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
人群熙熙攘攘,景修搂过她纤细的肩膀,防止她被人群挤到。
“景修,我们去上次那家酒楼再吃一次吧?”猫冬仰着头看着身边人,冒着星星眼。
“哪个?”
某只比手画脚,“就是……就是我们上次路过那里……然后觉得酒楼里味道很香,然后就进去吃……然后没付钱就出来了……”
“哦,明白了。”他点点头,“那走吧。”
猫冬眼睛一亮,“这次你带钱了?”
“钱?”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又没带?!那我们怎么去?”气结。
“没关系,有我。”他满不在乎拉着她向幻满楼走去。
……
“那个……”猫冬又局促不安地坐在窗口,张望着街道上的人群,“景修,你是不是……跟这酒楼老板有什么关系?”
他正往嘴里塞豆芽,想了想,“恩”了一声。
自从上次吃饭之后,他好像忽然对豆芽很感兴趣。
“所以你是可以免费吃的吧?!”猫冬一喜,下意识提高了音调。
他又歪头想了想,“恩”了一声。
“我……”猫冬捂脸,“所以你之前都在把我当笨蛋耍?!”
他放下筷子,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玩的很开心?”
“开心?”她一拍桌子,“我开心个屁!我都快被吓死了,再这样来几次我绝对会被你吓出病来!”
“都吓死了怎么还会生病?”他掐开一段鳗鱼,拂去上面的葱花,蘸了酱再放进她碗里。
猫冬低头看着碗里那段肥嫩的鳗鱼,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桌对面的人笑意吟吟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时光还有多久。随着一些秘密的揭开,他越来越觉得时间变得狭隘,那么不够用。
他痴痴地看着眼前这只,自己还能护她多久呢……
“看什么看!吃你的!”吃了半天才察觉到注视的目光的某猫炸了毛。
他凝笑。
不要,他不要放弃,他要一直爱,一直活下去。
“你知道永远有多远么?”他忽然问。
猫冬衔着筷子想了想,“大概……是生命结束的那天?”
“差不多,”他伸手支在桌子上,“但是我认为的永远,是你的生命多一秒。”
“嘁。”她白了他一眼。
——小气鬼,一定要比我多活一点,哪怕一秒也要争。
半晌。
“吃好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桌盘。
猫冬摸了摸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刚才的略微不快立马抛在脑后。
他站起来,向她伸手:“来。”
“干什么?”
他挑眉,“我说了我可以免费吃,可有说闲杂人可以免费吃?”
“啊!我们是同门,你不可无情!”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只吃货真的很好骗,某腹黑心满意足地拉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幻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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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岸边。
猫冬踮着脚手搭凉棚,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海,“什么也没有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鲛人岛吗?”见身边的人不说话,猫冬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我们该怎么办?”
他忽然坐了下来,长袖一甩仰天躺在地上,好整以暇。
猫冬见他这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坐了下来,弯腰戳了戳他细腻的脸颊。后者幽幽地睁开凤眸,望向她。
她忙说道,“哎,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啊?”
“等。”
“等?”猫冬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见他又要闭眼,狠命推着他,“喂喂喂,你醒过来啊,骗子又想骗我……”
景修被摇得花枝乱颤,终于被她揪着衣领扯了起来前襟松垮。他双手支在身后,歪着脑袋眯眼看她,“好了我起来了。现在,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看着她瞬间涨红了的脸,他更过分地前倾着身子诱惑,“如何?”
这句话根本就是别有深意——他总喜欢见缝插针地诱惑她。
其实如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有足够的资本夺去所有人的魄。
真是,美人如诗绘成画,春风十里不如他。
猫冬红着脸松开手坐到一旁,支着脑袋望着渺茫的沧海开始操心,没有船,怎么去找鲛人岛呢?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别急,明天就是鲛人族的星月祭典。到时候,他们就会出海。”
猫冬眼前一亮,“原来你都算好了呀?”她傻笑了一声。
景修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又掐了掐她的脸蛋,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蠢吗?”
猫冬虽生气,却也知道景修很聪明,自己在他那里根本就连笨蛋都算不上,只好缄默不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
猫冬嘟着嘴,拣了一根草缠在指尖,“我承认自己是笨蛋,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身后的人良久不出声,猫冬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却见他正认真凝望着自己,红唇轻启,道,“就某些事上来说,你的确是笨蛋。”说完就地躺下,晒着阳光,满脸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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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猫冬再次醒来,才发现已经是夜朗星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蜷缩在某人怀里的。
睁着眼睛扯了扯垫在自己脑袋下的月白衣衫,才慢慢抬起头,看到正靠在树干上浅眠的景修。自己正趴在他身上,而他的右手……正搭在自己的背上。
猫冬看着他俊美到精致的容颜,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睡着吧。
晚风拂动他的额发,在他红润的唇间缭绕,为他美丽的脸庞更填上一抹皎洁的色彩。
猫冬凑近他闻了闻,恩,还是若有若无有一股幽韵冷香。心里忽然腾出一种想法:要是此时此刻的,是楚灵该有多好。
那样就可以偷偷亲吻他了。
一阵窃笑,早就想这么干了。
忽然,他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水光映着双瞳,如剪水般。
可是他一开口,猫冬就被气了个半死。
只见他凤眸一挑:“怎么,你想偷亲我?”
某人眼珠一翻,不想理他。却听得他挑衅,“怎么不敢了?”
猫冬本想发作,却转念一想,随即笑了笑道,“你很希望我亲你?”
她的行为出乎了他的预料,愣了一瞬,却不说话,只是别开头看向了别处。
见他如此,猫冬更是觉得自己报复的机会到了,便壮着胆子凑近他的脸,“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真的很期望?”
他回头看她,气息却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
月光下,他忽然笑了起来,呵气如兰:“对,我很期望。”
猫冬脸一热,完了,好像中了他的圈套。
却已是骑虎难下。
现在投降吗?是不是太丢人了。
绝不!
猫冬凑着脸皮慢慢凑了上去……
风送疏香,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感受着她慢慢地越来越靠近,近得都能闻到她的鼻息。
他忽然感到一丝渴切,渴望触碰她,以最亲密的方式。
想……要她,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忽然伸手揽上她腰际,将她抱在怀里,说道:“我不急,等你真心要我,也不迟。”
她措不及防被她按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知道自己在耍弄他了?
但是不就是亲吻吗?现在的时候跟真心的时候,又有什么分别?
猫冬为着这个问题纠结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景修怀里很久了,久到……
东方已然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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