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毓笑道:“燕燕姐快别夸我了,在保金县的时候,分店有个姓樊的师傅,那手艺才真叫一绝呢!”
“哦?”魏燕燕好奇地挑眉,作为手艺人,对于技艺高超之辈,他们都会抱有一种好奇敬仰之心。“真想见见这位樊师傅。”
魏燕燕的话让李想容和佟毓心头一沉。是啊,他们如今御状已经告完了,也胜利了,可樊师傅究竟如何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魏燕燕对两人的异样不明所以。
“无事,只是想起了樊师傅,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李想容心不在焉道。
柳扶风道:“我让人去查查。”
“嗯。谢谢你扶风。”
柳扶风皱了皱眉,看向李想容。
他们二人之间默契十足,看到柳扶风的表情,李想容立即就明白他是不愿意听自己对他说谢谢。
魏燕燕他们都在,李想容于是只得讨好地对柳扶风报之一笑。
柳扶风的眉头这才有所松动。
樊师傅的事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进展,李想容揪心了一会子,便又专注于为乐三娘他们授课了。
很快,在李想容的讲解,佟毓的辅助之下,一份牛轧糖就做好了。
魏燕燕、乐三娘、贾小安分别拿了一块入口,顿时惊为天人:“想容姑娘,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了!实在是太神奇了!”
李想容道:“你们喜欢便好。接下来,你们自己试着做一做。”
“佟毓,你在这里指点他们。”柳扶风突然开口,然后对李想容道:“佟毓的手艺已经练成,也是时候看看成果了。更何况,你从早上一直忙活到现在,还陪我出去逛了那么久,也该累了。”
好不容易没有白惊羽那个捣乱的,他可不希望容容的时间都被其他事情占据了。
“不用,我……额,那好,佟毓,这里就交给你了。”柳扶风毋庸置疑的眼神实在威压逼人,李想容只好点点头,但因为担心佟毓年纪小压不住场,便又对魏燕燕三人道:“你们别看佟毓年纪小,他的手艺非常不错。有不懂的地方,就问他好了。”
“想容姑娘放心。”魏燕燕三人道。
李想容被柳扶风押着回房小憩了。眼看着天就要到晌午,柳扶风起身离开。
林默叫住他:“扶风,留下来吃饭吧。”林默虽然对将女儿嫁给柳扶风一事持有犹豫态度,但她本身还是很喜欢柳扶风这个年轻人的。
“不用了伯母。”
对自己这位未来的岳母,他得回去好好想想,看如何才能快速将林默哄开心了,好将容容嫁给他。在这之前,还是保持距离得好,省的一不小心,就给得罪了。
“伯母,容容她今天累了一上午了,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若她没从房间出
来,您别忘了给她留饭。”
“放心吧,我会记得的。”
林默亲自将柳扶风送出门,望着他的背影,林默一阵无奈。
这个年轻人,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保护好想容不受伤害吗?
客人满满,赚得多的同时,受的累也跟着多。
一天下来,连容风的员工,带柳扶风的隐卫们,没有一个不跟快散了架子似的。
累成狗了都,谁都没有那个耐性去做饭了。
李想容于是有气无力撩了撩手:“走,今儿我请客,咱们出去吃!”
元良抱怨道:“外面卖的东西,没有家里的好吃。”
柳扶风也道:“伯母的手艺,确实好的没话说。”
李想容道:“今日非常时期,大家都忍忍吧,等过了这几天最忙的时候,我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一大桌子菜,怎么样?”
佟毓因这话突然又精神了不少:“那,想容姐你可得说定了!”跟了李想容那么久,佟毓也早已经成了她厨艺的忠实追随者。
将店铺简单得收拾一番,然后锁好门窗后,一行人就到容风周围最近的一家酒楼里吃了顿饭。
……
过了整整一个多周的时间,慕名而来的人终于淡了下来。
平时容风一天的销售额不过两三百两,这一个多周里,每天的营业额整整翻了一倍,甚至有两天的营业额都超过了六百两!
容风在短短时间内便转了个盆满钵满。不过相应的,店里的茶叶存货也见了底。
好在,马上就到了采茶的时节,新茶很快就能补给上来。
清河镇有丁贵,丁二牛父子坐镇,新茶出茶的工作李想容非常放心。在家耽误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回保金县收拾烂摊子了。
李想容没有忘记请孙师傅再多做些紫砂茶壶,以便投入分店当中。
交代好一些事宜以后,柳扶风留了四名隐卫在清河镇,便带着李想容和佟毓他们回了保金县。
分店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将店面买下的时候,店门才刚刚刷过漆,也新糊了窗户纸,一切看起来都是新的。
而眼下,当他们再回来时,不过短短时日,门上的漆竟已开始隐隐有了脱落的痕迹,窗户纸更是早已破破烂烂,不知被多少人捅过。
也唯有官府的封条还如此囫囵,也如此醒目。
李想容冷着脸上去将封条撕了,撕得粉碎,甚至还孩子气的用脚踩了踩掉在地上的碎屑。
总店开张时,尚且有柳扶风从旁协助,李想容并不觉的有什么。
但这家分店不一样!
这家分店,是她一点一点费尽心思才开起来的,就像自己孕育分娩而出的孩子一样,如今,确实这副模样……
这都是她的心血啊!
“容容,都过去了,正所谓不破不立,经此一事以后,容风会比以前走得更远的!”
“是啊想容姐,现在咱们有了皇上御赐的‘天下第一茶’,以后还有谁敢找咱们的晦气?”
李想容深深叹了一口气:“嗯,我明白的。”
吱呀一声,分店的大门被打开了。
伴随着推门的动作,无数细小的尘埃簌簌落下,使之显得更加落魄寂寥了。
屋里和想象中的一样,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倒得横七竖八的桌椅、货架子、碗碟碎片,还有点心打翻后,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已经黑干霉变后的碎沫子。
蛛网荧荧。
“看样子,咱们得好好打扫打扫了。”李想容道。“不着急。咱们花几个钱,找些人过来打扫一下就好了。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柳扶风道,“容容,佟毓也离家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