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珂老不开口,别说房玄龄了,就是李二同志也有些不耐烦了,只见李二同志皱着眉头催促道:“王家小子,你倒是说呀。这分析了一大堆,这法子可是一点也没有说出来。你小子是要急死朕还是怎么的!”
王珂久久没开口,只是在回忆他在后世的时候,那个税收政策都是如何一个结构,虽说不能说是很熟悉,但因为每月要和税务机关打‘交’道,多少也知道一些,时间一长,也就知道了事如何运行的了。
现在这一年多没有打过‘交’道,王珂还是觉得要好好的回忆一下,免得说出来的时候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那以后再来补充就很麻烦了。再有一个就是,王珂不知道后市所采用的增值税是不是也应该一并给说出来,在他看来,在现在这个年代,使用增值税不是很可行的,只需要把除增值税以外的几个税种运用起来好像就可以了。
王珂掂量好了以后,才开口说道:“皇上,伯父。小子只是大致想出了一个法子,具体适不适用还不敢说,还得清皇上和伯父商榷以后才能定夺!”
王珂现在也不敢把话说得过满了,毕竟自己所照搬过来的办法,在现在这个时代是不是一定就适用他也拿不定,要是自己说出来以后,却和现在这个时代不相符合,或者说不对李二同志他们的胃口,那自己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无用的。因为现在自己所说的一切,都已经是脱离了历史的发展过程的,已经严重地和史实不相符的了。
现在不但李二同志不耐烦,就连房玄龄也开始不耐烦了,也不管李二同志听了会有什么感想,直接说道:“贤侄就别说废话了,你就直接说吧。现在不是都在想办法吗,也不是要你一说出来就一定可行!”
王珂瞅瞅李二同志,见他对房玄龄所说的话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认可,心也就放了下来,至少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说错了,眼前这两个人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了。
王珂这才开口说道:“首先朝廷要做的,就是下令全国各地进行一次细致的土地丈量,得到一个真实的数据,然后宣布废止以前的按照人头征收赋税的制度,按每人名下所属田产的数量进行征收。这样一来,土地越多,‘交’的赋税也就越多,朝廷不用去理会这赋税是由土地的之人来‘交’纳,还是由耕种的人来‘交’纳,朝廷征收的时候只向土地所有者进行征收。”
王珂刚说到这里,房玄龄打断道:“要是土地所有者把朝廷所征收的赋税都转嫁给耕种的百姓,岂不是加重了百姓的负担了吗?”
王珂在刚才说出这个话的时候,其实也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有这样的疑问也是早有准备,现在不出他的意料,房玄龄果然问了出来。
王珂笑笑说道:“伯父注意小子刚才已经说了,无论是由谁来‘交’纳这个赋税,朝廷都不用理会,只找土地所有者进行征收。这样做的原因在于,如果土地所有者不能和耕种的百姓,商量出一个双方都能承受的办法来,那么耕种的百姓就会弃耕而另寻他处。那么朝廷的赋税岂不是就要落空了吗?”
房玄龄想得十分周全,王珂的话让他又有了一个疑问,他继续问道:“那么要是真出现了这样的情景,朝廷又该如何处置呢?”
王珂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就是小子下面要说到的了。地域辽阔,没有开垦的荒地也会不少,朝廷可以鼓励百姓大量的开垦荒地,进行种植。在赋税上给予减免,比如说一年免‘交’,三年减半,待生地变成熟地以后,才按照正常的赋税额度进行征收。如此一来,现在的土地所有者也就不敢对租种自己土地的百姓横加盘剥了,因为他要是定下的田租过高,没人愿意替他耕种,他不但没有收成,还得承担朝廷的赋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道这里,李二同志也听明白了王珂的意思,他心中的疑问也冒了出来,不自觉地问道:“那如果这些没地的百姓都自己去开垦荒地去了,岂不是这熟地也就无人耕种了吗?毕竟朝廷的政策摆在那里,算起来也比租种现在的熟地划算得多呀!”
房玄龄也很是赞同李二同志的意见,在一旁点头说道:“是啊,开垦荒地可是没有什么成本的。按贤侄的说法,第一年免‘交’,他们就算收成不好也应该够吃的了,再来个三年减半,岂不是比租种别人的土地来得痛快多了。”
王珂听到他们的话,不觉有些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开垦荒地就不给钱呢,在后世,任何的土地都是国家的,要使用就得给钱,钱少了还别想拿到。这寸土寸金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王珂连忙解释道:“皇上,伯父,这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土地都是皇上的,怎么能随便想开垦就开垦呢?要开垦荒地可以,得掏钱呀!熟地一亩多少钱,这荒地减半还是按几成来买,朝廷得有个章程的。买不起可以租种,这租种一年要多少租金也是要公布出来的。不给钱随便开垦,都跑去开垦荒地。那现在那些土地所有人还怎么活呀,朝廷的赋税找谁收取?”
王珂的话让李二同志和房玄龄不觉打了个寒战,这王珂也想的太绝了,所有的措施是一环扣一环,没有半点漏‘洞’可钻。但最终的目的,就是怎么才能做到让朝廷的税收能够足额足量的收上来,使朝廷的库银能够****朝廷的运转需求。在这一点上,王珂是做到了最好的!
王珂看见李二同志和房玄龄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心里不觉有些发‘毛’,小心问道道:“皇上,伯父,难道小子说得不对吗?这可是说好的,这只是商议,有错不追究的!”
看着王珂一脸小心的样子,李二同志和房玄龄不觉大笑起来。
笑罢,房玄龄对李二同志拱手道:“皇上,臣以为小王大人此法可行,待臣马上下去落实下来,就请长孙大人拟旨发往各道吧。”
李二同志点点头说道:“朕以为很好,就照此办理吧!”
王珂一听,原来自己所说还真的能行,胆子也打了,连忙叫住转身‘欲’走的房玄龄说道:“伯父且慢,小子还没有说完呢!”
房玄龄听到王珂说还没有说完,转过身来问道:“贤侄难道还有什么未尽之言吗?”
王珂点点头:“小子刚才所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针对其他的赋税征收还没有说呢!”
这下李二同志和房玄龄真的对王珂是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小子是第一次真正参与政务,就拿出了如此详尽的方案来。在他们都以为已经很完善的时候,这小子居然还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不得不让他们觉得这个小子实在是有些道行,于是都按下‘性’子来,看王珂还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王珂清清嗓子接着说道:“现在朝廷在各地的赋税征收都是以实物为准,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这样一来,不但朝廷要‘花’费很多的‘精’力来修建储存这些粮食的仓库,还要时时的注意这些粮食是否会有霉变,这也加大了朝廷的开支。小子以为,以后可以采取折现的方式对赋税进行征收,把赋税用银两来计算,这样一来,也节省了朝廷需要的人员,更减少了开支,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当然,朝廷也不是一点粮食都不储备,朝廷在各地还是要有一定量的储备量,在朝廷对外征战的时候,或者是什么地方受到灾害时,能迅速的供给。这储备粮在朝廷调拨以后,由朝廷从库银里划拨银两在市面上进行收购补齐。每多少年一更换,以保证能够放心食用!”
王珂这个主张一出口,房玄龄就深以为然,往日里,每年各地都是按实物进行赋税的征收,不但运送麻烦,而且保管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但要修建很多的仓库,还需要大量的人力来维护,开支也就相应的增大了不少。最可气的还是霉变的问题,北方还好一点,由于气候干燥,就算有霉变也只是一部分而已,可是南方气候多变,雨水充足,每年报损都特别的严重。为了减少损失,只能是要求百姓来出工,用赋税进行抵消,相应的朝廷又得少收不少的赋税,这一连串下来,这本来就不多的赋税就显得更加的少了。
房玄龄点点头,对李二同志说道:“皇上,小王大人此计甚妙啊,这样一来,不但节约了开支,还能增加不少的税收,各地向长安运送税银也变得容易多了。臣以为可行!”
李二同志这个时候也已经听出了一点名堂,也不急着表态了,冲着房玄龄摆摆手说道:“不急,看王家小子还有什么没有说的,让他一并说完再议吧。”
房玄龄也觉得自己现在有些着急了,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眼睛盯着王珂,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王珂现在对自己的自信是越来越强,他发现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只要一说到钱,谁都是一样的态度,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别人口袋里的掏出来,找个正当的理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是,一个国家要正常的运转,就必须要依靠税收,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虽说理解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却实实在在是这样一回事,不过表现的方法可能不一样而已。
王珂接着说道:“这赋税还有一个地方,现在朝廷可能没有重视,那就是工商业者那里,由于一直以来对工商那个也不重视,在这一块上朝廷有些忽略了,其实这一部分的赋税是相当丰厚的。小子有几个商铺,皇上和伯父也是知道的,其实这里面有着丰厚的利润,可是向朝廷上缴的赋税却少得可怜。小子以为,应该鼓励百姓经商,按一定的额度向朝廷‘交’纳赋税,至于这额度是多少,经过计算也是可以知道的。”
王珂说到这里,也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个遍,最后总结道:“这样一来,朝廷每年的税收应该是足够朝廷用度的了,按正常来说,每年还应该有所剩余。这样多管齐下,百姓也得到了实惠,朝廷的税收也有了保证,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不知皇上和伯父以为如何?”
房玄龄在王珂述说的时候就开始在心里打起了算盘,一等王珂说完,马上说道:“这事可行,不过具体实施起来还有不少的细节需要完善。还恳请皇上同意,让小王大人一起参与这次赋税的制定。”
李二同志现在已经开始憧憬按王珂所说的这样执行,大唐的税收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对房玄龄的提议当然是没有异议了,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急不可待的要求他们抓紧时间把所有细节都赶快落实下来,一边尽快的实施。
房玄龄和王珂赶紧答应,在李二同志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轻快的回转内宫之后,两人才走出御书房,王珂本想回家去,却被房玄龄一把抓住,强拉着与他一同前去进行细节的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