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仿若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感觉有些讽刺,有些不甘。最大的感觉莫过于不敢置信。说她粗心?也不是,谁又会无缘无故对自己敬爱的长辈设防。尽管平时他们关系比较冷淡,但对菩提来说族长是最尊敬的人。
只见族长拿着一只如泥土般颜色的杆的笔,细小,精致。白色的毫毛尖在伸入皿中的刹那变红,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妖冶的光芒。
族长起身,手在那副画上一拂而过,奇异般的,那空白的画卷开始慢慢的显现图案,一个闭着眼睛的婴儿漂浮在虚空之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图案,只有那个婴儿。
族长执着笔,不停的在空中写写画画。奇怪的是,那笔尖的液滴却不曾坠落,反而随着族长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蒸发。
族长在空中写写画画的速度不断加快,画纸上的图案也快速发生着变化,就像一个孩童实实在在的成长。画纸没有改变,画中的人物却一直在成长。还剩下没有改变的,大概就是那画除了画中的人,剩下的那一片虚空。
而族长的头发,却渐渐变白,由原来的还有些许黑发全部变成华发,同时由光泽变得枯竭,干燥。好像身上的水分在慢慢的被抽走,合体的衣服变得有些空荡荡。
当画里的图案由婴儿成长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族长亦由精神矍铄变成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就好像他的时间在加速的流逝。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站在菩提身旁的管家身体陡然一僵,看向门外,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唯有那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透过门窗鞭打着管家的心,管家看向族长,太多的情绪划过脸庞,最后却只剩下不忍和愤怒。
门外,一名水族弟子急急的赶来在门口跪下“族长,四周的妖族突然大举来犯,族人没有防备,损失惨重,护族阵法不知何时被破,请族长出面主持抵抗。”
族长手中的笔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是吩咐管家,“去吧,在那之前,别放他们进来。”管家没有立即领命,语气悲切的对着族长大喊了一声“族长”,然后下跪磕了头,拜了拜,转身离去。他知道,族长的心里不比他好受,只是他还有自己的使命。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管家出去后,一直守在祠堂门口,他始终记得,族长说不能让别人进去。外面的惨叫声渐渐小了,打斗的声音却离祠堂越来越近。
菩提知道,这一次,水族死去的人太多太多。有太多的蹊跷,护族大阵怎会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被破,各自为政没有唯一领导者的妖族又怎会突然一起来袭,谁组织的他们。菩提不信是那几个妖族大佬,他们有各自的骄傲,谁也不服谁。更担心水族灭了导致其中一个一家独大。他们不会这么团结。
打斗声越来越近,已经与门口的管家打了起来。房屋四周突然窜出上百死士,管家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