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毕,花爵牵着羡站到舞台最耀眼的位置,灯光聚集在羡和花爵的身上,其他妖精纷纷站到两侧,一声巨响,舞会大厅中央舞池突然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那是机关,雀和埃博尔紧紧盯着,沉重的机器齿轮滚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座花池,周围由几块大石头堆砌而成,中间肃立着6株人高的花,密密麻麻地花草簇拥着。
仔细看着这些花,挺拔的花杆,每株花瓣都是红色的,花蕊却如雪一般的白的,和触角一样竟然会动,俨然有生命一般。
“食人花!真的是食人花!”埃博尔瞠目结舌。
“不,那已经不是普通的食人花了,而是魔化的食人花。”雀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这种魔化的食人花极其危险,恐怖,一株就足以将一个巨大怪物吞噬,何况这里竟然有6株,每株都这么高。
“羡,喜欢吗?这些花可都是花王之花,名叫花艳,这世上只有这几株,我可是很小心地照顾着。”花爵嘴角微微上扬,邪邪一笑。
两侧的妖精跟着魔似的欢舞起来,看起来就像庆祝。
他凑到羡的耳边:“现在你将成为它们中的花王后,高兴吗?”
“羡!”雀焦急地准备冲出去,却被埃博尔一把拦下。
“你等等啊,我们再看看情况啊。”
“还看,羡就有危险了。”
“布叽~”突然食人花一只触角端死死缠着长生兽的身体。
“这个家伙坏了我的礼服,实在可恶,现在就将它的血献给我们的花王后。”花爵边说,模样也变得诡异,他的衣服慢慢变成一件花衣裳,手中有一把短弯刀。
“杀了它,杀了它。”声音恐怖而尖锐。
花爵大肆狂笑,平日的优雅顿时只有扭曲的脸孔:“花艳是需要鲜美的鲜血来供养的。”
羡的眼中倒影着苦苦挣扎的长生兽身影,身上那件礼服尾巴瞬间变长,接着如花瓣一样张开,羡如花苞一般被吸附在花蕊之中,俨然一多花。
长生兽越挣扎,触角就会缠得越来越紧,一束光柱直直穿过缠住长生兽的那株食人花,只见那株食人花迅速扭动,立即缩回触角及花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底下一群妖精顿时发出惨叫,一个一个身体渐渐扭曲,枯萎,原来这群家伙全是花妖。
“可恶!”花爵额间青筋爆出,凶恶地盯向雀他们的方向。
花丛底下悄然游来几条藤蔓,迅速窜出水面,快速缠住雀和埃博尔的手脚脖子。
在被缠住那一刻,雀一件斩断飞来的触角:“双雀。”手中双雀脱手,在空中快速旋转,瞬间出现几道剑影将那些触角纷纷斩断。
“你们这群碍眼的家伙。”
花爵双手凭空张开,掌心竟窜出无数条蔓藤,像蛇一样游来,长生兽如猛兽一样扑向花爵,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疼得花爵立即收回手,蔓藤立即转移目标,长生兽敏捷地躲开。
食人花舞动着躯干,触角如鞭子一样胡乱挥舞,埃博尔一计五雷轰顶,强烈电击顿时让它们身体发麻,极其丑陋地扭动着身体。
花爵很狼狈,看到食人花被电得冒着黑烟,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十分震怒。
整张脸都变形,嘴角往两边裂开,口中喷出一柱火柱。
长生兽猛地一个跳跃,雀和埃博尔迅速躲开:“雀,我去引开那群食人花,你去救羡小姐,不然再过会,羡小姐就真成食人花了。”
羡闭着眼睛,神情安宁,花蕊倾注在羡体内,似乎在吸取她的血液似的。
蔓藤愤怒地拍打着地面,一计横扫,雀脚下轻盈,几下就闪到花爵身后,花爵发觉后,身形又消失。
长生兽扑到羡肩上,试图咬断那些花蕊,谁知身后触角袭来,又被缠住,高高举起,一下子长生兽顿时消失了。
埃博尔将雷系魔法附注在雷鞭上,在食人花中甩动起来,来回几下,食人花跟缩头乌龟似的缩在一起。
可是脚下突然觉得有个湿漉漉的东西,往下一看,竟是漏网之鱼,埃博尔一把被食人花的触角来个倒挂金钩在半空。
“雀,救我啊!”
只是短暂一句话,埃博尔竟被花艳的花蕊活吞了进去。
“埃博尔!”
分心的雀连连躲避蔓藤攻击,食人花的触角也朝雀席卷而来,前后受敌。
糟了!食人花速度极快,无数触角蔓藤缠绕起来,雀最终也落入食人花腹中。
“终于解决了碍眼的杂碎了。”花爵看着羡,“现在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了,我已经闻到美味的少女之血了,是多么纯净啊。”花爵双手环抱着羡,吐着舌头舔了舔白皙的脖子,花瓣慢慢合起来,将花爵与羡包围了起来。
雀掉入花艳的肚子里,只觉得一股恶心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上几条粗壮的藤蔓慢慢蠕动,雀瞳孔顿时放大,只见藤蔓另头有个裸露上半身的少女身躯,那少女双眼紧闭,面无血色,身体下部分和藤蔓连成一体:“这竟然以女子的身躯来供养,这么阴毒的事情。”
杀了我,一个哀求的声音缭绕在耳边,是之前那个鬼声。
“雀,听得见我说话吗?”这时传来埃博尔的声音。
“听得见。”
“杀了那些供养的躯体,这些花就自然死亡了。”
雀看着这些女子痛苦的表情,似乎还有意识,只听外面一阵凄惨的尖叫,想必一定是埃博尔逃出去了,为了救羡,雀拔出剑,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即一声凄厉惨叫,花立即枯萎,花瓣向四周散开,化成一堆恶心的液体,散发阵阵作呕的臭味。
羡微微睁眼,只觉得身上很痛,乍一看自己竟然衣不遮体,而那件礼服却浮在眼前,花爵裸露着上半身,像抚摸着爱人一样地摸着那礼服,不,那宛如一件血衣。
羡意识虽然有些清醒,但是全身无法动弹。她只觉得变态,浑身无力,连呼救的力量都没有,看他奸淫地笑脸,就全身不舒服。
“我美丽的花王后,你醒了?”
花爵朝羡慢慢靠近,羡紧紧闭上眼,心里十万个呐喊救命。
当他笑着弯下腰时,突然脸上一阵痛苦,似乎呼吸不上来,瞳孔放大,纵身倒下床,双手握拳似乎在紧紧抓着什么,嘴角慢慢流出血丝,怨恨地眼神中倒影出一个人影——托雷。
花瓣渐渐萎缩,散落开来。
托雷冷冷地望着这个虚伪恶心的家伙痛苦地死去,眼神充满厌恶与鄙夷,接着慢慢走向羡,看着羡,伸手轻轻地抚摸羡的脸颊。
当羡半睁着眼的时候,只是模糊听见:“如果你是灵犀该多好……”
“羡,羡。”此时雀和埃博尔赶了过来,看到此时此景,雀立刻持剑划向托雷,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影竟只是托雷的幻影。
托雷嘴角轻微扬起:“我在东都等你。”顷刻间化为空气。
雀面无表情地将衣服脱下披在羡的身上,看了眼地上的花爵腐烂的尸体,抱起羡和埃博尔立即离开。
这时,走廊一头一阵吵闹,原来是那些花的声音将这群‘畜生’引来,于是三人往另一头跑,埃博尔一路打头阵杀了出去。
雀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这些花便想起那些可怜的女子,心中涌出杀气,愤怒的心让体内涌动一股强烈的力量,口中默念咒语,双雀剑指天空,顷刻晴朗的天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剑引雷,横扫万千,数道雷光一道随着一道,花爵的府邸发出连连爆炸声与喊叫声,所有的花瞬间都变焦黑。
花艳扭曲的花杆,一株接着一株化成血水,消失殆尽。
埃博尔看到雀的眼神和以往完全不同,这种眼神似乎在发泄一种情绪,可是想想那些女子,也能理解雀此时的心情,只愿那些女子可以安息。
三人藏在林间一处山洞里,羡还昏迷不醒,长生兽不知是不是太累,一直趴在羡旁边,而回来到现在雀一直沉默不语,脑中都是一个画面,托雷深情款款地看着羡,那个眼神不是那么简单。
埃博尔拍了下出神的雀:“喂,在想什么啊?”雀只是摇摇头,仍不说话,埃博尔坐在对面,“你小子从回来就不对劲了,怎么了?”
雀有些不耐烦地扭过头,似乎很反感埃博尔的啰嗦:“没什么。”
虽然平日看埃博尔浮躁,可是看事情倒是有模有样,他了解雀,属于闷骚型,什么都不敢说,又是那种感情白痴的,便调侃他。
“你小子是不是吃醋了?”
雀愣了会,看向埃博尔:“吃醋是什么?”
埃博尔无语地捂着脸:“我也是败给你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看见那家伙对羡小姐那样,所以心里很难受,很不爽的那种心情。”
雀不语,但是表情已经很明白了。
“不用说了,你这蠢样就已经告诉我了。”埃博尔一脸奸笑,“就你这木头脑袋,学学我怎么撩妹子,当你师傅都累,不开窍。”雀准备抬起拳头,突然羡发出一阵声音,“想知道自己去问问羡小姐啊。”
雀和埃博尔凑了过去,雀扶起羡,很担心地问:“羡?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羡浑身无力,头昏沉沉的:“好难受啊。”
“看来是那家伙的迷药还没退,这个变态。”埃博尔说道。
雀拿出腰间水壶:“醒来就好,应该过会就会好了,喝点水吧。”
羡喝了口水,脑袋昏呼呼的:“长生兽呢?对了,还有那个花爵……是不是死了?”
雀说:“长生兽没事,花爵被托雷杀了。”
细细回想,记忆十分模糊,只是记得躲在小黑屋里,那个变态花爵就进来,手一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雀将事情完整告诉羡,羡听完全身一颤,咬牙切齿:“怎么可以这样呢?真的是太过分了,那些女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算了,事情过去就算了,我们大家平安就好了。”埃博尔本想转移话题,免得难受。
可是托雷为什么要杀了花爵,救了自己呢,那句如果你是灵犀该多好回旋在耳边,羡的心里对这个火妖精之主越来越不了解了。
“那个……”雀本来想问托雷的事,但又咽了回去,罢了,只要羡没事就好了。想到这,雀只身一笑而过,至少那个危险地花爵终于不能再害人了。
羡抱起长生兽,只见它很没精神,伏着身子在羡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今晚的夜看似平静,却仿佛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光之国。
罗德雷。卡撒摩挲一身素衣走了出来,长长地白头发披散着地,一点修饰都没有,月光洒在他身上,发出淡淡的光芒,远处一看还以为是幽灵出没呢,他像在接受月光的洗礼,慢慢睁开了眼,蓝色的眼瞳透出冷冷地寒意。
阿尔法走了出来,右手放在胸前向罗德雷。卡撒摩挲鞠躬:“王。”
“阿尔法?你在这里等很久了?”
“不。”
阿尔法在罗德雷。卡撒摩挲闭关前,接到秘密任务,就是去火之国,罗德雷。卡撒摩挲总觉得火之国这些年野心一直都在蠢蠢欲动,随着托雷即位,火之国的实力不能小觑,一直派人暗中观察。
“前几日我夜闯火之国,被发现了。”
罗德雷。卡撒摩挲眉毛微微抖了抖,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我发现他们已经得到预言之眼,而且近日血珠也纷纷相继出现,彼岸海的结界是开始有些微弱,火之国那位殿下也并没有采取任何手段加固,而且那位人类少主已经继承了哈德里的力量了,想必哈德里很快就会突破结界吧。”
罗德雷。卡撒摩挲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女孩被阴阳火接受之后,我也是甚是感到吃惊,没想到短短时日,力量成长如此之快,恐怕今后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王今后如何打算?”
罗德雷。卡撒摩挲慢慢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阿尔法,你从小就跟随我,知道有些事不该问就别问,只要办好事就可以了。”
阿尔法没有说话。
“预言之眼?看来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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