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莱丽娅接过了信件,匆匆地浏览了一遍,低声念道:“公爵阁下台鉴,此值海内初平,百业兴盛,欲与阁下会猎诺森,共庆盛世,以结永好!”
看到这里,她也不由得心中暗笑,这位克拉苏大人倒也是有趣,刚刚战胜了斯巴达,剿灭了起义军,就迫不急待地向众人示威起來,还文绉绉地來告诉大家,哥几个,咱们一起來喝酒打猎玩啊!但是其中炫耀烧包的味道,就连个瞎子也能看得出來。
她放下了书信,微笑道:“不知阁下如何打算!”
叶风耸了耸肩,道:“能怎么打算,反正也是闲着无事,打个猎玩玩,也好啊!”
范莱丽娅淡淡地笑了起來,道:“只是打个猎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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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萝顶着那初冬寒风,感到有些寒冷,不觉抱紧了身上的雪狐皮裘。
她站在道路旁边的小山之上,看着下面经过的那支队伍,不禁喃喃地说道:“这只是打个猎玩玩吗?”
叶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断然道:“当然,这只是打个猎玩玩而己!”
只见在灰沉沉的天际之下,树木凋零,百草枯黄,放眼望去,这一片被战火蹂躏过的土地之上一片萧条。
但是,就在山脚下不远处,一支数目庞大的军队却排了整齐的队伍,正沿了大道向前行去。
重装步兵,轻装步兵,掷矛兵,弓箭兵,精甲骑兵,轻甲游骑兵,工程兵,辎重兵……无数的队伍汇聚成了一支庞大的军团,踏起了灰尘遮天蔽日。
无数的黑鹰战旗在狂风中猎猎飘摆,号角声此起彼伏,传令兵们骑着战马,來回飞驰穿梭,忙碌不停。
这支军队的数量是如此之多,前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队尾却仍然还在地平线的下方,如同一条见首不见尾的巨蛇一般。
他们军容整齐,纪律严明,武器精良,而且士气高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开去,就连大地也在他们的脚下微微颤动,发出如雷鸣般的轰响。
不时之间,又有战歌响起。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來临,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远方传來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是捍卫正义的时候了,热血早已澎湃,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
阿芙萝听到那歌声,再看到士兵们那坚定的面容,顿时一惊。
她侧耳倾听了片刻,转过身來,向叶风问道:“这歌是谁做的,铿锵有力、慷慨激昂,直入人心,不论词曲都是上乘之做,不……”
她激动的两眼放光,脸颊菲红,又接着道:“甚至可以说是绝世之作~!”
旁边有人不服气地道:“小姐,这比你的歌还要好吗?我怎么听不出來好在哪里!”
阿芙萝一笑,道:“琳娜,这不一样,我的歌太过柔和,而且并无新意,他们的歌却豪迈激烈,正是热血男儿唱的,根本就沒法比较,我就算是唱的再好,也只能是一名歌手,而那人却堪称是艺术大师!”
她转头看向了叶风,以手捧心,明亮的眼中满是小星星,道:“我能见见这位作者吗?”
这时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來,道:“龙骑阁下,小心她一见了之后,会红杏出墙哟,这个女人可是很水性杨花的~!”
叶风转头看去,却看到在旁边的马车门口,一条修长的美腿悠闲地跷在门口,而它的主人正靠在门口的软垫之上,无聊地修着自己的指甲。
正是那个传奇舞者。
他不禁心中奇怪,这两人好像并不对付,互相之间,时不时地就对刺几句,但是她们却又是联袂而來,这其中的关系好像很让人难以理解。
不等他反应过來,马车里已经传來了数声尖叫。
有人厉声叫道:“你干什么?快把门给关上,你不怕寒,可我们却冷着呢~!”
说完,一只白嫩如玉的纤手,伸了过來,在希尔瓦娜斯的抗议声中,毫不吝惜地将她拖到一边,然后探出头來,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向阿芙萝叫道:“小姐,你别和那个八婆一般见识,琳娜这就给你收拾她!”
说完,将车门重重地一关,紧接着,尖叫声、笑闹声从晃动不己的马车中不断地传了出來。
阿芙萝听到希尔瓦娜斯的尖叫求饶声,得意地一笑,然后又晃着叶风的胳膊,娇嗔道:“能让我见见这位作者吗?”
叶风不禁苦笑了一下。虽然他很想死不要脸地告诉阿芙萝这曲词是自己的,而不是抄纳粹党卫队的,但是他却更加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万一要是说到什么音乐理论的话,也只能是丢盔卸甲,望风而逃了。
到那个时候,人可就丢大发了。
他眼珠一转,道:“告诉你也行,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阿芙萝一滞,强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代表了将军前來,是跟你们联络的!”
“这我早就知道的!”叶风呲牙一笑,指向了希尔瓦娜斯,道:“但是她呢?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阿芙萝咬了咬嘴唇,道:“她就是为了保守精灵族的传统,如此而己!”
叶风一耸肩,打开了她的手,道:“那就沒得商量了!”
阿芙萝眼珠转了转,轻轻顿着纤巧的绣足,腻声央求道:“别这样,我求你了~!”
说着,还扭了扭身子,用自己高挺的丰胸來回地蹭了蹭叶风的胳膊。
感受到从肩头传來的消魂噬骨的柔软,叶风的大脑顿时缺氧,差一点儿就投降招供。
就在此时,却见一名骑士飞马而來,冲上了山顶。
阿芙萝见有人上前,急忙一闪身,向躲到了旁边。
那骑士來到了叶风的面前,却并不下马,而是一圈战马,取下了头盔,向叶风一礼,傲然道:“禀大人,我营已经全数起程,行三十里,而无一故障!”
叶风不由一笑,这也难道那人如此骄傲,工程机械营因为设备沉重,运转不易,而运送车辆的车轴又不过关,因此上极容易出事,动不动就趴窝,拖了大军的后腿。
欧拉为这件事情,恼火不己,后來也不知他是怎么干的,现在居然能完全跟上大军,着实是不容易。
叶风笑道:“干的不错,回头我记你一功~!”
欧拉顿时松了口气。
叶风看着他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笑了笑,道:“工程机械本來就容易出事,你不用太过紧张!”
欧拉跳下了马來,呲牙咧嘴地揉了揉两条发麻的小短腿,道:“大哥,你说的轻巧,我可是他们的指挥官,多少人都在旁边瞪着眼睛看着我呢?要是做的不好,指不定那些王八蛋在背后编排我什么呢~,将來我拿什么服众!”
叶风一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欧拉现在可是渐渐地长大了,对于行伍当中的事情也是了解了不少。
他犹豫了一下,岔开话題,道:“你究竟是怎么干的,能让手下那些家伙跟上大队!”
欧拉这一次做了得意的事情,立时眉飞色舞起來,道:“说起來,还是妮娅不好,光顾了更新机械装备,但是运送的马车却根本沒有跟上,连一辆多余的都沒有,结果只要坏一辆,立马全队趴窝,我这一次雇來了不少的马车,将所有的机械平均分开!”
他揉了揉头上的黑发,又接着道:“这样一來,因为负重减轻,车辆不容易损坏,而且就是坏了,也很方便更换,只是……“
说到这里,他不禁又丧气了起來,哭丧着脸,道:“只是关于雇车的钱,我跟妮娅吵了半天,她却要我自掏腰包!”
叶风一愣,皱起了眉头,道:“这怎么行,咱们现在又不是以前缺钱的时候了,她怎么会这么做!”
欧拉眼珠一转,陪着笑,道:“是啊!是啊!大哥,要不你去跟她说说,她最听你的了,你帮我把钱要出來,不然的话,我就破产了,以后只能是靠喝凉粥过日子了~!”
叶风一挥手,道:“你别管了,我……”
旁边的阿芙萝对他使了个眼色,笑着插言道:“你是活该~,刚刚颁布过廉政条例,谁让你去要回扣的,被抓住了吧~,沒有罚死你,就已经不错了!”
“我哪敢啊~!”欧拉立时气急,几乎都要哭起來,道:“我可是按了规矩进行招标的!”
阿芙萝笑道:“招标,招标的话,为什么不用出价最低的,却选了一个出价最高的!”
欧拉跺着脚,高声叫道:“我哪说理去,咱们干这个不能光看了出价啊!出价最低的,你沒看他们的车,破的只剩下一个架子,能走多远,那出价高的,人家的车好啊!还交了大笔的保证金,要是你选,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