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这是什么地方?”无月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这个地方真是太古怪了。难道这就是地狱?
御风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这么叫我。这里是阿修罗界,我的地盘儿。”
“阿修罗界?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呵,当然是我唤你来的。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被阎王给收了去了。”
“收了去?那正好,我可以向他讨碗孟婆汤,将凡尘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无月现在是一脸怒气。
杜御风知道她为何这般生气。虽然他人一直呆在阿修罗界,可是凡间的一切可都时刻关注着,包括那些无月看不到的阴谋。“既然凡间已让你没有任何留恋,那不如就一直呆在我这阿修罗界,永生永世陪在我身边?”
杜御风暗想:毕剑啊毕剑,别怪我不替你说情,怪只怪人间的爱太自私。我爱这个女人,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就不会再让她回到你的身边。
“永生永世?”无月犹豫了。她知道杜御风对她的心思,但是在她的心里,无论是恨,还是爱,都是那个人,已经没有任何角落可以留给杜御风了。她对他更多的是感激,把他当做是最真挚的朋友,要让她爱上他,恐怕永远也不可能了。
“怎么,犹豫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好,我答应你。”无月一听到杜御风这么问,便一下失去了理智。
杜御风趁机将无月抱在了怀里。无月知道他是想试探自己,是不是还放不下毕剑。可是他错了,无月对他的心早在那一刻彻底崩溃了,她不可能再爱他!任凭杜御风这么抱着,她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虽然无月没有拒绝他,但她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明白,她根本不会爱上他!南无月爱那个人,已经爱到骨子里去了,只是她还不明白而已。但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御风真的太爱她了,不想再放开她的手。或许她已不会爱上任何人,但只要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就知足了。
“走,我陪你出去转一转。既然你来到了我的地盘儿,我可不能叫你失望。”杜御风牵起无月的手,将她硬拉了出去。
原以为这地狱应该很恐怖才对,况且这里还是地狱当中炼狱。但是无月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切都太令她吃惊了,百花争放,百鸟啼鸣,溪流潺潺,温风和煦,就是在人间也难以找到这样美丽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她又能看见这一切了。
“怎么样?这里可不比人间差吧?”御风端住无月的双肩,紧紧地看着她:“这些都是我为你精心打造的。”
无月慢慢将脸别了过去,她无法给他他想要的回应。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只要她陪着她,他就知足了,但他终究还是很在意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对了,我不是看不见吗?为什么我现在又能看见了?”虽然是想借机转移话题,但这也确实是无月想要知道的。
“你只是少了一魄支撑你的双眼而已。残缺的魂灵只会让你无法转世,其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因此,你当然能够看见了。”
“无法转世啊。”无法转世,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只能永生永世游荡于这天地之间,永远忍受爱恨情仇的折磨。
御风笑了笑:“放心吧,不管多久,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御风的心也开始隐隐作痛,这些对于她来说都太残酷了,可是他无法替她承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无论何时,御风得怀抱都让她觉得放心。被他抱着,整个人都觉得暖了。如果她爱上的是他,而不是他,该有多好啊,或许就不会这么心痛了。。
此时的承乾宫里,皇上傻傻地抱着无月的尸体,他一直相信她还没有死。
太后过来看他,心中只能长叹,无奈静静地离开了。她帮不了她的儿子,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算了吧,五年的时间都过来了,趁她的老命还在,她决定替他背负着天下的责任,能活多久,就替他背多久吧。
“太后,不好了!博果尔和刘正联手攻打皇城!”禁卫军首领传来急报。
“什么!?乱臣贼子!好,哀家这一次就将你们全部除掉!传哀家的命令,皇城所有的暗卫和禁卫军全力抵抗乱党的进攻!”
“是,太后!”
看看屋内疯疯癫癫的人,太后黯然神伤:“皇儿啊,你快点清醒过来吧,你让母后这么大把年纪了如何去面对那些刀光剑影?”
博果尔和刘正的实力太强了,太后的那些暗卫和禁卫军根本不是对手。眼见着他们就要攻进皇城,太后立即派乌卓去拿皇上的传国玉玺,自己则去了皇上的身边。看来这一次,他们是注定躲不过了。
“太后,乌卓把玉玺拿来了。”
太后接过乌卓手中的玉玺,这就是她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乌卓,你带着传国玉玺快走吧。去科尔沁找哀家的哥哥,把玉玺交给他,告诉他一定要把那些乱臣贼子全都除掉!”
“太后!——乌卓不能离开,乌卓要和太后,还有皇上同生共死。”乌卓跪下来了,乞求太后不要赶她走。
“走!”太后将乌卓赶出了门外。
“太后!——”乌卓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玺,她知道自己身上肩负了什么。她在门外给太后可乐几个头,便离去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安全到科尔沁,她一定要为太后报仇!
太后走到皇上的身边,看着她那痴傻的儿子,她将他的头放在了她的膝上,唱起了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那首童谣,静静地等待死亡:“皇儿,母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了。”
逆贼的人闯了进来,挥起无情的剑,太后一下扑在了皇上的身前:“皇儿,这是母后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啊!——”那人却突然到下了。
太后回过身去,看见眼前的那个人,她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多尔衮?多尔衮,是你吗?我没有看错吧?”青筋凸显的枯手颤抖着,太后的心满是激动,她抚摸他的脸。岁月不饶人,他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但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人真的是她的多尔衮。无意之间,她看见了自己青筋凸显的双手,是啊,她也老得不成样子了。
多尔衮握住太后颤抖的手:“玉儿,我回来了。”
“我知道。当年听到你的死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以为只要我嫁给皇太极就可以保你一世平安,可是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放过你!”
“玉儿——上天有情,我活了下来,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的重逢。玉儿,我们快走吧,叛贼就要过来了。”
太后将视线投向了身后她疯疯癫癫的儿子,多尔衮明白了,于是走到皇上身边,将其打晕,扛上身,借着他多年来打通的密道逃出了皇宫。
当刘正和博果尔赶到时,搜遍了整个皇宫也不见皇上和太后的身影。更可气的是,传国玉玺也不见了。
博果尔走近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啊!——刘正,我杀了你!”
博果尔的那一掌被刘正轻松躲过了,还狠狠地还击了他一掌。
“你答应过本王,不会伤害她的!”博果尔一把抓住刘正的官袍。
刘正一掌将他打到了南无月的床边,理了理被弄皱的官袍:“王爷,你还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吗?不对,小孩子都知道坏人的话不可信,你襄亲王连小孩子都不如!哼!”刘正挥袖离开了。
博果尔抱起已经毫无生气的南无月,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皇宫。为什么?为什么他爱的人全都离他而去?为什么总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啊!——”
此时,博果尔的野心已经随着南无月的死,全都消散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了能够和她在一起,但是现在她已经死了,得到了天下又能怎么样!?她已然不可能活过来的。没有她的天下,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
博果尔离开了,带着死去的无月。身后的那一团雾将他曾经的一切隔绝,权力、金钱,哼,随你们去争夺吧。。
刘尚书现在很是恼怒,无论是魂笛,还是传国玉玺,都不见了踪影。一气之下,将那些被虏获的宫女太监全都给杀了,顿时这偌大的皇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启禀大人,我们在宫内抓到了一个很可疑的女子。”
“可疑?把她带上来!”
“是,大人!把她带上来!”
他们把那个女子带了上来,刘尚书走近一看:“这不是乌卓姑姑吗?”
“我呸!逆贼,你会遭报应的!”乌卓的双眼充满了血丝,恨不得将刘正生吞活剥了。
刘正一把抓住乌卓的头发:“告诉我,太后和皇上在哪里!?”
太后和皇上在哪里?这就是说,太后和皇上还活着,乌卓开始发了疯似的狂笑:“哈哈哈!。刘正,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太后和皇上的下落!”乌卓一下挣脱的挟制她的那些人,一头撞上旁边的石柱:“太后,乌卓再也不能陪在您的身边了。”
现在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刘尚书一掌将刚才没有看住乌卓的那两个人全都杀了:“把她拖下去!”
“是!”上来几个人,将乌卓的尸体拖走了。恰在此时,玉玺从乌卓的包袱里掉了出来。
“大人,你看!”手下的人将玉玺奉给刘正。
刘正小心翼翼结果玉玺,心中甚是激动:“玉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刘正与常人不同,他也是修法之人。这国玺虽然贵重,但再怎么说它也只是凡物,为何却是灵气环绕?
刘正打开了自己的法眼,没想到他费劲千机想要得到的魂笛竟然藏在这国玺之中!刘正一时高兴地忘了形,直接伸手去取魂笛,不料却被魂笛周围的封印给震伤:“好你个南无月!竟然将魂笛封印了起来!”
“大人!”手下见主子被震伤了,便慌忙冲上前来。
刘正示意他退下:“南无月,你怎么也想不到,你南家的咒术已经全都被我掌握了吧。”当年,刘正派人一直盯着南心慈,南心慈所交给南无月的所有咒术都被他的人给记了下来。这些年,他一直苦心专研那些咒术,上天不负,终于让他将那些咒术一一破解。
刘正施法去除了魂笛上的封印,将其取出。左手托国玺,右手握魂笛:“哈哈哈!——这天下就是我刘正的啦!”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正的手下见势立即行皇帝之礼,刘正对此十分满意。
“平身吧。”
刘正带着二宝,坐上了龙椅,仰天长笑,完成他的霸业,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