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貉叫来黛利拉,通知道:“副将李菟听令!”
“臣妾在!”黛利拉袅袅婷婷地扭动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原来,张貉能与她同时出征,也是因为是其婚前相好罢了。
“本将命令你即刻前往鹤皋寨,约五水蛮一起进攻邾城!”张貉在枕边时就听黛利拉说起羯赵在东晋境内居然有这样一支外援力量,早就想联络他们一起行动了!
“诺!”黛利拉领命后,连忙化装成女侠模样,卸去战甲,身穿便衣,抄上回走过的小路,直奔鹤皋寨去见巴水蛮主事田慧琳。
......
此时,羯赵的冉闵和李农所率领的乞活军已经携带各种攻城器械朝着邾城方向蜂拥而来,在距邾城数十丈处围城驻营,迅速架设起投石车(霹雳车)、弩车等远距离攻击器械,准备摧击邾城坚固的城防设施;同时架设望楼、巢车,侦察瞭望城内军情,同时准备着铺架壕桥,准备让总攻开始时让部队通过护城河。
而东晋的毛宝和樊峻则在早已构筑坚固、设防充分的城防体系中,以羊马墙为第一道防线,利用床弩、抛石机和普通弓箭等反击式器械,准备摧击攻城部队的人马和器械,击砸敌军设置的抛石机、床弩车阵地和望楼、巢车,同时还抽起吊桥,在总攻尚未开始前就杜绝了羯赵军队通过护城河的可能,以消减攻城敌军的兵力兵器。
就在双方都准备完毕的时候,羯赵将领张貉突然使出怪招,他命令督战队驱赶着之前在沔阴和沔南俘虏的一批晋军降兵,前来突破邾城外的障碍器械。
“毛将军......羯族人不是人......他们居然驱赶手无寸铁的汉族降兵,让他们当炮灰......来趟城外密布的铁蒺藜、铁菱角、拒马木枪、陷马坑、鹿角木、鹿角枪、搊〔chou,音同‘抽’〕蹄、地涩等阻止其进攻的军用器械!”樊峻眼见自己的同胞被驱赶着过来送死,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毛宝看着眼前的情景,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毛将军,我想率兵出城救回这些可怜的降兵,快下命令吧,不然等他们接近陷阱,就来不及了!”樊峻在一旁哀求道。
“不能,你不能去送死!”毛宝镇定了一下情绪,果断地劝阻道,“你只要一动,就中了羯族人的圈套!”
“可是这些汉族同胞,难道我们就要让他们白白牺牲么?”樊峻无法理解毛宝此刻的想法。
“现在,我们只能忍痛割爱!”毛宝已经发现那群降兵中夹杂着一些羯赵的奸细在里面,他们正不怀好意地等待着樊峻开门救援,以便浑水摸鱼,混进城去!
没过多久,就听到“吁......”的一声惨叫,二十来个骑马的降兵在通向城郭的必经之路上,被木板上密钉许多刺钉的地涩,刺中马蹄,战马惨叫着将骑士们掀翻在地。紧接着又是同样的惨叫,四十多个骑马的降兵被钉有许多逆须钉的木框搊蹄触中马蹄,马儿遇钉而倒,这群骑士也被掀翻在地。
然后,又是“啊!”的几声惨叫,十来个步行的降兵被撒布在进城的必经之路和城郭周围的通道上,被谓铁蒺藜刺扎手脚。
再就是听到“吁......”的惨叫,五十多个骑马的降兵在各自通行的道路和各处城门外两侧连人带马突然掉入三尺深的陷马坑中,被底部布满削尖并用火烤过的鹿角枪和竹签戳死。而战马的足部被枒叉尖刺的鹿角木刺穿,疼得不能动弹。另外又有七八个骑马的降兵也踏破了部署在壕沟上的机桥,连人带马惨死于沟内。
最后一批骑马的降兵和步行的降兵,在准备泅过护城河时,在浅水区被铁菱角刺伤人马。护城河水的颜色开始变红
在这群降兵几乎全部遭遇伤亡的时候,邾城城门外和城外的要道上已经只剩下拒马木枪。
这时,降兵的人群中开始出现溃逃的现象。
毛宝开始断定,这些人就是混在队伍中的羯赵奸细,于是赶紧命令士卒道:“集中所有的铁火床、游火铁箱、行炉、猛火油柜、燕尾炬、飞炬、金火罐,以猛火、或烧熔的铁汁,烧灼撤退的羯赵人马,抛石车、床弩、普通弓箭和火箭,也一齐朝着这些羯赵奸细们发射!”
“诺!”众将士在忍受了同胞惨死在自己的工事之下后,都憋了一肚子怒火,开始朝着城下溃逃的人群宣泄着。
......
顿时万箭齐发,矢石俱下,火光和熔浆,烧得没来得及逃走的羯赵士兵们有的无处可逃,活活被烧死,有的跳进护城河,又被铁菱角扎死!
......
“张将军,您的计策不起作用呀!”冉闵不满地看着张貉,那张貉羞愧地低下了头。
“下面得看我们乞活军露一手了!”李农在一旁搭腔道。
“命令所有的投石车(霹雳车)、弩车一齐向邾城城外各处的拒马阵地射击!”冉闵开始下命令了。
“诺!”李农领命道。
......
只听得“刷刷刷”的声音,乞活军的远程兵阵地上方响起了类似于二战时期前苏联喀秋莎火箭炮的响声,从那里飞出许多飞箭和石块,一齐向邾城的拒马阵扑来。
毛宝见势不妙,立即命令手下不多的床弩和投石车予以还击。
可是毛宝的远程兵刚刚被羯赵的弓骑兵重创过一次,现在他与冉闵双方的远程兵数量距离已经拉开,实力相差悬殊。
冉闵的投石车和弩车没有砸坏几台,可是毛宝的拒马已经全部被击毁了!
接下来,羯赵和东晋双方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展开了新一轮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