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顺其自然。
成年男女,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时吟直到被人整个按在桌子上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她睡衣都没了。
顾从礼的手已经顺着睡裤的边缘探进去了,指尖冰凉,会变差,脾气特别不好,这个时候一定要仔细观察,发脾气的男人一定不能嫁。
她拽着睡衣领口费力地坐起来,又偷偷瞥他一眼,才垂眸。
湿润的,沾着他唾液的唇抿了抿:“要么,改天吧?”
她的书房全是书柜,正对着桌子的门后有很大一个,玻璃的柜门关着,上面隐约映出女人漂亮白皙的背,沟壑深深,蝴蝶骨勾出诱人的弧。
顾从礼盯着那柜门玻璃面儿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就今天吧。”
时吟:“……”
她坐在桌子上视线从地上一堆草稿扫过,一圈划下来,落在桌角的那碗小龙虾上,委婉继续说:“可是等你买回来,气氛都没有了。”
顾从礼微挑了下眉:“没事,我帮你制造。”
时吟连忙:“不一样的,制造出来的那种感觉和不经意间的气氛不是一回事儿。”
顾从礼倾身,在她湿润的眼角轻轻吻了吻:“不愿意?”
时吟摇了摇头,很老实地说:“我饿了,我想吃饭,还想吃小龙虾。”
她的眼睛还盯着桌边放着的那个碗,甚至还吞了吞口水:“不然你就白剥了。”
顾从礼:“……”
时吟很有诚意的提议:“不然这样,你去买小雨衣,我吃饭,我们分工合作各自解决问题,回来继续搞。”
顾从礼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往外走:“衣服穿好,出来吃饭。”
时吟穿好了睡衣,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洗了个脸才出来。
顾从礼煮了碗面,青菜香菇,铺着个蛋,剥好的小龙虾当浇头。
时吟饿到极点,原本都快要察觉不到饿了,只胃部一抽一抽的,看到那碗面的瞬间饥饿感重新被很好,看着他沉迷在手机世界里,完全没有在注意她的样子有点小不爽,端起碗来,走到厨房放进水池里。
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音。
他抬了下眼,又淡淡垂下:“放那吧,我洗。”
时吟把筷子也摔进去,噼里啪啦。
他还是没抬头,时吟余光瞥见他在跟谁聊天,隐约看见人名,三个字的。
情侣之间也要有点隐私,时吟很尊重他,于是她走到他身边,捏着他手里的手机边缘,缓慢抽掉,随手丢在餐桌上。
顾从礼终于抬起眼来。
时吟站着,他坐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满意地鼓着嘴巴:“我吃饱了。”
顾从礼沉眸,扯着她手腕把她拉过来,时吟乖顺地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闭着眼,凑上红唇。
她毫无章法的回应他,热情又生涩。
能够感觉得到,坐着的地方一点一点,硌着她的大腿。
顾从礼的手从她睡衣下摆钻进去,指尖落在她背上的骨骼,一寸一寸往下摸。
他动作又轻又慢,时吟觉得有点痒,咯咯笑着躲,偏过头来,埋在他颈间,声音细细问:“你今天可以控制了吗?”
顾从礼哑着嗓子:“我尽量。”
时吟撑着他的肩直起身来,瞪他:“那这跟那天有什么区别。”
他咬着她脖颈,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区别是那天你一定会疼,今天可能会疼。”
时吟开始后悔了,有一点想临阵退缩,被他摸得软趴趴地缩在他怀里,鼻子可怜巴巴地皱起来,黏糊糊地撒娇:“我不想疼。”
顾从礼轻轻笑了一声,抱着她往卧室走,咬了咬她的耳朵:“让你舒服。”
时吟不知道顾从礼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让她舒服。
这一天,她明白了两件事。
男人脱衣服的速度比撒尿都快,她被摁在床上亲得五迷三道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没了。
以及,男人在床上都是骗子,他能克制个狗屁。
尤其是顾从礼。
这个男人的凶性,在这档子事儿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吟这碗面吃完是晚上九点多钟,半夜十二点,她哭着往床边儿爬,爬到一半儿,被人抓着脚踝拖过来,再次钉在床上。
他声音沙哑清冷,欲望不染,只带着低低的喘息,吐息间热气烫着她耳尖儿:“不准跑……”
时吟连哭带喊,嗓子都哑了。
直到最后被翻过来折过去折磨得意识模糊,腿都抬不起来,才朦胧感觉到有人吻掉她的泪,抱着她冲洗干净,花洒水流冲到那块儿,一抽一抽的疼。
时吟缩着身子躲,又被人按着没法动,浴室里光线明亮,她却连羞耻的力气都没有了,缩在男人怀里哭得抽抽噎噎地:“疼……”
他按着她膝盖,温柔地低声哄她:“乖,要洗干净。”
第二天一早,时吟睡起来,几乎气疯了。
顾从礼觉很少,她醒的时候他已经醒了,翻了个身一动,身下火辣辣地疼。
有人抬手勾着她的腰,从后面把人勾过来,抱在怀里。
时吟睁开眼,翻了个身,撑着床面坐起来。
顾从礼侧着身,单手撑着脑袋,平静地看着她:“早。”
时吟爆了个粗。
昨晚她实在没力气,刚开始还能骂他,后面他越来越重,她连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拽过枕头,啪地拍在他脸上,气得气儿都喘不匀:“滚!给我滚!”
顾从礼淡定地把枕头从脸上拽下来,竖立着放在她身后床头:“要不要喝水?”
时吟:“呸!”
“喝点水。”他把床头水杯端给她,还带着温热,应该是早上已经起过床去倒的。
时吟嗓子确实难受,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他自然地接过来:“再睡会儿?你昨天睡得晚。”
“你也知道我睡得晚?”她终于有发泄出口,“你还是不是人?”
时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她虽然没有过男人,可是在她的印象里,正常男人,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肯定不会有这么凶残。
像是整个人被不停地捅对穿。
“对不起,”顾从礼认错态度很诚恳,俯身靠过来,垂头亲了亲她的唇:“我忍了很久,有点失控。”
时吟委屈巴巴地:“我好疼,现在还疼。”
他将他抱在怀里:“对不起。”
“你对我一点都不温柔,”她指控他,“小说里都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男主都舍不得女主,都会轻轻的,你根本就不是男主角。”
顾从礼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我以后都轻轻的。”
时吟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一下,才开始觉得这个对话好像过于色气。
她重新倒回到床上,脑袋扎进枕头里,声音发闷:“我要睡觉。”
“好。”他拽着被单往上拉了拉,遮住她的肩头。
“我要睡到自然醒,你不准叫我。”
“嗯。”
顾从礼这么答应着。
他翻身下床,怕她觉得冷,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去浴室洗澡,顺手把昨天换下来的床单塞进洗衣机里。
从浴室里出来,时吟已经睡着了。
顾从礼看了一眼手里的吹风机,将插头拔下来,塞进抽屉里,改用毛巾随便胡乱擦了擦。
然后,外面门铃响起。
顾从礼一顿,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他快步出了卧室,走到门口,直接打开门。
时母站在门口,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来:“哦哟,你这小丫头今天起这么早的呀,不睡懒觉的啦?”
一抬头,顿住了。
顾从礼站在门口,头发还滴着水,滴答,滴答,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
他微微点了下头问好,平静道:“她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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