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歌唱完,肖予年刚要吹蜡烛就被众人拦下了。
“别慌!先许愿。老规矩,许三个愿望,说两个。”
他在烛光前踌躇了几秒,透过火光偷偷瞥见她的脸,终于下定决心般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大家见他已经开始许愿,都耐心地屏息等待着他重新睁开眼睛。
“第一个愿望。爸爸妈妈平安健康。”
“第二个愿望,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未来不管多少年都还是好朋友!”
第三个愿望,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还有——这不是愿望。有些话在心里憋了好久,今天我想说出来,有一个人,没有她我可能都考不上大学,没有她我也无法明白很多事,就连这个蛋糕也是她做的,在这里我想说三个字……”
安澜侧耳倾听,期盼着那三个字的出现。(去.最快更新)那该是多么温柔的三个字,不像糖浆那么粘腻,却能比蜜还甜。
“谢谢你。”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笑成一片。
呼……他用尽全力,吹灭了十八根蜡烛。
灯被打开,安澜的脸近在咫尺,美得惊心动魄,却不知为何带着一点……哀怨?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怂恿起哄的声音连绵不绝。肖予年在这声‘浪’下羞红了脸,却始终不敢贸然上前。她在他心中一直是‘女’神般的存在,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怎么敢轻举妄动呢?
顾遥从人群后挤到最前面来:“肖予年你是傻‘逼’吗!‘女’生都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
这句话仿佛给他打了一剂定心针。(去.最快更新)他怯生生地走过去,贴着十几个人灼灼的目光,低头在她‘唇’瓣映下不轻不重的一‘吻’。
这是比任何言语都炽热的火,烧遍浑身上下。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有人不怀好意地大叫一声,男生们便识趣地互换眼‘色’。电光石火间,好多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盘起肖予年抬在半空中。
掰开他的双‘腿’,对准KTV的桌角就是一顿猛击。
“阿鲁巴!”
安澜惊恐地看着‘女’生们哄抢蛋糕,男生们伤害她的男朋友,什么阻止的动作也做不了。
蛋糕做得够大了,可终究抵不过这群饿死鬼投胎的人,不过几分钟就连被消灭殆尽,连渣都不剩了。
一首首歌被顶上来又唱完,灯光恢复成悠扬的淡蓝‘色’,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夜。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生开始一个个起身离开,苏子寞破例待到了十点半,也只能依依不舍地告别。
“分手快乐,谁点的分手快乐?”肖予年被灌得醉醺醺的,举着麦克风在点歌台上挥舞,“我要切歌唱民谣!”
“我点的,谁敢切?”顾遥生硬地起身,夺过了麦。
以前只当这是情/人节时的“拆分”歌,每每遇到秀恩爱的情侣,她们几个便不怕死地凑过去大嚎一句“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嚎完身心愉悦地跑开。却没想到有一天轮到自己给自己唱这歌,平淡的歌词像颗催泪弹,威力大到足以令心如磐石的人潸然泪下。
唱到副歌,她不受控制地哽咽起来,填满眼眶的液体挡住了屏幕上跳动的歌词,她只好深吸一口气,转身切了歌。
“哈,我的歌……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她冲到唱台上去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早该醒了,真的。
东一句西一句地和肖予年合唱完一首歌,她抓起沙发上的包,拍拍屁股起身。
“太晚了,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迈出去的第一脚,顾遥没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恨天高,差点一脚踩歪扭到脚踝,幸亏旁边的桌子够高,她扶了一下才不至于摔倒。可惜狼狈的模样已经刻在了众人眼里,脆弱的泪腺差点又被刺‘激’到。
她定了定神折返回去,走到夏成南的身边,目光噙着莫名的悲凉和释然。
低头小声地开口,声音轻得像耳畔‘私’语:
“陪我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