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基本都是宋宁婵和原宪在聊天活跃气氛,冯致远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出去接个电话,帕夏则双眼像仇人一样盯着冯致远,要不是原宪绅士体贴的照顾她偶尔帮她夹个菜,她这顿饭大概就和空气作对了。
毕竟当着原宪的面,宋宁婵不想太失礼,好几次给帕夏使眼色让她适可而止,却收不到半点成效。中途,宋宁婵起身去洗手间,冯致远也借口跟了出去。
帕夏一看冯致远也跟出去了,筷子一扔就要起身追出去,却被身边的原宪拉了一把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上厕所呢,你拉我干嘛?”帕夏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呢,原宪还主动送上门来,而且谁知道冯致远出去是干嘛的,这么巧在这儿也能碰到,没准儿这原宪还和他串通好的,帕夏不时刻盯着怎么可能放心。
原宪并不在乎帕夏的怒视,反而温柔体贴的帮她夹了只虾放到她碗里,一脸真诚的看着她,“我刚刚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你试试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帕夏双手抱胸,一派居高临下的气势,防备而充满敌意的看着原宪。
原宪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帕夏莫名的敌意,他倒是觉得甚是有趣,“我原本以为,我们在多伦多的相处很愉快,没想到有缘这么快能再见,但是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难道是我当初误会了,其实你并没有很享受?”
帕夏虽然做事风风火火的,性格也大方爽朗,但是还没有开放到可以将男女之事摊开来放到桌子上和的对象进行讨论,她自认没有原宪那么丰富的经历和厚脸皮,原本以为茫茫人海再无交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刚刚被冯致远气昏了头脑,此刻再盯着原宪那张脸,帕夏依旧觉得对她充满了,但是一想到那晚自己的大胆,以及同事口中的那些奇闻轶事,整个人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矛盾而纠结,小脸情不自禁的变得滚烫,狠狠的瞪着原宪,恨不得能从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不过面对原宪的镇定自若,帕夏可不愿意在这种事儿上认输,挑衅的回答道,“原先生经历丰富,想必肯定很了解女人的,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装作享受其中,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难道不是吗?”
帕夏脸上的笑容都快僵掉了,原宪倒是没什么反应,淡定的喝了口茶,状似认同的点头附和着,在帕夏以为他终于认输了松懈下来的时候,他却倏然靠近,一手撑着墙壁,将人整个困在了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暧昧而危险的帕夏耳边低喃道,“既然那晚帕夏小姐不满意,提供完善的售后服务也是对同伴的一种尊重,说说看,哪里不满意,你的意见我以后会充分考虑进去的”
经历丰富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帕夏心里恶心得不行,再看原宪那张脸,真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质量问题,除了回炉重造,估计没有其他改进办法了吧。”帕夏双手推着原宪的胸膛阻止他的进一步逼近,眼睛故意往他之间看去,啧啧两声遗憾而充满同情的看着他。
包间里的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着拉锯战,而包间外面的两人,同样战况惨烈。
宋宁婵知道冯致远跟了出来,却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直接大喇喇的进了女厕所,还故意靠在格子间门口,宋宁婵刚开门出来,就被他半抱着退了回去,格子间的门也被他从里面锁上了。
原本空间不大的地方,此时硬生生塞了两个人,更是显得拥挤不堪。宋宁婵被冯致远半抱着,身后就是马桶,想挣扎都没空可退,只能双手推拒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冯致远,这是女厕所,你疯了?”两人认识了这么多年,宋宁婵倒是没想到冯致远有一天会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
“是的,我疯了,那也是你逼的”冯致远抓着宋宁婵双手,整个身体欺身上去,恨不得和眼前的女人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这个时间段原本就是餐厅人流量最高的时候,冯致远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说笑着进来的声音,此刻不管这个格子间里发出任何声音,都会让外面的人浮想联翩,宋宁婵可从来不曾有过这种经历,哪里还顾得上面前虎视眈眈的冯致远,整个身体瞬间僵硬,凝神屏息着倾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你”看冯致远还要开口,高度紧张之下,宋宁婵条件反射的反扑了过去,两人一起撞到了格子间的木板上,她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惊呼,瞪着双眼警告他外面有人。
外面原本在聊天的两人,听到突如其来的动静之后,瞬间没了声音,如出一辙的侧耳倾听着,对刚刚的异样做着漫无边际的猜想。不一会儿之后,两人的声音重新响起,小小声的说着什么,不时传出嬉笑声,最后水流声消失,两人笑着离开了,还特意带上了女厕所的门。
宋宁婵整个人几乎压到了冯致远身上,一手抓着他胳膊一手捂着他嘴巴,眼睛一直盯着格子间的门,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一样。
最初的震惊之后,冯致远并没有做过多的反抗,两人的距离靠这么近,宋宁婵身上的香味随着空气的流动侵入四肢百骸,一如既往的香奈儿5号,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高度紧张之后放松下来,宋宁婵浑身无力到差点软倒在冯致远身上。等她反应过来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被冯致远反扣着手腕,揽着腰肢轻轻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分。
“原来你喜欢这种”看宋宁婵懊恼的瞪过来,冯致远挑眉笑了起来,微微侧脸,一下一下的亲吻着她手心,还故意伸舌头了,“你说,刚刚那两人以为我们在里面干嘛呢?”
宋宁婵恶心得打了个冷颤,奈何冯致远力气太大,手怎么也收不回来。
“我刚上完厕所还没来得及洗手呢,倒是没想到冯总还有这癖好。”
宋宁婵故意说出来恶心冯致远,果然他没再继续刚刚的动作,宋宁婵以为自己的方法奏效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看见冯致远牵起嘴角对他璀然一笑,露出一口白净整齐的牙齿,然后趁她没反应过来之际,铺天盖地的吻了过来。
两人对对方的身体了如指掌,冯致远更是知道宋宁婵的软肋,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最快让她缴械投降。
随着两人唇齿之间的纠缠,宋宁婵的抵抗越来越苍白无力,哪怕她心里还恨着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比内心来得更加诚实,面对冯致远的强势进攻,她毫无招架之力。
等他终于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宋宁婵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了,她很想借此讽刺他几句的,或者抬腿向他的招呼过去,可是心里千百种想法略过,除了自保的拼命呼吸,再没有多余精力。
“我都不嫌弃你,你想必也不会嫌弃自己吧”
冯致远并不比宋宁婵好不到哪儿去,两人真的太久没见了,他想她都想得快疯了,所以刚刚才会忘了分寸。
那晚一进门就看见他和现男友的合影,她还故意说那些话来气他,冯致远是真的被她气到了,忍了这么多天没去见她,今天竟然这么巧遇见了,必须给她点警告,否则她真当他死了。
冯致远额头抵着宋宁婵额间,还沉浸在刚刚似曾相识的亲昵中的时候,宋宁婵已经恢复了冷静,冷漠的开口,“亲够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冯总?”
宋宁婵自己开门走出格子间,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重新开始补妆。冯致远靠在洗手台上背对着镜面看着她的动作,淡淡的开口,“陈南平,是你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处理?”
宋宁婵擦口红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恢复了镇定,满不在乎的开口道,“陈南平是我男朋友,我想我还没有和冯总熟到可以讨论私事的地步。”
刚说完,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宋宁婵将东西收回包里,满意的看了看镜子里面的妆容,然后笑着看向冯致远,“放心吧,你现在可是秋原集团的ceo,o的投资计划还需要你签字呢,今天的事儿,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自认倒霉了,不会报警告你的。”
宋宁婵说完越过冯致远往门外走去,他的声音冷冷的从身后传来,“为了感谢你的大度,看来我必须报答一下你聊表心意了”
冯致远洗了手离开了女厕所,走廊里原本看着他脸忍不住花痴的两人,等注意到他是从哪边出来的之后,情不自禁的大呼了一声,频频注视着他背影议论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包间,帕夏已经占了冯致远的座位坐到了原宪对面,看见宋宁婵回来,焦急的拉着她小声的耳语着。
原宪挑眉看了看坐到自己身边的冯致远,主动给二人面前的茶杯满上了茶水,打趣道,“你们俩这上厕所的时间和频率都这么有默契,难得”
冯致远看了原宪一眼,再看了一眼对面瞪着他的帕夏,以及喝水掩饰尴尬的宋宁婵,皱眉吩咐道,“你坐对面去。”
“不要!”反应最大的是帕夏,她死死地抱着宋宁婵胳膊,眼神改为瞪着原宪了,意思是你敢起来换座试试。
宋宁婵再反应迟钝,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以及帕夏的反应,也多少意识到点不对劲,原宪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镇定,倒显得帕夏一惊一乍的稚嫩了许多。
“我看午餐也吃得差不多了,原董刚从国外回来需要倒时差,我朋友身体也有点不舒服,今天就先到这里,改天原董有时间,我单独请你吃饭,正好关于投资计划的调整有几点想和你讨论讨论”
帕夏在一边急切的点头附和,原宪笑了笑,“吃饭我随时有空,不过关于投资计划的调整讨论,你得找致远了,现在他全权负责秋原集团投资这块的工作,我相信在你们的磨合下,最后一定能拿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投资方案。”
果然,原宪知道她和冯致远的关系。
宋宁婵嘴角抽了抽,脸上却还得挂上得体的微笑。冯致远很乐意看她此刻莫可奈何的伪装,火上浇油的询问道,“我接手工作不久,对o的方案有几处地方还不是很明白,宋总监待会儿要是有时间的话,不介意帮我解释解释吧?”
当着原宪的面,宋宁婵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旁边的帕夏看情况不对,立马痛苦的捂着自己肚子,半靠在宋宁婵身上,将早上医院的检查报告一股脑的掏了出来,可怜兮兮的,“宁宁,我浑身都不舒服,看来应该听医生的话,回家卧床休息的”
“既然帕夏小姐身体不适,今天又是周末,要不这样吧,把时间改到明天上班时间,致远觉得意下如何呢?”
原宪捏着一张从帕夏手里飞出来的检查报告,上面的内容让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主动开口打了圆场。
帕夏总觉得他的笑容里面带着十足的危险性,反正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只希望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远离冯致远这个渣男。
冯致远手里还攥着o投资计划的生杀大权,所以他一点不担心宋宁婵会不见他,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四人起身一起离开了餐厅。
宋宁婵婉拒了原宪说送他们的提议,扶着帕夏往停车的商场走了。原宪和冯致远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她们背影消失了,才凉凉的开口提醒冯致远,“o的投资计划可是李莫西亲自打招呼的,你要玩儿可以,但是得懂得适可而止,别最后得罪了李莫西还气走了心上人,鸡飞蛋打的事儿不划算。”
“你放心吧,这可是她投入了大半年精力负责的项目,没那么轻易放弃的,我自有分寸”
原宪原本想再提醒两句的,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有些东西自己不亲自面对,旁人说再多也是难以理解的。
第二天是工作日,冯致远胸有成竹的等着宋宁婵的到来,可时间都已经到了,秘书才进来通知,宋宁婵的秘书刚刚打来电话,她有事儿请假了,会议延期
临到时了才通知,绝对是故意的,感情秋原集团已经从甲方变乙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