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伦城实行了宵禁,王子野一行赶在这之前抵达了皮斯托尔给介绍的旅店。(书=-屋*0小-}说-+网)
这家店的老板确实如皮斯托尔所说和他很熟。一听说王子野他们是皮斯托尔介绍来的,立刻就热情的走到跟前,“那个王八蛋在哪?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他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他现在手里肯定有钱。”王子野被皮斯托尔坑了一道,哪能不报复回去,“今天我才给了他一笔货款,相当可观。”
“生意人?”旅店老板眉头一挑。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王子野不置可否,“怎么,住店还要检查下身份么?”
旅店老板在自己的光头上胡拉了几下,“嘿嘿,这年头兵荒马乱,总得心里有个谱才好。”
王子野将身后的索菲娅和小凯奇让出来,“拖家带口,总不会是什么坏人。”
旅店老板歪着头逐个打量了王子野一行人,“从哪来?”
王子野掏出了十枚金币,“住五天,不问问题。”
旅店老板的眼珠转了转,“可以。吃饭另算,草料当然也得另算。”
王子野点了点头,“安排三个房间,要挨着的。”
旅店老板转身回到柜台后面,随便在本子上划拉了几笔,然后从身后的墙上取下了三把钥匙,“钥匙上写着房间号。在屋里不管做什么动静小点,不然惹恼了邻居我可是只负责收尸。”
“很好。”王子野拿着钥匙上楼,他们的房间在三楼。楼道很是狭窄,不过总算没有什么脏乱的感觉。
王子野带着小凯奇住到了最靠近楼梯的房间,安吉和索菲娅在中间,宋奇和布鲁克在最靠里的房间。
屋子对面是一片后花园,并没有对门的屋子,倒是让人感觉视线很开阔。花园中一棵大树就挨着旅店不远,长得既高大又茂盛。目测起来得有几人合抱的粗细。
督促着小凯奇做完功课,王子野他们这几位远道而来的旅人很快就纷纷陷入了梦乡。
没有火光和死亡,也没有哭号和哀求,一个平静的夜晚在战乱来临之后都变得非常可贵。
有人安眠却有人失眠。
皮斯托尔内心中充满了焦虑和烦躁。一想到明天或许就会在宴会上看到赫克托拥着劳拉热舞,甚至或许在宴会之后他们还会……
不行,我必须行动起来。皮斯托尔下定了决心,不顾街上的宵禁,从家里跑了出去。
皮斯托尔当然没有什么潜行的能力,所以很快就被正在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一队五个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皮斯托尔大人……”巡逻的士兵很快就根据皮斯托尔的形象将他认了出来,他们可不敢想赫克托一样无理,“您这是?”
职责所在,虽然士兵也不敢真的阻拦,但若是假装没看见的话也说不过去。相比皮斯托尔,还是军法更恐怖一些。
皮斯托尔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想难为这些大头兵,“我去见我姑姑。你们若是不放心,分出来一个人跟着我吧。”
巡逻队长迟疑了一下,觉得皮斯托尔不像骗人的样子。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就按照皮斯托尔的方法做,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巡逻队长指派了一个人跟在皮斯托尔后面,嘱咐他若是皮斯托尔有什么需要,尽量帮助完成。
这话显然就是说给皮斯托尔听的,派人跟在后面或多或少有些折皮斯托尔的面子,好歹这样能挽回点印象。
若是在平时皮斯托尔早就仗着权势将这几个大头兵骂的狗血淋头了,可今天他却出人意料的安静。爱情使人成熟,果然没有说错。
“咱们走吧,我赶时间。”皮斯托尔说完就径自走在前面,既没有为难也没有再安慰那个有些忐忑的士兵。
在抵达目的地之前皮斯托尔又遇到了三波巡逻的士兵,所以最终敲响她姑姑的门之前,皮斯托尔后面已经是跟了四个士兵。
这不能怪巡逻的士兵们死板,只是谁能知道皮斯托尔会不会是找了人假扮或者买通了几个士兵呢。所以每个巡逻队长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让自己的人跟着。
皮斯托尔扣响府门,转身对那四个士兵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走吧。”
为皮斯托尔开门的是府里的门房,他自然认识皮斯托尔,但却很惊讶他的到来,“皮斯,你怎么来了?”
这个老门房在府里的年头比皮斯托尔的年纪还多,甚至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所以皮斯托尔见到他都是以晚辈自居。
“马德华大叔,我来找我姑姑。”皮斯托尔虽然心中着急,可还是不肯缺了对老门房的礼节。
“啊,主人她这个时间倒是应该还没有休息,只是你得去问过管家才行。”马德华将皮斯托尔领进了府中,“我腿脚不好了,你自己去找吧。”
“多谢大叔。”皮斯托尔直接奔着书房而去,他姑姑这一段时间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间比在卧室休息的时间都长。
看到老门房把府门关上,那几个跟着来的大头兵才纷纷回营归队。可见他们对于皮斯托尔的行事有多不信任。哪怕他敲响了府门,都害怕他在最后一刻整什么幺蛾子。
府内并不黑,因为这座府苑的主人还没有休息。有火把,有荧光石,有煤油灯,也有微型魔法阵,不同的光线在将府苑照亮的同时也增添了不少美感。
假山、亭阁,阆苑、花树,若是初次进来府中恐怕在被这些精心布置的景色吸引了眼球之后,很快就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皮斯托尔当然不会迷路。他从小在这里长大,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他姑姑的书房。这府苑中的一切都熟悉而美好,当然,要是没有赫克托那就更美好了。
不出意外,书房里面亮着。外面站着的守卫安静地像是不存在,偶尔屋里有比较大的响声都能传到外面。
但皮斯托尔走上前去的一瞬间那个守卫就仿佛突然被激活了一样。皮斯托尔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就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