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的贫困在雅典是出了名的,他为自己建造的房子几乎和奴隶居住的居所差不多。
他的学生曾经问他:“您这么一个大人物,却把自己的房子盖成这么一个小盒子,有什么道理吗?”
“确实没有什么道理。”他说:“不过这个地方虽小,但是如果我能使它容下真正的朋友,我将会认为自己是快乐的。
他的学生捧腹大笑之后,想为他买大一点的房子,却被老头拒绝了。
贵族区最小的那个房子,肖鲤带着贝司和咯尔刻很容易就找到了苏格拉底。
“远道而来的客人,需要和些水吗?”有奴隶在院子里给两个人端上了水,及时是苏格拉底受到审判,但到苏格拉底这里求学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肖鲤来的有些晚了,只能坐在院子里听苏格拉底讲课。
“我今天要讲的是和平与正义!”苏格拉底躺在椅子上,行为有些放荡不羁,这也是古希腊的风俗。
很多学子也行为很散漫,但精神却很集中。
“有人知道为什么希腊城邦之间会维持着和平吗?”
“我知道,因为希腊公民喜好和平!”离苏格拉底比较近的一个希腊人站了起来说道:“希腊人自古以来就向往、爱好和平,知道和平会对生活和生产都有促进作用,所以才会一直维持着和平。”
“色诺芬,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你认为希腊人是热爱和平的吗?那为什么当法院要处死罪犯时,人们会在死刑场围观而兴奋的尖叫,这些尖叫声不是这些公民对血与战争的向往吗?”
“柏拉图,你觉得呢?”旁听的人虽然有很多,但是能和苏格拉底说上话的,也就只有离苏格拉底比较近的那几位弟子了,剩下的人都是来旁听的。
“因为雅典对整个希腊的影响,有知识和有道德的智者引导着希腊公民,所以才会让希腊维持着和平的局面。”柏拉图头上的头发中间掉了一半,让肖鲤很是惊讶,没想到早在希腊时期,地中海这种发型就开始存在了。
“我认为哲学家是最高尚、最有学识的人,而这种贤人统治下的贤人政体就是最好的政体。”柏拉图说出了他那句被记载在《理想国》之中,影响后世深远至极的话。
苏格拉底听到柏拉图上半句还带着笑容,但听到下半句的时候却摇了摇头:“贤者是不长在的,哲学家也并非所有的年代都能够产生,柏拉图你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还有谁有什么想说的吗?”苏格拉底出奇的问了一下其他人。
大家面面相觑,柏拉图和色诺芬是苏格拉底最聪明的两个弟子,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聪敏才智都远超一般人,如果他们都不会,还有谁能够知道呢?
“和平,需要法律来维持!”肖鲤站了起来,把贝司和咯尔刻吓了一跳。
肖鲤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继续说了下去:“人不常在,而制度长存,哲学家是最高尚、最有学识的人,哲学家需要制定良好的法律,并且这种哲学家制定的法律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才能让和平维持下去。”
这其实就是苏格拉底著名的法治观点,流传后世之后,被解释为良法之治和守法之治,肖鲤只是把后世对苏格拉底的解释照搬过来了。
本来漫不经心躺在地上的苏格拉底站了起来,快步朝肖鲤走了过去:“没想到这么有思想的人回来听我的课,真是我的荣幸啊!”
柏拉图、色诺芬和其他几个苏格拉底的弟子也站了起来,向肖鲤这边迎了过来。
“今天的讲课就先到这里吧!我要和这位贤者好好来谈论一番。”苏格拉底在见到肖鲤之后,解散了今天的讲课。
讲课是苏格拉底的个人行为,既不收费,也不规定门槛,所以都是苏格拉底自由决定什么时候开课,什么时候结束。到时有很多远道而来的学子有些不忿,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走掉了。
“你不是说要低调一些吗?”咯尔刻拉着肖鲤的衣角,悄悄的说道。
“没关系,爱德华作为大祭司,不会事事都关心的,现在雅典的政治斗争正在关键时期,苏格拉底只是普拉泰戈尔和爱德华斗争的一个导火索而已。”肖鲤拉着咯尔刻到了苏格拉底的屋子里。
“能到这件小屋和老师谈论哲学的人可不多。”柏拉图为大家沏茶,看到肖鲤是个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年轻人的时候,调笑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学习知识的人,是不分年级大小的,有智慧的人就能成为老师,你不应该对这位先生这么说话!”苏格拉底看上去不是一个严肃的人,但对自己的弟子却很是严格。
“对不起,先生,请接收我的道歉。”柏拉图很听苏格拉底的话,立马就要鞠躬。
“这样怎么好意思呢?我只不过是在政治体制这方面想的比较远而已,其他的方面肯定不如您这样的哲学家的。”肖鲤连忙把柏拉图拉了起来,他可不想表现的那么盛气凌人。
“您觉得和平应该怎样维持呢?”肖鲤向这位号称雄辩家祖师的苏格拉底问道。
“和平只是战争的反面,和平和战争不过是一种事物的存在状态,和平不能维持的很久就会进入战争,而战争到一定的时间也会进入和平。”似乎知道了自己使命的苏格拉底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雅典和希腊维持和平的时间太长了,迟早会陷入战争的,而阻挡战争的一切事物都会被无情的扫除掉,无论他的地位多高,他的能力多大!”
“那您就甘心这样的死去吗?”肖鲤不明白苏格拉底在想干什么。
“我的死去,并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将来的和平。看似我将死去,但我死去之后我留下的精神和火种却不会因为我的死去而熄灭,反而会愈发旺盛,像黑暗中的那一丝光明,引导人们到达和平的彼岸。”
“老师,您怎么会死去呢?即使是爱德华宣判了您的死刑,普拉泰戈尔大人依旧能保护您不受伤害。”色诺芬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在一旁不明就里的嚷道。
但柏拉图似乎听懂了什么,在一旁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