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出口的半截话只好咽回了肚子里。
顾知许收回目光，坐在病床上，一时无事可干，便认真地东想西想起来。
一时想到上辈子濒死的那一刻，病寒彻骨的街头……一时又想到大三那年，与程东洋初相识在袁教授的办公室楼下……
直到护士进门，帮她把吊瓶取下来，又把一个纸袋子递给她，顾知许信马由缰的思绪才拉了回来。
等她看清纸袋子里面的衣服时，又是一呆。
衣服还是她昨天的衣服，可是十分地干净平整，一看就是洗过熨过了。医院自然不会这么周到，看样子应该是贺成易交代的……
顾知许对贺成易的好感极速攀升。
传闻根本不可靠嘛，贺总明明绅士又体贴……
等她换好衣服出门，贺成易已经等在门外了，见她便道：“走吧，送你回酒店休息。”
顾知许忙道：“谢谢贺总。贺总您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打车去公司就好。”
“你现在要去公司？”贺成易脸上写着明显的不赞同，“你刚出院，应该回酒店休息。我们公司虽然是资本家，但也还是顾及员工死活的。”
贺总这是在开玩笑吗？真的好冷……顾知许心里暗暗吐槽，口中却依然坚持，“今天下午要回b城了，我还有一些文件没有整理出来。而且只是酒精中毒而已，我已经没事了，谢谢贺总。昨天一共花了多少钱？我回头打给贺总。”
贺成易没再多劝，从西服里兜掏出出院结算单递给她，“走吧，正好我也要去公司，顺路带你。”
这种情况下拒绝就太矫情了，顾知许连声称谢，上了贺成易开过来的一辆银色奔驰。
在车上，顾知许再一次道谢，又问起其他同事，贺成易解释道：“昨天你晕过去了，其他同事也都喝得七七八八的，所以就安排了他们回你们住的酒店休息。我们公司只有我一个人还清醒，送你来医院责无旁贷。作为公司领导，这是我的义务，所以你不要再说谢谢了，再说下去，别人该怀疑我们公司到底是有多惨无人道了！”
顾知许配合地微微笑起来。
然而，坐在大领导的车上，还是一个生活在公司女同事幻想中的大领导，不管贺成易表现得多么的平易近人，顾知许依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想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恨不得车可以飞起来，马上就到客户公司。
“你这戒指很漂亮。”
就在顾知许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怎样才能不给领导留下不善交际的坏印象的时候，贺成易说话了。
这是他第二次夸她的戒指了。
顾知许生出一丝英雄所见略同的兴奋感，忙接过了话头，“谢谢贺总。我也很喜欢这戒指。买的时候，我一眼就相中了。”
说完之后，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顾知许忧伤了。
领导的心思好难猜。
算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还是不去想怎么打破沉默了。毕竟层级相差太远，也实在很难有交集。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小就结婚吗？”
顾知许刚刚说服自己，安然沉默，贺成易又说话了。
这本来是个很八卦的问题，要是换个对象，顾知许能说上一上午。可是，现在问问题的是她的大领导，还问得一脸认真。
顾知许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