跟温氏集团争?我知道你要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了,但是你要知道,我能等到佰仕集团有多不容易,我不会轻易拿它去冒险的,温氏集团不来招惹我就不错了,我是不会为了你所谓的一个心愿去冒险招惹温氏的,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这是第一次,温昌黎直截了当的提出要求,也是第一次从李云芝的嘴里听到她最肯定的答复,他这才意识到,其实不管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帮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温昌黎意识到了自己这几年不过在李云芝身上浪费时间罢了,他恨,恨李云芝当初对他的欺骗,他恨自己的愚蠢,居然时至今日,还在相信她有朝一日会帮助自己,而现在,她的一番话,将他的所有幻想打碎,也让温昌黎幡然醒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做梦下去。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坦然接受的笑容,然而在李云芝看不见的地方他才露出了阴沉恐怖的冷笑,李云芝不肯出手帮他,他自然是不可能就算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李云芝心甘情愿的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