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江暖长叹一口气，撅着嘴吹了吹自己的碎发，嗯了一声。
她现在脑海当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徐徐的讲给傅沉听。
“……你们上流社会这么喜欢调查别人吗？这应该不是我第一次被调查了吧。”她漫不经心的吐槽着：“我都怀疑按照你们这力度，都有可能把我4岁被鹅啄着跑的事情被调查出来。”
傅沉表情刚刚慎重了几分，突然间听到江暖这么讲，勾唇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骗你的！”江暖声音顿了顿，紧接着又开口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信了吧？就这智商还大老板呢。”
她的声音软糯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讨喜。
傅沉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小女孩一般见识，这才顺过来。
他刚想要开口，紧接着又听到电话的传来江暖悠悠的叙述：“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说的是假的吧？”
“江……暖！”
傅沉突然有了一股想要教训熊孩子的冲动，对方实在是太过调皮。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真的又都像是假的，真真假假掺和其中，让人根本无从辨别真假。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寒意又再度凝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糟糕！
在心中大呼不好，江暖连忙捂上了自己的嘴，担心自己又说出些有的没的。
她清楚自己思维太过跳跃，难免会让傅沉引起一些别的想，于是不再故意的挑逗对方的神经：“我就是我，每一个都是真实的我。”
傅沉一向看人很准，但是这一次他竟然看不懂江暖究竟想做什么。
她真的如同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还是说就连古灵精怪也是她的伪装，想要麻痹自己，从而让他忽视别的地方？
“好啦，消息呢我已经传到了，接下来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到时候我会让孟无和你见上一面，如果事情成功的话记得给我发红包哦。”
心虚的挂了电话，江暖没有表现的太急切，完事之后她从包里拿出散粉定了定妆。
开玩笑，他额头上的汗一定是因为天气太热，车内又没有开空调，而不是因为她害怕了傅沉。
傅沉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话响起了嘟嘟声，他抬头看向程九暮，说道：“你觉得江暖会是冰激凌么。”
“怎么可能。”
程九暮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傅沉慎重的眼神，知道他不是随口一说，脸上都是笑容收敛了几分，正经的分析道：“虽然当时的那个黑客去过江家，但是事后我们也发现她也对其几家下过手。”
“现在能够锁定她的位置大概是在进度这个范围内，其他的对方太过狡猾我们也追踪不到。”
“你为什么觉得江暖不可能是冰激凌？”
一个问题切换了两种角度，程九暮了解是他的习惯，没有感觉诧异。
他静下心来，放慢了车速，思考了几分钟，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首先从性格上分析，江暖古灵精怪，冰激凌虽然到处树敌，但是每一次都把自己的马脚收的很好，很是老成。”
“其次便是条件，江暖从小生活在云村，那是一个世代制瓷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说实话懂计算机的没几个。而且我问过江暖的老师和同学，大家都说没有发现她在这一方面的天赋。而冰激凌……”
话没有说完。
程九暮实在是不好意思提人家的丰功伟绩，要不然按照傅沉的敌视态度，指不定会气得跳脚。
傅爷理智是没有错，但是一个面对他刚刚上任并给他造成了**烦，而且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追踪了三年都没有找到的敌人，想让他保持冷静也是不太切实际的事情。
“说不定是伪装呢。”
身为一个合格的领导，不仅要有高瞻远瞩的能力，更要能够优秀的汲取下属们的意见。
傅沉冷静的分析完程九暮讲的内容，提出了这一观点。
但随后他就被程九暮给说服。
“她今年才十八岁，初中开始学习计算机也就是说十岁出头就要担心自己以后成为顶尖黑客会被别人发现身份，就这样的直觉当什么黑客，去国家特殊机构当人才吧！”
程九暮笑着说道，话讲到后面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傅爷，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我们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到江小姐和冰激凌的关系，证明她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是巧合。”
抬起手捏了捏鼻梁，傅沉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或许你说的对，是我多想了。”
外界传言他是个暴君，但实际上面对公司员工合理的意见，他从来都不会独断专行。
程九暮满意的点头，话锋一转：“傅爷，你今天让我去青木是因为担心江小姐的人身安全吧。”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个不停：“你说管家愿意倒戈我们这边是意外之喜，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让管家投靠我们来的，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可以送你去非洲分公司锻炼一下口才！”
**裸的威胁，这简直就是对人权的抨击，这是违背了法律，违背了道德！
程九暮心中掀起了怒涛狂云，他用手划过嘴唇，做出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卑微的垂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傅沉没有去管他那做作的委屈，双手利落的关掉了电脑，然后闭目沉思。
只是以往他闭目沉思的时候都会放空自己的脑袋，但是今天却是无论如何也沉不下心。
也不是程九暮开车技术不好或者是周围的噪音，单纯是自己脑海当中那种不断闪现出各种表情的脸。
该死。
傅沉咬紧牙关，在空气中挥了一拳。
他崇尚理智，尤其是在爱情这个方面，他曾经见过不少的合作伙伴因为一个女人变得疯狂，暴躁。
最离谱的一个就是在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接到了对方不小心崴到脚的求救，直接不顾上亿的单子离开了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