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牧云天回到枫桥镇客栈的时候已是天交二鼓之时,他翻过高墙来到他们的住所,看到屋内亮着灯,有人影晃动,看来蒋平众人还没有安歇。
他走上台阶,推门而入,他刚一进屋就被众人发现了。
蒋平第一个跳过来,一把拉住了他,问道:“牧云天,你可回来了!你们这几天都去了何处,云瑞呢?”边说边往牧云天身后张望。
徐良等人也都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牧云天一笑,拉了张椅子坐在了桌旁。
白福急忙倒了杯茶水,双手捧给他,忐忑不安地说道:“您先喝口水,喘喘气。”
牧云天接过去,笑着对白福说道:“总管,你放心,你家少爷没事。”
“那少爷为什么没和您一起回来?”
牧云天喝了口水后,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大家说了,众人听完这才放下心。
房书安晃着大脑袋,说道:“我就说我老叔福大命大造化大,肯定会没事的,可你们偏偏不信,这几天都把我的腿跑细了,这下说什么我也得好好歇歇了!”
蒋平照他屁股踢了一脚,笑骂道:“就你事多,怎么不见别人喊累!”
徐良站起身对牧云天一抱拳,说道:“牧兄弟,前者是我误会了你,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牧云天并不看徐良一眼,半日才说道:“现在你们搞清楚了,弄明白了,不是我在设计你们了?”
牧云天的这种态度令徐良感到非常尴尬,他笑了笑,说道:“我和云瑞夜探寒山寺的时候,李青远透露出是他嫁祸于你,目的就是让我们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牧兄弟,云瑞有句话说的非常对,现在我们大敌当前,应该同心协力,共抗贼寇,所以我们之间不要再互相猜疑了,我给牧兄弟赔礼道歉了。”
徐良对牧云天躬身施了一礼,牧云天身子连动都没动,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房书安看不下去了,凑过来说道:“牧云天,我干佬儿都给你赔礼道歉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咱们就事论事,这次夜探寒山所发生的这些事,你得负一定的责任,要不是你把我干佬儿气走,我老叔又怎会怒闯藏经楼、身陷绝地、命悬一线!”
房书安这一句话把牧云天的火气斗了上来,他“蹭”的一声,站起身来,怒视着房书安和徐良,说道:“这么说,这所有的事都是我惹起来的?徐良,你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哼!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把责任都推到我身,既然你和白云瑞是生死与共的弟兄,那他又怎会身负重伤?他中箭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牧云天的这几句话说的徐良满脸紫胀,“我是没有保护好云瑞,让他身受重伤,我不配作他的三哥,但是你不了解云瑞的性格,他任性、冲动、感情用事,就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牧云天不等徐良说完便立起了剑眉,说道:“你说白云瑞任性,冲动!那我问你,如果你父的骨殖就摆在你面前,唾手可得,你会怎么作?算了吧,你技不如人,就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了,藏经楼布满了机关埋伏,你根本就不会破,而我和我的父亲学过西洋八宝转心螺丝,破这点儿小埋伏那是手到擒来!本来夜探寒山寺这件事我就和白云瑞约定好了,如果我去了,还会发生这些事吗?”
牧云天振振有词,咄咄逼人,徐良被牧云天责问的头上冒出汗珠。
方彪一见事情不妙,忙拉了牧云天一把,“云天,你少说两句!现在云瑞这个总门长不在这里,我是形意门的掌门,万事都得听我的。我们都是云瑞生死的弟兄,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呢!前些日子,徐良怀疑你设计我们,确实是不应该,今天他诚心诚意地跟你道歉,你这态度的确有些过分,也不怪房书安说你,我看……”
“你别用什么门长、掌门的权势来欺压人,我又不是你们的门人弟子,你那些门规根本就管不到我!”牧云天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蒋平坐在桌旁,手理着佛尘,一直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这个牧云天性子孤傲,目中无人,这些人中让他信服的只有白云瑞,可现在白云瑞不在这里,所以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和白云瑞汇合。
想到此处,蒋平站起身对牧云天说道:“牧云天,你这次从桃源镇过来,云瑞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们吗?”
牧云天压压火气,说道:“白云瑞让我们都搬到桃源镇去,虽说桃源镇离寒山寺比这里要远,但是姚老伯执意邀请我们去他那里去住,而且白云瑞的伤每天都需换药,如果回来住客栈仍需找郎中,岂不是很麻烦。还有就是刚才我路过寒山寺的时候偷听到他们要暗算你们,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据我看,还是都到桃源镇吧。”
蒋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今日天色已晚,现在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去往桃源镇。”
这一场争闹就这样被蒋平岔了过去,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牧云天回到自己的屋子,刚刚坐在床上就听见有人敲门,他就是一皱眉,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门口有人答道:“是我,还请您打开门,我有事跟您说。”
牧云天听出了说话之人正是白福,不知这么晚了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于是打开了门,把他让进屋内,问道:“你有什么事?”
白福跪倒身躯,恭恭敬敬地给牧云天磕了三个头。
这一下把牧云天闹懵了,急忙把他拉起来问道:“总管,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