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有情况”这三个字,二座紧挨一起的小木屋内看起来近期有人居住过的模样,石头垒砌的灶台内还有木炭的余火,铝锅还有余藏了,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侵华战争期间掠夺了大量的白银和黄金,这些白银和黄金只有很少一部分运回本土,其余的大部分都被日军秘密储备了起来,这很可能就是当年藏金的其中一个秘密基地。”
陈可儿有些奇怪:“日本人为什么不提前将掠夺的黄金和白银运回去?而要选择就地隐藏的方式?”
历史和军事方面陈可儿确实是弱项,毕竟术业有专攻。一旁的郝简仁急忙抓住时机卖弄道:“日本是岛国,二战期间日本制定了大陆政策,如果不是美国投放原子弹和苏联出兵东北结束战争,日本打算利用本土节节抵抗拖延时间,最后放弃本土,以东北、华北作为主要战场继续抵抗。”
沈瀚文点了点头:“简仁同志说得没错,所以民间才会有关东军藏金的传说。”
沈瀚文转身询问秦涛道:“秦连长,一路上为什么不与我们进行联络?后方的同志都十分担心先遣侦查分队的安危。”
秦涛无奈指了指山顶方向,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小耿和小书生:“电台通讯的问题,在山里鞭行天线基本没有用,除非是架起四十米高的双极天线。”
沈瀚文点了下头继续询问:“营地废弃了,但是这些金银物品大多还在,会不会是林场的人在关东军的秘密基地内出了意外?找没找到秘密基地的入口?”
秦涛摇了下头:“我们发现了几个木屋还有人生活的痕迹,其中一个做饭的铝锅还有余温,原本想打个埋伏抓活的,现在车队主力抵达,估计那帮人不敢回来了,我建议今夜加强防范以防那伙人狗急跳墙,明天一早开始搜索附近,寻找关东军秘密基地。”
沈瀚文与陈可儿都同意秦涛的建议,在小溪旁的一块高地上,车队开始安营扎寨,望着废弃的营地,秦涛把徐建军拽到了一旁:“我离队这段时间,沈教授和陈可儿有没有什么异动?对了,我怎么没看见老黄?”
徐建军一脸不解:“什么叫异动?老黄留在第十六号场站了,那里作为前进基地,吕首长那边增派二个排的兵力给我们和前进基地。”
秦涛点头:“这就对了,吕首长那边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们增派部队的,其一我们并没有请求,其二我猜测可能是任务的性质变了,需要增派兵力,其三就是沈教授和陈可儿有事情瞒着我们。
徐建军摸了秦涛脑门一下:“没发烧啊?别胡言乱语,让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破坏团结。”
秦涛瞪了徐建军一眼:“我们负责的保护这些专家学者的人身安全,我也是为了这个行动集体着想,现在不是我怀疑那个通知,而是他们首先要信任我们。”
秦涛气冲冲的离开了,徐建军一转身沈瀚文正好站在卡车的拐角,两人都是一脸尴尬,相互打了一个招呼离开。
沈瀚文走了几步停止了脚步,想喊住徐建军解释一下,刚刚秦涛与徐建军的争论沈瀚文恰好都听到了,对此沈瀚文也十分无奈,秦涛的担忧实际上也是沈瀚文的担忧,七年前有一支地质矿产勘探队一行二十余人在附近失踪,后来出动了近千人寻找,连一点痕迹都没发现,二十多人连同大批设备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不要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全部向秦涛全盘托出?沈瀚文有些犹豫,减少知情者是科考队出发时上级的叮嘱,沈瀚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沈瀚文并没意识到,他很快就会自己的这次选择付出沉痛代价。
营地的篝火、人影、柴油发电机、汽车引擎在k270红外热呈像观察仪中显示得一清二楚,一个留着络腮胡子东亚混血模样的中年男子移动了红外热感探头,搜索附近的山林一无所获。
一旁抱着一支ak突击步枪,脸上一道扭曲刀疤的中年男人拉了一下帽子,嘟囔道:“这些家伙真的是军人?聚集在小高地上?开着灯等于为狙击手指示目标,只需要几枚迫击炮弹就能让他们垮掉,他们缺乏最进本的战术素养,我先睡一会,睡醒了换你班。”
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启明星:“你休息吧,有我在。”
刀疤脸怀抱突击步枪不满道:“鼹鼠,赶快干完这单生意,中国以后再也不来了,走到哪里都要提心吊胆,抓个姓舒的老头,结果先是一伙警察,后面就是军队,咱们老大又突然畏手畏脚还不让下死手?一进中国咱们老大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绰号鼹鼠的络腮胡子若有所思道:“这里是中国,老大就是曾经从这里出去的,他最了解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家,如果我们真的杀了警察,那恐怕我们连进林子都是一种奢望,老大反复交待过,一定不要小视中**人,他们的战术素养和武器装备也许差一些,但他们是用信仰和意志武装起来的军人,全世界独此一家,你杀了他们一个人,他们蜂拥而至,会不惜再牺牲十几个人,直到把你撕成碎片。”
刀疤脸的睡意顿时全无:“我们这次来到底为了什么?”
鼹鼠嘿嘿一笑:“为了足够我们下二次地狱的每人十万美金,我们是佣兵,我们替钱卖命,清楚这些就足够了,罗杰你记住,有的时候知道的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鼹鼠抬头看了一眼北斗座的天枢星,刀疤脸罗杰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秦涛坐在汽车的驾驶室棚顶,舒文彬站在自己帐篷门口望着秦涛,似乎犹豫了片刻,缓步走到秦涛面前,舒文彬顺着秦涛仰望的方向看去:“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上观天地,下策命格,古法与今法有别,不知秦连长看得是哪一颗?”
在汽车后箱板的阴影中,陈可儿拎着一瓶黄金威士忌驻足,面带微笑听着舒文彬与秦涛交谈,陈可儿是因为过于无聊,又找不到能够交谈的对象,年轻的科考队员们虽然看陈可儿的目光都十分热切,但抽烟喝酒的陈可儿显然不是他们择偶的合格对象,因为这年头流行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就是耍流氓。
秦涛根本分不出北斗七星所谓的贪狼、破军什么天枢,一脸木然的看着舒文彬,在秦涛看来舒文彬算是不会聊天里面的佼佼者了。
舒文彬显然没有意识到在秦涛眼中自己属于不会聊天的,依然兴趣盎然的给秦涛继续介绍:“实际上,破军,武曲,廉贞,文曲,禄存,巨门、贪狼这七颗星并没有那么简单,当年就我跟着日本人进山,就是破军冲宫的星兆,不破不立!那个时候日本人知道快要战败了,所以急得很。”
秦涛先是微微一愣:“舒老跟日本人进过山?”
舒文彬点了点头仿佛陷入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