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零一分钟……
“看上去诸位来的都十分准时啊。”文一凡缓缓地从二楼走了下来,他依旧是西装革履,神情与动作带着几分独特的优雅气质却又丝毫不显做作,他缓缓地走下楼梯,动作不紧不慢。
“那么既然诸位对于游戏的热爱如此明显,我自然也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我们现在就开始这一轮的游戏。”目光缓缓地扫过所有人,文一凡拉来那把在主位上的座椅,坐了下来,“现在,请大家开始游戏吧。”
“一张‘15’。”话音未落,坐在一号位的邓广就毫不犹豫地打出了标记着“15”的纸牌。
“每一次都是从最小的纸牌开始出吗?这或许对我参透你们的计划有着不小的帮助。”郝利民出言讽刺到,随后他马上抽出一张纸牌,放在了桌子上,“一张‘14’。”
说来也无奈,在所有人都去到了顶楼思考对策之时,郝利民直接将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怎么露面的黄萍直接揪了出来,权衡利弊后让她坐在了第二位,充当占位“吉祥物”。
很显然,两个人即便其中一人是个蠢货,也要比一个人更加灵活。
“说到底,郝市长似乎也很喜欢这种方式的出牌顺序啊。”文清羽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郝利民,笑了笑,“又或者说,你在这里垫分数,是有着其它目的呢?如果是真的这对于我参透‘狂人’的规则,或许有着不小的提示。”
“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这些无聊的试探就此打住吧。”郝利民冷笑一声,不再多语。
“无聊,”文清羽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会,只是身子往自己的左边靠了靠,似乎是在嫌弃旁边这个一个顶自己两个大的男人,“一张‘12’,小弟弟,你要不要这些分数呢?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还没出‘1’吧!”
“大姐姐,‘1’可是我要用来压底的牌呢!当然是要不得的。”齐天海露出带有一丝稚气的笑容,“一张‘11’。”
“现在场上的总分已经到了52了,你真不打算拿下吗?”郝利民探了探头,看向坐在五号位的的张宇,脸上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问道。
“郝利民,郝市长,您或许是太过于小看我们的联盟了。”张宇闻言,轻笑一声,“您真的认为,如此的大好局势,我们会放弃已经占据的优势,而听从您的蛊惑吗?”
“说不定呢?”郝利民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其实对比起我们来说,你应该更关心自己的情况。”张宇缓缓地起身,开口说道:“成功策划了有关于杨勇和刘贵民的凶杀案,相比较我们,我倒是不认为有哪个人有这个魄力去跟一个杀人犯结盟。”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郝利民的目光变得些许锐利,“毕竟祸从口出,不是吗?张警官?”
“诸位,听我一言,”张宇冷笑一声,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看向自己这里,“你们难道对前几天发生的那两起离奇的谋杀案的真相不敢星期吗?”
“张警官,但说无妨,真相从来都不需要隐瞒。”莫昇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随之开口说道,“我想所有人都想知道,杀人的凶手究竟是谁。”
“你们别忘了,就在昨天,你们可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组员,”郝利民冷笑一声,“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了吗?”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下,杀人的分别是于浩,张子杰,于涛和齐天海。”张宇缓缓地说道,“其中除了齐天海之外,那些人已经全都在早晨的行动中死去了,而齐天海——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们。”
“只有你,郝利民市长,”张宇冷冷地注视着他,“只有你,身上既有着杀人犯的头衔,而且还极其的狡猾。”
“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杀了人?”郝利民死死地盯着他,冷笑着点了点头,“又或者说,你是在跟文清羽合作之后,从她那里听来的某些无聊的臆测呢?”
“离间对于我们几个人来说是没有用的,没人会和一个狡猾且有心机的杀人犯合作,你就是这样的人,而文清羽也是这样的人。”张宇的声音充满了正气,“至于证据,那就要问屋主先生了。”
“?”,文一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未作何言论。
“就在刚刚,屋主先生给我展示了走廊里面的监控视频,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张宇微笑着说道。
“你连说谎话都不会了吗?还是只是单纯地把我们当傻子?”郝利民冷哼一声,“走廊里又怎么可能有着摄像头?即便是有,屋主又凭什么展示给你看?”
“那是因为我无意中破解了屋主先生给我留下的某个谜题,”张宇微微一笑,“大家都应该记得吧,这件别墅之中那些上了锁的房间,都是为我们每个人留下的谜题,谁能够解开这些谜题,谁就能够获得房间之中的助力道具。”
“而我就在那里面,找到了这个U盘。”张宇拿出了U盘,向所有人展示了一遍,“里面记录的,是旋转走廊之中的卫微型摄像头,所拍下的一切,郝利民市长,您需要我给大家展示吗?”
看着咄咄逼人的张宇,文一凡的眼中透露出了几分欣赏,当他注意到郝利民那询问的目光时,他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并未过多说明,只是静静地看着郝利民。
这个时候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
事实上,文一凡早就知道了,张宇现在是在胡说八道——给他的谜题的奖励,不过是一块空的U盘罢了。
但是这空的U盘,它上面代表的意义可完全不一样。
事实上,只要人的脸皮一厚,嘴一开一合,这U盘里的内容甚至可以是任何东西,包括这栋别墅的全部构造图,主要看听者能不能相信就够了。
反正也无法验证,毕竟U盘需要插在电脑上面,而以现在众人的处境,很明显,根本不具备验证的条件。
而文一凡要做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表示即可,剩下的种种,就看郝利民怎么理解了。
简单来说,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即可~
“首先是第一起凶杀案,针对刘贵民的谋杀,其实你们并没有动手,动手的是黄萍。”张宇注视着郝利民,后者的目光开始飘忽不定,“你们之所以要杀他,是因为在第一天的游戏中,他成为了你们的某个棋子,而这颗棋子用完了,自然就成了弃子。”
“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你害怕有可能会有人能够根据下午的‘痴狂夜’来反向推断出凶手,于是你们便想到了一种并不罕见的方法——交换杀人。”张宇冷笑一声,“其中的细节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在这场谋杀案中,你负责扮演的是拨弄时钟之人,而黄萍似乎是在受到你的威胁之后才贸然行凶的,其实这一点我早该想到的——只有初次行凶且心理素质不强的人,才会在现场吐了出来。”
“我不难想象当时的黄萍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但是她还是根据你们的指示,将刘贵民的睾|丸割了下来,并且将匕首捅进他的肝门之中,把现场伪造成仇杀的样子,不过将这一点跟齐天海联系在一起,就差不多变得简单明了了。”张宇来回踱步着,说道:“你以某种方式使得黄萍以为自己的儿子的处境并不安全,以此为代价要挟其为你们干下这等凶残的杀人案,因为你们很清楚,一个母亲能够为了自己的儿子做到什么程度。”
“随后便是第二起杀人案,由于是交换杀人,因此这起案件其实是你们的另一个合作伙伴的目标,而结合了杨勇的身份,相比这个人的名字也呼之欲出了——齐天海。”张宇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时的真相,“齐天海曾经被送进去过杨勇位于沂川的某个所谓精神治疗的诊所之中,在那里经受了许多的折磨,这才导致了如今齐天海的某些心理疾病——他恨透了杨勇。”
“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答案就很显然了——你们先利用了齐天海对于杨勇的恨意,先是与他达成了交换杀人的意见,可是在随后黄萍发现了你们的计划,她害怕自己的儿子成为杀人犯,因此就自愿去杀死刘贵民,并按照你们的指示去布置了现场。”
“而在那之后,便是第二起凶杀案,”张宇微微一笑,“第二起凶杀案中,你们便不再拘泥于单纯的利用旋转走廊杀人,而是升级了手法,这才导致的第二起案件远比第一起离奇,实际上却是很好理解——孙立文和贾成仁相互配合。”
“我想大家应该记得,当时的孙立文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出现在监控底下的,而大家应该也记得,这种黑色西装那每个房间都有很多。”
“随后,他从旋转走廊进入了七号屋的门口,又再从七号屋的走廊那里走了出来,这似乎是一个很常见的逻辑——一个人走进去,走出来,这个人还是原先那个进去的人,但是事实上,这只是一个显然易见的逻辑陷阱,当我跳出这个陷阱之后,一切都变得显而易见。”
“孙立文故意将自己暴露在了监控下方,为的便是营造出这一种逻辑陷阱,而之后二人则不断地运用了这种陷阱相互配合,再加上那个在大厅中央操控时钟者的配合,想要营造出这一种错觉简直太过于简单了,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在七号屋找不到血衣的原因——杀人的是孙立文,而血衣自然只会出现在五号屋。”
“怎么样?郝利民先生和文清羽小姐,我说的,不错吧?”张宇回到了座位上,面带些许微笑,随后从牌堆中抽出一张引着花体“10”的纸牌,微笑道:“不妨让我们看看,将筹码再一次加大后,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