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咻咻!”随着近防部门的火力全开,下至上到76mm直径的各种金属弹丸按照其射口动能的大小,均匀的散布在以亲王号左舷为中心,直径约1000码的扇形海面上。蔚蓝的海水被这些携带着大量动能的家伙们给激起了一腾腾高低不等的水柱,大小不一的白色水花更是让整个海面沸腾的宛如烧开的水锅一般。
“嘭!”就在这些火力将亲王号的左舷给完全遮断后约五十秒,一声沉闷的爆破声从沸腾的海面下响起,接着一团直径约300米的水丘从爆炸声的源头迅速升起并隆起到6米左右的高度。数千吨海水更是被爆炸气流所产生的小气泡给填充,瞬间由原本的蔚蓝转变成瑞雪一般的苍白。然后,一腾直径约10米左右的水柱从爆炸的中心喷出,飞速的向高空冲去,直到抵达约百米的空中,才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迅速的落下,并最终在海面激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
哗哗的水响声中,一颗颗水珠在重力和空气阻力的作用下被摔碎成一颗颗微小的颗粒,然后再聚集在一起成为一团团浓郁的水雾,最终再被游荡在水面的海风给吹拂,弥散开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来自四周那略带着海腥味的咸湿空气后,身处防空指挥部的何影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地清醒。
“嗯是让人心脾愉悦的海风啊!”贪婪的抽了抽鼻子。并努力地用自己敏感的肺部体味了一下空气中的湿润后,何影点了点头,冲身旁的副官说道。“很好!就是这样打!”
“是!”随着副官的敬礼,他的命令得以迅速的执行。除了火力投放的密集度没有改变外,各口径火力地遮断距离由先前的约1000码逐渐向后回缩,直至各武器的最小射界。
于此同时,亲王号也用其半残废的航速,笨拙的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重复着z字型战术机动动作。
“嗡嗡嗡!”当战斗进行到一小时二十分钟左右后,由瓦胡岛基地起飞,奉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尼米兹海军上将军命。负责驰援亲王号的b17飞行堡垒轰炸机群也渐渐接近到双方交战的海域。
“少校!请原谅我问一个比较愚蠢的问题,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次上面派我们出来到底是救援谁?”在负责轰炸编队指挥地,编号为475b的飞行堡垒驾驶舱里,机长詹姆斯中尉一脸不解的扯着嗓子向身旁的任务负责人温特斯少校大声请教道。事实上,也唯有如此才能让少校从那4台大功率活塞螺旋桨引擎所产生的巨大背景噪声中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听着,中尉!你现在向我打听的是属于美国海军的机密。而我并不以为凭你的保密等级能了解到这些。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份作战命令是由尼米兹海军上将所亲自签的。....”伸出右手地食指在詹姆斯中尉的眼前晃了晃,温特斯少校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道。
“嘿!伙计!你得清楚这儿没别人,而我----詹姆斯中尉也属于美国陆军的一员,还是爱尔兰裔地清教徒。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向西太平洋海岛上的那群矮冬瓜出卖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不屑的吹了个口哨。詹姆斯中尉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事实上,他这么做也属于人之常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觉悟为一个状况不明的命令赌上其宝贵且年轻的生命的,而詹姆斯中尉正属于这中的一员。
“好吧!好吧!我可以向你透露点风声,但你必须以上帝地名义誓,绝不对外泄露一句。还有,等我们完成了任务降落到中途岛后,你得请我到酒吧里好好地喝上几杯,要陈年的威士忌。”被詹姆斯中尉给缠得没办法地温特斯少校无奈的选择了妥协。不过,在此之前。他决定用这条属于联邦政府的机密消息为其换来点实际的利润。
“成交!”闻听此言,已被胸中熊熊的八卦之火给点燃掉灵魂的中尉几乎想都没想的便答应道,同时他抽出其掌舵的右手,对少校高高举起。摆出了一个击掌的姿势。
“成交!”见中尉肯了自己的提议,温特斯少校也学中尉一般,举起了他的手掌。然后在啪!的一声清脆的击掌声中,那条属于美利坚合众国联邦政府的机密消息被交易了。
“好吧!现在你可以说说看了。”得意的打了个响指,詹姆斯中尉稳定好手中的操纵舵后,一脸期盼的问道。
“嗯!根据我了解到的状况,此次的轰炸目标为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主力编队,目的则是为了配合一艘美国海军战列舰的作战。据说这条可怜的家伙已和一整个日本人的大编队舰队死战超过24小时了。昨晚还击沉了那群矮子的两条战列舰和一条重巡洋舰。”将飞机的操控权完全交给了中尉后。温特斯少校一手抓起身旁的小号战术题板,一手紧握着笔头。飞速的写写画画着,嘴里则向中尉讲述着其之前收到的最新
情况。
“嘿!伙计,你在侮辱取笑我的智商吗?虽然我是陆军出身,但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一条战列舰和一个大编队的舰队作战超过24小时?还击沉了对方3条主力舰?该死!这是我听过最拙劣的笑话。难道那条船是传说中永不沉没的诺亚的方舟吗?”很显然,少校的回答让詹姆斯中尉很不满。其程度距离愤怒就差那么一点点。
“当我刚刚得知这一消息时。反应和你如出一辙。我知道这事很难让人置信。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总会有一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地事情生在我们周围。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笃定上帝存在的原因。::::”丝毫没有惊奇中尉的激烈反应,温特斯少校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脸毫不相干的道。
“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到这儿来,全都源于这些家伙于一个多小时前所出的一封明码求援电报。在电报里,他们声称自己正在被超过一打的日本主力舰围殴,所以急需空中支援。至于说结果嘛!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们出现在这儿就全因为那群狗娘养的。”使劲的用笔头戳了戳手中的战术题板,温特斯少校将其对那群不自量力的海军杂种地怨念全都泄到那可怜的题板上。
“这不可能,隶属于太平洋舰队的所有战列舰现在全都安静的躺在珍珠港的船台上呢!上次日本人的突然空袭已经重创到这些大家伙了。据我认识的某个海军维修部的家伙估计,想要完全修复它们。起码得等到来年。”竖起耳朵在一旁倾听了好久的领航员米勒少尉,忍不住跳出来反驳道。在他看来,这个时候的太平洋上根本不可能出现美国战列舰。
“该死!少尉。难道你不知道偷听他人说话是很不礼貌地行为嘛!还有,这个消息可是我花费了好几杯陈年威士忌换来的。现在被你知道了,你得为此付出代价,并且誓不向任何人透露这事。”私下里谈论军队机密被抓现行的詹姆斯中尉恼怒的冲领航员道。
“好吧!好吧!我誓,不向任何人透露这条消息并且还替你出一半的威士忌以此来分享这条消息。但前提是你们得详细的给我讲解下。”被少校所透露出的消息给勾得心痒痒的领航员忙不迭的对二人妥协道。
“ok!”见领航员如此上道,机长詹姆斯中尉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期盼地目光转向少校,继续洗耳恭听。
“事实上。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噢!对了!据那些家伙来的电报称,他们为美国海军衣阿华号战列舰。”看在陈年威士忌的份上,温特斯少校苦苦思索了一番,将其清楚地最后一点消息给卖了个彻底。
“狗屎!这不可能。我有个亲戚就在纽约的船厂工作,而那条海军最先进的战列舰衣阿华号还在他们船厂的船台上呢!事实上,它现在仅仅才是个船壳子,甚至连下水舾装都没进行。”啪的一下失手将掌中的地图给撂在舱底,米勒少尉不可思议的尖叫道,脸上的表情好像见了鬼一般。
“噢!该死!你这个来自威斯康辛州地小子。要是你再这样一惊一咋地,我会保证将你给丢到舱外的。是地。以上帝的名义誓,我一定会这么干的。”被少尉的惊叫给弄得心烦意乱的机长,突然转过身来,抓住米勒少尉的衣领。满脸狰狞的道。凶神恶煞的表情和吃人的眼神无不提示着少尉,他绝对是个说得出,干得到的恶棍。
“嘿!嘿!放轻松,伙计们。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战友呢!再说了,这个小伙子刚才说的也并不是全错。事实上,除了那条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全在珍珠港的船台上以外,其他消息都是真的。包括所谓的衣阿华号战列舰的消息。”一把抓起身前的操纵舵并稳定住起伏的机身后。负责提供消息的线人,温特斯少校忙不迭的劝解道。
“噢!见鬼!既然真正的衣阿华号战列舰还在纽约的船台上根本没下水。那我们现在要去救援的那个杂种又是谁?难道太平洋司令部的那些婊子养的海军杂种的脑子给进水了吗?竟然派我们去救援一条很可能不是我们的船。而我们的顶头上司,美国陆军的那群狗娘养的长官竟然也同意了。该死!这个世界简直太疯狂了!我的脑袋都快被绕糊涂了。”被来回的悖论消息给折腾得头晕眼花的机长使劲抓了抓其头上并不太富裕的头,恼怒的抱怨道。
“管他呢?反正,敌人地敌人就是盟友。只要那些家伙使劲的揍日本人。那他们就是我们的朋友。至于说他们到底是苏联人还是英国人,或是中国人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们全是些狗娘养地,也是属于我们这边的狗娘养的。”使劲吹了个口哨。温特斯少校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
“嗯!你说的也在道理。管那群狗娘养的到底是谁,只要他们肯揍西太平洋上的那群矮骡子就是我们的盟友。”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少校所言不错地机长很快便放下了心中的纠结,乐呵呵的道。
目瞪口呆的看着爱尔兰人像魔术师一般迅速的转变态度,温特斯少校不得不羡慕其神经够大条。事实上,在自我安慰方面,粗线条的家伙就是比普通人有优势啊!
“少校!我想问问我刚才说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全躺在船台上有什么错吗?这可是我那位在珍珠港维修部的海军朋友告诉我的。难道我们还有其他战舰在那次灾难性的空袭中幸免吗?为什么我从不知道。”好一会儿后。被机长恐吓而沉默地领航员米勒少尉表情扭捏的向少校弱弱问道。
“嘿!我可没说有战列舰幸存。只不过你刚才的说法有些不准确而已。至少,太平洋舰队的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现在没在珍珠港的船台上,而是在港口的水下。”回过头来冲一脸痴呆状的领航员挤了挤眼,少校似笑非笑的回答道。
“呼叫指挥官!呼叫指挥官!前方一点钟方向现大量国籍不明的舰群,距离大约50海里,方位036,应该是日本人的船,而且是战斗舰。”又飞行了大约一刻钟后,长机地无线电中传来了领航飞机的通报。
“分出一个小队的轰炸机降低高度到4000码高度左右,仔细观测。我们需要从中搜寻到一条悬挂着星条旗的美国战列舰,然后配合这条狗娘养地超级英雄作战。至于其他的轰炸机依然保持着现有的高度编队飞行。”将脑袋转向手下所汇报的方位张望了一番后,本次任务的全权负责人----温特斯少校抓起无线电通话器,朝手下吩咐道。
“呜呜呜”随着他的命令,几架b17迅速的脱离了大编队,一路降低高度向远方疑似日本战舰的船只编队航去。
而此时,亲王号正和日本人在海面上激斗得正欢呢!只不过,随着对方旗舰大和号带伤上阵,亲王号地局势变得愈被动起来。
“轰!”随着一声巨响,一团绚烂地红色火光在长门号舰中闪起。大大小小的零碎也随着爆炸地冲击波给高高抛向天空。然后,大火和浓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开始在其上蔓延。再之后,蟑螂一般顽强的日本水兵从战舰的各处钻了出来,或拖水管。或抗沙袋,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朝中弹部位冲去。
“该死!这条前旗舰的命咋就这么硬呢!日本人咋就这么专业呢!真他娘的操蛋。”先是用望远镜中看了看长门号的损管操作,接着又瞧了瞧本方队员的损管操作,身处观测指挥所的马甲唯有愤愤的用手敲打了一下身前的舱壁,郁闷道。
俗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对比起日本人那专业的损管措施,亲王号诸君干起损管来更像是场滑稽的舞台剧。事实上。那些家伙们根本就弄不清楚到底该干吗和先干吗?除了拿着消防管胡乱朝着着火点乱喷一气外。他们干的最多的事就是拎着灭火器像没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窜,完全没有日本兵的那种条不紊。
“损管部的家伙难道就没学过组织学?没当过学生干部吗?怎就不知道个分配。噢!该死!看来丫们连必要的上岗前培训都没进行。”看着某个家伙拿着喷水管朝着火的飞机燃料库乱喷一气。最终因为火焰回流将自己点燃成一个凄惨嚎叫着的蜡烛后,马甲痛苦的抚着额头,泪流满面。
“老天啊!难道你们就没教过那些家伙油料着火是不能用普通的水浇灭吗?”实在看不下去马甲接通了损管部,以祈求的口吻询问道。
“天啊!那也得要我们有时间啊!妈的,全船就600号人,刚刚够平时战斗的。至于说损管?他额娘的,老子手下的人啥时候满编过?嗯!也就是出状况口才临时从各部门抽调。而你总不能指望这些临时客串的家伙有啥经验吧!”通讯器的另一头,损管部负责人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憋在心中,那叫一个泪流满面啊!
“得了!现在谁比谁轻松啊!全船都在忙呢!据说轮机部的机舱进水都快没膝盖了。到处都传来糟糕的消息,所以你丫就别抱怨了。还是想着怎样让那些啥都不懂的家伙们尽快进入角色吧!”无奈的叹了口气,马甲郁闷的挂掉通讯。
此刻,亲王号的情况正如他在电话里说的一样,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