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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学里的第一堂课(1 / 1)

军训结束的那晚,教授大人立刻就把那块写着“此地有大神出没,菜鸟止步,新手绕行”的牌子挂到了222寝室的门上。

说来这块白板也算是命途多舛,那天下午林教授刚买来把它挂在门上,就被宿管阿姨当做上一届老生的遗留物品给收走了。后来还是有一次小伟忘记带钥匙,到值班室借钥匙的时候,才发现此白板正安静的躺在值班室的一个墙角里,于是“白板兄”才终于得以荣归故里。

可是刚刚挂上去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负责军训的教官,恶名远扬的五排长大人就到寝室来了,说是教大家怎么整理内务,最重要的内容其实就是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然后是检查清洁,其实就是各种挑刺。五排长一看到此板霸气凛冽的高高在上,顿觉心中非常不爽,对着222室众人就是好一番训斥,白板兄于是又被打进了小黑屋,直到现在才终于又得见天日。

其实秦松班里就有很多同样玩dota的同学,白板兄的上位自然立刻就引发了诸位dotaer的强烈反响,不过大家都没带电脑,当时军训刚结束,大家一个个的差不多都累成狗了,也懒得去网吧真刀实枪的搞上一局,于是一众好汉就到222寝室来,和林教授围绕dota进行了一场激烈辩战。

结果不言而喻,林教授对dota的理解是让秦松都有些佩服的,他对很多打法和战术的实质都能说得深入浅出,对很多英雄使用和出装思路的见解也是入木三分,让秦松这样的高手听到都往往大受启发,众好汉自然是不敌败退。而后又不知是谁爆料,林教授其人高中时期还曾是校辩论队头牌选手,铁齿铜牙,舌绽莲花,言辞端得犀利,更曾获封“超级大辩”称号,众好汉愈加拜服。

教授大人用一张嘴巴就确立了222寝室在班里的dota霸权,不过住在同一楼层里的那些其他班级的dotaer就未必买账了,每逢路过,纷纷侧目,白板倒是也成了二层楼里一道另类的风景。

不过刚刚开学,倒也没有人特意来踢场子,一是大家还不怎么熟,而且又是同一个学院的兄弟,拂了面子不好,二是这算是正式开课的第一周,大家都还忙着上课,腾不出时间。

秦松他们自然也是要忙着去听课的,而华科这些老师们上的第一堂课也足以让秦松铭记一生。

记得最开始上的课是微积分,讲课的老师姓杨,很有意思,不谈数学,先谈人生。

这位杨老师先简单的讲了下自己的故事,算作自我介绍,然后又给大家讲了一个数学家的故事,秦松后来知道,这位年轻的数学老师每堂课都会给大家讲一个数学家的故事,而由于这门课是微积分,所以这第一个故事中的数学家就是牛顿。在故事和人生论述中,有那么几句话让一直秦松记忆犹新。

“我们都知道牛顿被苹果砸了一下,然后他得到了万有引力定律,而各位同学可以想一想,如果换做我们被苹果砸了一下,能得到什么?

嗯,我们至少得到了一个苹果,而假设一下,牛顿当时其实也得到了一个苹果,如果他像我这样想,之后的动作不是去思考,而是去啃苹果,那么他就不会得到万有引力定律。而对你们来说,大学就是一个苹果,现在你们已经得到了这个苹果,是否知足?接下来何去何从自己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有句话送给大家,进取心将决定你现在站的高度是终点还是起点。”

“人生是什么?我们不妨把人生看做一场游戏,玩这个游戏本是为了快乐。你可以从一介布衣开始,打怪物,攒人品,冲着一个目标去打拼。你越投入,玩得就会越过瘾,即便永远也不会成为顶尖高手;可如果你浑浑噩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始终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游戏里要实现什么目标,或者心不在焉随便敷衍了事,或者是用了作弊器,装备无敌、成日可以醉生梦死,你一定会因为过程的无聊而经常想删档重来一次,甚至就此放弃。然而,人生没有外挂,更没有s/l**可用。在我的少年年代,年轻人没有《幻城》或者《梦里花落知多少》这样的文字可看,能接触的多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类主流文学。那一段脍炙人口的名言响彻耳边:“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们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已把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时过境迁,这段话的最后一部分当然未必还对现代人的胃口,但“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应该可以跨越时代的鸿沟,让人产生共鸣吧。”

“人生未必可以把握,但是一定可以享受。能否无悔地面对一生,并不在于是否功成名就,而在于是否执着、投入地去勾画自己的人生轨迹。我们的教育制度决定了我们大多数人的人生剧本直到大学阶段才有机会交由自己谱写。如何写好这一处子幕,自然就成了困扰我们的难题。大学,应该给我们提供什么样的舞台?”

“舞台重要么?舞台不重要么?在思考这个问题前,在座的已经是华工学子的各位一定会想华工这个舞台属于第几流大学,这个舞台分量如何?我先说一说我印象里的华工。是的,我一直叫她华工,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感情。你们现在已经知道,我在华师读完本科,才到华工来读研读博教书,对这两个学校的感情都很深厚。但华工在我的心里更像是母校,不仅是因为我在这里度过了13年的光阴,更重要的是我一直认同“学在华工”。这不是校训,却是武汉地区对当年的华中理工大学最真实的评价。这样的风气、这样的名声,是所有华工学子在自习室、图书馆、青年园的石桌石凳上一点一滴汇聚而成的。进华工,在20年前,是一种骄傲。华工人为**题写的校名自豪,为“不砍一棵树”的传统自豪,为自己的校长自豪,为自习室里满满的伏案身影自豪,为实验室彻夜不灭的灯光自豪。面对华工的“学”,华师的“爱”、武大的“玩”多少有些调侃和自嘲的味道。毕业时面对用人单位,华工的学生从来都有心理上的底气,而南方的各大企业如华为、宝洁等也总是几百人几百人地把华工的毕业生打包带走,留下一句评价:“能力强,基础扎实”。”

“但是,从10年前合校改名起,情况悄悄在发生变化:华工的地盘变得更大,实力更强,但在知名度上却遭受了巨大的冲击。许多用人单位甚至是学校面对“华中大”、“华科大”这样的名称茫然无措,还以为是什么摇身一变的皮包大学。另一方面,随着扩招造成的生源质量下滑,混日子的人多起来,选择面越来越宽的用人单位在接收到不满意的毕业生后不再迷信华工的招牌。而武书连的大学排行榜虽然一度把华工送上全国第五把交椅,却反过来也制造了排名年年下滑的尴尬。这样的排行,到底背后有什么样的利益驱动,我不清楚,不能信口雌黄,但是可以肯定有沾光的时候也就一定有吃亏的一天。再者,在教育社会化的政策下,在整个社会陷入浮躁、拜金、唯财是举的风气中时,华工也陷入了迷茫。学校教什么、怎么教,都成了要不断摸索的课题。学校的老师面临科研的巨大压力,因为科研文章被收录进sci的数量、吸引项目和经费的多寡成了决定大学地位和排名的重要指标。更高的排名意味着更多更好的生源,更多的财政支持,落到教师身上就意味着职称、收入的巨大差距。坦白说,授业解惑型的老师只在学生心中有市场,在学校里是要忍受清贫和孤独的,更不要说“传道”了。自然地,许多教师对教学应付了事,埋头于实验室中做项目,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生活水平,关系到能不能“有尊严地生活”。工科院系的一些导师选择学生时只看来了能不能做事,把研究生变相变成了廉价打工仔。学生在学校里看不到未来,曾经的对理想的美好憧憬与如今面对的迷茫现实,令人纠结。如此种种,自然衍生了“关山口职业技术学院”这样的民间幽默。尽管学校一直在强调要建设“世界一流大学”,但华工,在人们的心目中,直接滑向了“二流”。

因此,我理解那些朋友们的华工二流说。可是,在当今的大环境下,谁又能独善其身,敢称:“我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流大学”呢?清华、北大,不也面临同样的压力和尴尬吗?我一直认为,判断一个大学(而不是研究机构)是否一流的重要标准,不仅仅在于有多少院士多少sci,更重要的是学校培养了多少人才。因为人,是大学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哥廷根大学之所以曾被称为世界数学的中心,法国综合工科学校之所以被称做所有法国科学家的摇篮,并不只因为拥有高斯、希尔伯特、拉格朗日这样殿堂级的大师,更在于从中走出了大批科学精英。那些耳熟能详的常青藤大学,人们熟悉的是并不是里面有某某某教授,而是它们培养的奥巴马、克林顿等等风云人物。因此,要真正成为世界一流的大学,需要共同努力。从学校来说,起码的要求是为学生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应该说,华工的后勤社会化是做得非常好的,不要说武汉地区,全国绝大多数院校的学生都难有这么好的饮食起居和教学科研的硬件环境,华工也成为后勤社会化的示范院校。但是,更重要的是需要端正态度,以学生为本,以培养有知识、有能力、有智慧、更要有理想、有素质的学生为己任,帮助学生成为人生充实、对社会有责任有贡献的人。而就学子本身而言,人生永远是自己的,华工是第几流大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做第几流的学生,将来要做第几流的人!”

“数学是理性的,我这个教数学的却要劝大家:年轻时,不要太现实,不要太理智,让梦想照进现实,让大脑听从心灵。尽管这往往意味着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是大学里的第一课,理当是启蒙的一课,这位数学老师在这堂课里没有显示他讲数学课的功力,却展现了一个人生导师的魅力,折服全场。秦松忽然意识到:这,就是大学,跟以前是不一样的。

……

谈人生的课,一堂就够了。而这位老师也让秦松对大学教师们的感观大好,于是秦松以后上课时候就很自然的开始坐在前排了,结果因此还不小心遭遇了一次小尴尬。

那是工科化学的第一堂课,讲课的教授看起来很面善,年龄四十多岁的样子,课表上写的职称是副教授。

上课铃刚响,这位教授就夹着课本拿着一个玻璃杯准时的走到了讲台上,杯里面盛着淡黄色的液体,上面还飘着点泡沫……

“同学们大家好,很荣幸能让我带你们的化学课,也希望接下来的一学期,你们也能为上了我的课而感到荣幸。”这个教授看起来很有性格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还微微的鞠了下躬。

“我的名字叫叶先森”,这位副教授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下了“叶先森”三个字,“大家以后可以叫我叶老师,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都可以,师生平等,我很愿意和大家成为朋友,好了,废话不多说,上课之前我们先做个实验,上来一位同学配合一下,嗯,这位同学就你好了,剩下的同学们一定要仔细观察。”

于是秦松就被这位叶先森直接叫到了讲台上。

这个时候,差不多所有下面的同学都猜到了这位叶先森打算表演什么,不过大家的素质还是蛮高的,没有人大声的说话,只是偶尔小声的相互讨论。

“这位同学,你跟着我的动作做一遍。”叶先森说完飞快的将一根手指伸进杯子里,然后又将一根手指伸进嘴里。

下面观看的同学们脸上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秦松却发现好像有点不对。

“这位同学,该你了。”叶先森看向秦松的眼神满是鼓励,不过秦松怎么看都觉得有点阴谋的味道。

秦松有些无奈的将中指放到杯子里探了一下,沾了点那种淡黄色的液体,将手伸到嘴边时,却犹豫了。

叶先森看着秦松做了一半的动作停在那里,而且目光古怪的看着自己,于是就问道:“这位同学怎么停下来了?有什么问题么?”

“真的要像您那样继续?”秦松看叶先森的目光愈发古怪起来。

“对啊!”叶先森眼中鼓励的神色更浓厚了,而下面的很多同学更是一副胸有成竹,跃跃欲试的样子,对秦松的表现都有点不耐烦了。

“叶老师,我刚才看得很清楚,您伸到杯子里的是中指,放倒嘴里的也是中指……”秦松指了指叶先森做实验时用来演示的那只手,“我还要继续么?”

下面的同学们听到这句话瞬间安静了一下,然后响起一阵大笑。

“是吗?”

秦松看到,这位大叔级人物一边做了个擦汗的动作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秦松这个位置似乎是刚好可以听到他说的是“幸亏我往里面倒的是啤酒。”只是他的目光里没有半点庆幸,瞬间似乎还闪过一丝狡猾。

随即这位叶教授很和善的拍了拍秦松的肩膀,说:“这位同学的观察力很出众嘛,下课后到我这登记下名字,加分!”

然后,这位教授转向台下的众位同学,神色一正,道:“虽然过程跟我预估的有些许出入,但实验的效果也算达到了,我这个实验的目的就是告诉大家,遇事不能主观臆测,要仔细观察再得出结论。现在身为工科生的你们,将来都是名副其实的科班出身,都要走上研究岗位的,以后碰到一件事情的时候,不能想当然的主观判断,要自己去仔细求证。就在刚才,我想,当我拿着这样一个玻璃杯走上讲台,然后叫上这位同学一起开始演示实验的时候,一定有不少人都以为自己猜到了我要做什么,结果呢,有几个人真的看清楚了我的动作?我想一定有不少人想当然的认为我是将一根指头伸到杯子里蘸了一下,然后用另外一根手指放在嘴里,的确,很多人早已听过这个故事,所以你们根据你们看到的,对我接下来的举动做了猜测,然后却忘了去用自己的眼睛来求证,不得不说,你们很自信,但却很不小心,记住一句话:大胆猜想,小心求证,这是做科学研究最基本的要求。”

鸦雀无声。

秦松走下讲台的时候一肚子迷惑,想不明白,到底是这位教授演砸了实验反而随机应变,还是早有准备利用同学们的惯性心理教给大家一个道理?

当他回到座位抬起头再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他看到叶先森很隐蔽的对自己眨了眨眼,又是那种特有的狡猾眼神!

高深莫测!

这是秦松在上了这两堂课后,在心底对华科这帮教师们的感觉。

当然,华科的老师们也并不全是像叶先森这种老谋深算让人捉摸不透型的,比如秦松他们的体育老师的开场白就很直接,很明白。

“我知道现在的天气很热,很多人都不想来,不过大家不要觉得是体育课就区别对待,这也是两个学分的,所以不要随便请假,说一下我们的请假原则,以后感冒头疼这些小事不要跟我请假,还是要照常来上课,只有遇到那些可以影响你人生进程的大事时,才可以请假,什么叫可以影响你人生的大事呢?举个例子来说,女朋友今天下午专门从别的城市跑过来看你,要陪她吃饭,这就是可以影响你人生的大事,明白了么?”

“明白!”一声响亮的回答,无数牲口在心底盘算着,什么时候赶紧混个摊上“大事儿”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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