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勒哈哈笑了两声,“好在有惊无险。那么接下来呢,如果那些马匪不再来找我们麻烦,你打算怎么办。是回杜瓦奎因,还是反过来去攻击他们?”
见我沉默,林静开口说道,“现在不趁着虚弱除掉他们,等他们恢复过来可不会记着我们的好。”
我叹了口气,“是啊。相同的错误我几天前已经犯过一次了。”
林静接着说道,“这些马匪哪个手上没有无辜人的鲜血,没必要可怜他们。”
我摇了摇头道,“倒不是可怜他们。只是生死相搏难免损伤,即便计划的再好也难赶得上变化。”
齐勒朗声说道,“这世道,哪怕你想老老实实做个农夫也要担心被强人打上门来。何况是我们这些做佣兵的。要是这点觉悟都没有,瞻前顾后只会死得更快。”
我苦笑了一下,“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乱世自然苦不堪言,可和平年代亦有和平年代的无奈。”
除恶务尽的道理我自然也懂,终于决定还是去将这帮马匪一网打尽!
在仓皇离开凛冬镇之后,马匪大哥带着剩余的手下回到凛冬镇西北面的山寨之中。
马匪建立山寨的地方地势不算太过险要。虽然山的高度不错,但是坡度较缓,很容易攀登。不过恰好两条山脉在这里交错,形成了一个人字型的山谷,并且谷口朝向西北。考虑到越往西北去越人迹罕至,他们的营寨还算得上隐蔽。
他们在这里圈下了很大一片地,还在外围修建了哨塔用来警戒。看得出来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大部分房屋依山而建,在谷中平地上建有一处议事的厅堂。堂中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忠义堂!门口一杆大旗,旗上写有龙飞凤舞的替天行道四字。聚义众人排定位次,上有三十六天罡,下有七十二地煞,合计一百单八条好汉!
呃……这段掐了重新说。大部分房屋依山而建。最深处的是大哥的居所,建的也最讲究。一正房两厢房,里面藏着掳掠来的两个女子。
其他诸人的房屋就比较随意了。有些耽于享受的,就采购了很多家具。有些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有个房顶就当作屋子了。当寒冬到来的时候,这种人就会抱团取暖,住到集体建的大屋子去住通铺。
在谷中平地上,建的是马厩。这些马匪来去如风全靠马力出众,因此说这些马是他们的命根子也不为过。
众多手下亲眼目睹了大哥吐血昏迷。在回到营寨之后就将他送回了房间休养。虽然在往日积威之下,马匪们还不至于犯上作乱,却也难免人心浮动。
有些人想着老三老四都被干掉,老五也生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也有些人担忧会被佣兵们杀上门来,是不是该找地方避避风头。
总之各有各的想法,往常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马匪们已经变成了一盘散沙。
半日之后夜晚初降。马匪大哥将一众小弟招呼在一起。宣布了老三老四的死讯,将仅剩的三个初阶之人提拔替代了他们。
接着令手下取出好酒好肉,大宴众人。最后着人将自己房中女子带出来,让手下轮流享用。
这几道命令一下,手下的士气大为振奋。白天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有些好色之徒甚至顾不上喝酒吃肉,直接就扑向了那两个可怜的女人。
狼多肉少,马匪们甚至为谁先上还起了一番争执。最终还是新提拔的那三个初阶的马匪占了优势,当先在女子的哭叫声中发泄了兽欲。
马匪大哥面色冷峻,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伴随着手下的吼叫和女子的嘶喊,转身走回了自己房中。
时至子夜,大部分马匪酒足饭饱,已经各自回到屋中呼呼大睡。只有三两个人仍在那两个已经气若游丝的女子身上泄欲。
月黑风高。
两个人影悄悄溜进了马匪营地。原本应当在岗哨上值守的马匪也早已加入了狂欢的队伍。这两人一路走到马厩之中竟是无惊无险。
走到马厩之中相视一笑,过去的这两人正是我和林静。我们俩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买来的毒药都掺在了草料之中。正准备离去,我就听见一声嘶哑的惨叫和几句咒骂。
我对林静使了个眼色,她点了点头。林静当先开道退出了马厩,我跟在后面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借着火把的光亮,我隐约能看见有几个人影起伏。待我稍靠近一些后,才看清竟是有两个马匪在糟蹋一名女子。
虽然我现在看不见林静,但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对这种事情视若无睹。
果然,很快我就见到林静露出身型的同时已经将其中一人喉咙割开。另一人刚想高呼,就被林静一个手刀击碎了喉结。顿时只发出了一阵嗬嗬地声音。林静麻利地将匕首捅进了他的心脏,将这两人都解决掉了。
躺在地上的女子眼神涣散,看到林静之后才聚齐了一丝神采,喃喃地说着什么。
林静贴近之后才听到,她一直重复着,“杀了我,杀了我……”林静心中一阵酸涩,紧咬银牙。匕首几次抬起又放下。她看了看我,见我冲她点了点头,终于帮着女子解脱了。
这时我才发现在旁边地上还有一个女子,不过已经断气了。我们没有时间去处理尸体,只好将她们的眼睛合上,又扯了两件衣服勉强遮住了她们的遗体。
我扯了一下望着她们尸体发呆的林静,指了指来路。林静这才回过神来,和我一起退出了马匪营地。
第二天天光大亮。宿醉的马匪们才慢慢地爬起床来。今天轮到负责照料马匹的家伙抚着昏沉沉的脑袋,好一阵才站起身。
一步三晃地走到马厩,刚想将草料放进食槽,他忽然见鬼了般瞪大了眼睛。马厩中的马竟然全部倒毙在了地上。
这马匪不敢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急忙跑到马匹旁边。看到这些马口吐白沫,有些甚至一地屎尿,显然是中毒所致。
他如丧考妣般嚎了几声,连滚带爬地朝大哥的屋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