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爷,你取的名字吗?”
“嗯。”谈锦慎淡淡嗯了一声,随后解释一句:“这名字没有多大的含义,你别多想。”
“……”阮悠尴尬笑了笑,他是看出了她的惶恐了吧。不过她也感激他的这解释,可以让她不那么的害怕了,害怕团子会离她而去。
谈锦慎又忍不住抱了她,低声了一句:“抱歉。”
他的声音很低,阮悠并没有听见,她抬头看他:“爷,怎么了?”
“无事。”
谈锦慎今日一下午都没有去前院,就只是待在她的青云阁陪她,他连那小书房也没去,就这么坐在她的身边,手中拿了本书悠闲看着。阮悠有些别扭,她情不自禁道:“爷,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吧,妾身不想耽误了你。”
“无事。”
阮悠有些头疼,他不走,她也就不能好好的陪团子玩了,他没事,可是她很有事的好不好。
她憋了一会儿再接再厉:“爷,你真的不必这样,妾身真的不想耽搁了你。”
“无事。”
“爷--”
“——聒噪。”忍无可忍的谈锦慎怒着脸,瞪她:“你就这么不想与我呆在一起?”
“——没。”阮悠瞬间就怂了,她能说是吗?她真的很想说,可是该死的她却不能说。她忍下心中的怨念,扬起羞怯的笑脸来瞧他:“妾身是真的就只是担心你而已,你能来陪妾身,妾身开心还来不及呢。”
谈锦慎冷眼瞧她,似乎是对她的这乐意奉承的话很是不屑。阮悠被他瞧的有些心虚起来。
怎么回事,这些话她以往不是也与他说的么,她记得他当时听着时还很感动的样子,可今日为何却像是变了。
变得似乎是看穿了她的谎言一般,让她有些心慌谨慎起来。
谈锦慎很有深意看了她一瞬,就继续拿着书专心看起来。
阮悠这回在逗弄团子时,有些心不在焉,她时不时的就转过头去偷瞧他。但当她见着他的眼皮眨一下时,她立马就吓得转过头,假装很是专心逗弄着团子。
团子睡着了,阮悠想把他抱回里间去睡,可是却被谈锦慎给拦住,他吩咐丫鬟进来把团子抱走。
进来的人是银雪,她恭敬答应一声,就从阮悠怀里接过团子,把团子抱走了。
阮悠气极,可是对于她此时正在发憷的男人,聪明的她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谈锦慎很满意也夹杂些得意,他看着身旁温顺挨着他的女人,突然觉得此时此刻或许可以弄些温情雅致出来,那么这个女人或许就更温顺也不一定。
他放下书下了软塌,看她。
阮悠愣了愣,但也懂得他的意思,所以也是急忙就起身了。
谈锦慎看着她的手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把手心摊开放在她的面前。
阮悠继续愣住。
见她不动,谈锦慎有些蹙眉,他有些不悦的把那手伸向她的那垂着的手上,一把握住,然后就牵着她往那小书房走去。
阮悠眨巴眼睛,依然愣着,她完全都猜不出他想干什么。
直到他牵着她来到了小书房,见他从架子上里取出一些白纸,放在书桌上,让她站在书桌前面,这才看向正愣着的她,问:“你想画什么?”
阮悠强压住那声“啊”,她强压住心神,再次看向那白纸,再回想一遍他的问话,这才明了。
她小声说:“妾身画我们三人如何?”
谈锦慎沉默,可是阮悠从他那眉头微蹙中看出,他是有些不乐意的。可是她此时的脑子里除了想着副画面,全都是空白一片啊。
所以她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就开始拿起毛笔画了。
因为有团子在里面的缘故,她画的很是认真,认真到已经忽视了身旁的男人。
她画的很认真,谈锦慎也看的很认真,他见她一笔一划的勾勒出他们三人的模样和正在做的事。他见她画的居然是他们三人一同睡在床上的画面。他有些怔愣住。
他有些复杂看着这女人的侧脸,见她画的专心致志的模样却是比以往的还要明媚动人,他的心里突然跳漏了一拍,瞬间他就蹙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他从未有过的。就算是他在生死关头,他也是不曾有过这心跳加速的时候。就算是在他第一次碰女人时,也觉得自己只是在履行义务,也是没有如此过。
他不懂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什么?可是他却是有些想逃避,潜意识里的自己似乎并不想懂一般。
阮悠缓慢的勾勒起了最后一笔,她放下毛笔,看向自己的作品,见画上面的是。有一张她很是熟悉的床,在里侧睡着的人是她,谈锦慎睡在外面,团子睡在中间,他的一双小手同时抓着她和他的无名指,正安静的闭着眼香甜的睡着。
阮悠喟叹,这是她多么向往的画面啊,可是那个男人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让团子与他们挤一张床,真是让她心情郁闷不已。
其实她是不想把他给画进去的,可是如果她真的胆敢这么做,那么她以后是更不用想能与团子睡在一起了。
所以她画了这幅画,就是为了让他知晓,一家三口睡在一起的时候是有多温馨。
阮悠如此想着,边转过头看向他,见他却是铁青着一张脸,她错愕了。
就算是她预想的错误,但也不至于令他这么不悦吧。他就这么的不喜欢和团子一起睡,不喜到连看着她的画都要生气?
“爷,要不妾身再从新画一幅?”阮悠手忙脚乱的想把那幅画给拿走,有些慌乱的想掩饰。
听见她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见她还没等那幅画干了就想拿起,他顿时不悦的阻止她:“不必。”
他的手压住她的手,阮悠看向他,有些不明白他此时的意思。
谈锦慎瞪她:“为何要拿走,你这不是画的挺好。”
“……”所以说他到底是想怎样。
“爷、你不生气?”
“为何我要生气?”
阮悠认真看他,见他的确是没有露出对那幅画的反感来,尽管她莫名,可是她也是放松下来。他既然不讨厌,那么就是喜欢了?如此她是不是就可以与团子睡在一起了?
阮悠笑道:“是妾身想差了,是妾身的不是,还望爷你别介意。”
谈锦慎见她这明亮的笑容,又是有些失神,但他却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不轻不重“嗯”了一声,让她走到一旁,他来到书桌前,再是仔仔细细看了遍这幅画,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地方柔软了。
他看了半晌,突然拿起毛笔,在右上角的空白处提起诗来。他是第一次作诗,阮悠看的有些发愣,她见他眼也不眨的快速的就写完了那首诗,她顿时觉得,这个男人不仅只有蛮力,他还有聪慧。
阮悠惊愣看着他,见他就算是作诗,也是抿着唇,一幅冷酷的模样,她突然发觉,或许她是一直都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