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卫国公派人到了忠王府,说国公夫人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好菜,想叫外孙回去吃顿便饭。
这显然是多年没见外孙,想得紧了,趁着外孙在京城,想多见见。忠王也不阻拦,让侍卫跟着王怀安一起去了。
因着是国公夫人亲自下厨做的,能入饭厅吃饭的,也就王怀安和国公夫妇,只是,忠王府的侍卫还守在门外,聊天不能太过直接。
“昨天国公府招护卫,有两个人来应聘,都被留下了。其中一个叫清风。”卫国公波澜不惊地说着。
“如此甚好,多点人保护外公,孙儿也放心一些。”王怀安不动声色地说着,“不知外公府上可有唱曲的娘子?听习惯了,几日不听感觉浑身不得劲。”
“你呀,可得好好改改这贪图享乐的毛病!”卫国公一边说着,一边叫人唤了乐师进来。
乐师靠着门口尽职地弹唱着,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半跪在地上。
“清泉,怀安进京之后,苏南王府,发生了何事?”卫国公开口问道。
“回国公爷,世子进京之后,大王子去过别庄,带走了一批死士,据说是因为收到消息,有海盗将要来犯,就去蹲守,最后果然遇到了海盗,死士还折了不少在那里。或许是在那个时候,原定到聚义村的死士,被换了人。”清泉闷声禀报道。
清泉是当年慕清清去苏南的时候,卫国公派去的,在苏南王府潜伏了十几年,上上下下的情况都比较熟悉,是以出事后,被卫国公叫回了京,日夜兼程,总算在三日内赶了回来。
“原来的死士都是我多年培养的亲卫,照理不应该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换了。”王怀安用手指敲着桌面,思考着各个环节,“清风,你联系过苏南的死士吗?”
跪着的领一个护卫略带悲戚地说道:“回世子,原来的那些都联系不上了,属下不得已,动用了暗桩,才知道那些亲卫,都已经死了!”
“什么!都死了?”王怀安大惊,那些亲卫是他多年的经营,居然就这么死了!
“不光是死士,连府里的下人,只要是世子的人,都已经被赶出府了,而且是因为世子院子失火,以看守不力的罪名被遣散的。”清风继续说道。
“失火?”王怀安着急地问道,“可严重?”
“回世子,并不严重。那日是有人蓄意放火,属下等及时扑灭,并未造成损失,但因为有烟飘出去,而且对方有备而来,所以还是损失了一部分人,但国公爷当年安插进去的人,并未全部被遣散。”清泉补充道。
“为了对我赶尽杀绝,还是玩得一手好心机,即便我回去,也没有了可用之人么。”王怀安冷笑着,眼底充满了寒意。
清泉接着说道:“府里现在已经传出了,王爷要废了世子,立大王子为世子的风声。而且,属下还听闻,王妃,好像又有了身孕。”
“什么?那个半老徐娘居然还能怀孕?”王怀安冷笑着说道,“难怪了,这么着急置我于死地,即便大儿子不能当上世子,还有个小的可以傍身,真是好算计啊!”
王怀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拒贡之事,是谁的主意?”
“回世子,因着王妃又有了身孕,王爷前几日都陪着王妃在别庄养胎,府中事务暂时交由大王子打理。至于沈大人一事,贡田确实遭人下毒,茶树枯萎过半,因着那段时间,明前茶已经采摘完毕,故茶农都在家炒茶,当日只有沈大人去过贡田,所以扣留沈大人一事,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清泉回禀道。
“可有人最近往京城送过东西?”王怀安忽然想起了忠王府的茶叶,不放心地问道。
“回世子,月初的时候,大王子的侧妃回京省亲,直到昨日才回去。还有三王子的表哥前几日行冠礼,三王子派人送了贺礼。其他并无人进京。”清泉详细地回答道。
“哦?侧妃和三王子吗?”王怀安记在了心中。
苏南王一共有三子四女,原王妃慕清清只生了王怀安一个儿子,现王妃育有一子两女,其他侧妃育有一子两女,这三王子就是侧妃所出,只是这三王子的母妃是京城永定伯的庶女,故有不少亲戚在京城。而那个大王子的侧妃,父亲在刑部为官,也不知为何,会将女儿嫁给大王子为侧妃,据说这个女儿虽然是嫡女,但是生母早逝,在府里也不受宠,不知道回来省亲,都能看看谁。
王怀安想了想,觉得这些事可以以后慢慢查,当务之急是解决了苏南王拒贡的事情,便正色问道,“外公,现在苏南王府里,还有多少人可用?”
“当可保你在王府无虞!”卫国公回答道。
“可否保我在王府伤人后全身而退呢?”王怀安缓缓地问道,眼里全是狠绝。
卫国公看向了清泉,清泉考虑了一下,郑重答道:“可!只是,时间不会太长,而且需要点时日准备。”
“需要多久?”王怀安问道。
“十天足矣。”清泉答道。
“若我再让清风带二十暗桩给你,五天可以准备好吗?”王怀安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
清风一愣,开口劝道:“世子,那可是多年的心血啊!”
王怀安摆了摆手,说道:“这次若没解决,杀身之祸将长伴左右,我不喜欢每天提心吊胆。”随后看向了清泉。
“可以!”清泉坚定地说道。
“你跟清风即刻动身回苏南,到时候,我要去给我那王妃母亲送点安胎药,务必留出半个时辰,给我单独送药。”王怀安简单地吩咐着,“至于我那兄长,迎春院里解决就行了,让春月暂停接客,放出消息,七天内拍卖初夜。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要拍初夜了,我就不信他王怀礼不去!”
“属下遵命!”清风和清泉齐齐应道。
“怀安啊,你打算如何偷偷回苏南啊?”卫国公问道。
“昨日听忠王说,小皇叔去皇帝伯伯那里求礼物了,说是后天要跟梓瑜姑娘一起出发,去参加武林大会,得给长辈带点礼物。小皇叔为人单纯,又一心在媳妇身上,到时候我消失几天,他估计也发现不了。”王怀安胸有成竹地说道。
“睿王确实不足为惧,只是那朱梓瑜,怕是不好忽悠。”卫国公出声提醒着。
“那就只能赌一把了。”王怀安垂着头说道。
“赌她不会发现?”卫国公问道。
“不,赌她,也像我一般狠绝!”王怀安自嘲地叹了口气,梓瑜应当不是狠绝之人,只希望她能理解自己。
“外孙还有一事,想请外公帮忙。”王怀安认真地说道。
“不必见外,有外公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说就是了。”卫国公抬手拍了拍这个外孙的肩膀。
“小皇叔这两天应该会进宫挑选礼物,他进宫的时候,还请外公派人通知我。我住在西北角的院子里,外公着人落一个纸鸢进来即可。”王怀安起身拱手说道。
“跟外公客气什么。”卫国公握住了王怀安的手说道,“就是苦了你了,这么多年都过得如此艰难。”
“怀安不觉得苦,只恨自己成长得不够快,没能护住母亲。”王怀安失落地说道。
“你母亲那是心病,我们都无能为力啊!”卫国公叹息着说道。
“母亲的仇,孙儿自会报,只是,也要慢慢地报!母亲这十几年来受的苦,都要让他们也一一品尝一下才好。”王怀安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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