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山的那一头——牵牛度,却是另一番景象。
雾气散尽,上百只老鹰的尸体,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这些老鹰的毛发已经被烧焦,身上乌漆墨黑,不过却透露出一丝丝烤熟的肉香。
钟神秀收了气劲,手上奔流的闪电也都消失不见了。
“它们是谁派来的?这么想置我们于死地,”钟神秀俯身捻起一只老鹰的尸体,她瞧了瞧,发觉老鹰的脚爪里飘散出了一些淡蓝色的粉末,“这鹰爪上还上了毒,要是中招的话,估计难逃一死。”
钟神秀作为一名医生,医毒不分家,对于各种各样的毒物,她也略有涉及。
“不知道,他俩人呢?”
“算了,不管是谁,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分毫。”钟神秀将老鹰扔在地上,自顾自地分析:“这是驭兽师干的,他们也只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远处的木土屏住了呼吸,收了脚步声,纵然心中有万千不甘,也只得赶紧退去。他知道他们是高手,却没有想到高出他那么多。
过了一会儿,风书这才缓过来神,望着前面的七八个岔路口发呆。
估计是施术者,借着刚刚的混乱,不知道将两人掠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冷静地说:“走,我们走吧!”
“你不去找玄铃他们了?”
“杨仲诚我倒是不用担心,他肯定有这个能力走出这片森林。至于玄铃嘛,我不需要担心,如果一直有人帮着她,她永远不会长大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走吧。”风书点了点头,与钟神秀一起很快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迷惑森林幅员辽阔,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有数不清的妖怪,更有不知死活的参赛选手。
迷惑森林深处,有一座小湖,小湖旁一男一女正在钓鱼。
男的叫苏哲,他有点瘦有点高,那套黑色长云肩大云满花刺绣戏服,将本来的面目遮了一个严严实实。唯独脸上挂着的那个西楚霸王的脸谱,让不敢轻易接近。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她的手里拿着一颗小石子,正在不住地把玩。
“爹,我看你今天是钓不起来鱼。我们去森林里随便打点野味来吃吧?”
苏木都等了大半天,结果别说是鱼了,连一只小虾都没有钓上来。
咚!
苏木手儿一扔,那颗石子飞进了湖里,溅起了层层涟漪。“我不管你了,你不去我自己去,时间可是不等人的,错过了时间,我们这些日子的付出也就白费了。”
“哎呀,你看你,为啥就不相信我呢?想当初,我可是在大海上钓起过一百斤大鱼的男人!”
苏木瘪了一下嘴,嗤之以鼻地说道:“哼,这有什么了不起,捡死鱼我也会。”
“你等着,我今天一定给你钓一条大鱼起来!”苏哲巍然不动,他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苏木不去理他,径直往森林深处走去,去打一两只野兔抓一两只野鸡,总是比在这干站着,无聊地枯等强。
苏哲见女儿真的走了,他也没有心思钓鱼了,起身拍了拍屁股,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他们两人在森林中慢行,殊不知这两人的一举一动,早被一只暗处的大鳄鱼看在了眼里。
迷雾森林妖怪众多,每年的比赛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享受美味的杀戮时。
毕竟数以万计的考生要通过这一大片森林,而这些考生中大多,功夫并不怎么样,只能乖乖地成为妖怪的食物。
吼呜呜!!!
密林之中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吼叫...
“爹,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什么声音?我刚刚听见了你肚子叫唤的声音。”
苏木一声冷哼,快步向前走去。
鳄消见她落了单,抓住机会,猛地从一棵大叔后面冲了出去。
苏木先是一愣,而后笑盈盈看着他。
鳄消两米多高的个儿,鳄鱼头硕大无比,一条宽大的尾巴慢悠悠地晃着。
他身上穿着铁片铠甲,脚上蹬着青丝战靴,手里提着一把缺了口的开山斧。
鳄消有点意外,平时他一出现,那些参赛者便一个个吓得屁股尿流。而今天倒好,对方非但不害怕,反倒认真地观察起了他来。
“你们这些人类,竟然闯入我们妖怪的领地,我今天就要吃了你们!”
“我劝你不要虚张声势了,快点让开,不要妄送了自己的性命!”苏木轻轻一笑,温柔地说话,贴心地给他指出明路。
苏木说话的当儿,苏哲从后面追了上来,轻轻地落到了他的面前。
“笑话!受死吧,愚蠢的人类!”近三百斤的鳄鱼,大脚一跺,震得地上小石子轻轻跳动。
“我儿你让开,让我来收拾他,”苏哲眉头一皱,脸上脸谱一变,变出了一张李逵的脸,“别说你区区的小妖,就是你们的妖皇在世,也不是我的对手!”
话儿说完,苏哲便将左右手上的黑手套,轻轻地取下放在了兜里,时刻准备着战斗。
鳄消一声怒吼,提着斧头猛劈直砍而来。
斧头过去,大树被拦腰斩断,地上劈出半米大的深坑。
苏哲却是不躲不让坦然自若,举手抬足之间,轻而易举便将对方的攻势化解了。
鳄消的攻击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于是他怒上心头,加大力道,更加疯狂地舞着斧头。
而苏哲呢?一如平常,手脚并用推挡拆卸,就像陪人练功一般轻松自在。
“混账,你敢小看我!受死吧!”鳄消将全身气劲,聚集在斧头上,斧头上发出了红色的微光。
鳄消直接朝苏哲的面门劈了下去,苏哲身子轻轻一让,这斧头便落到了身后的大石头上。
轰隆隆一声巨响,大石头受了这个攻击,被斧头震碎成了数百个小石块。
咔嚓,苏哲低头一看,刚刚那斧头发出的弧光,竟然将自己的戏袍划烂了一条口子。
“嗯,你还算有点实力,只是和我差太远了,安息吧!”苏哲不等对方起身,便自以为是地宣布了交手结果。
鳄消身子一软,想站却站不来,他四肢无力像是一头死猪一样瘫痪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中毒了?”鳄消鼻孔里鲜血不断往外涌。
“嘻嘻,蠢货五毒掌听过没有?”苏哲蹲下身,将自己的手掌伸开给他看,原来手掌的掌纹里密密麻麻藏了好些红的绿的蓝的小颗粒粉末。
对方是利用,战斗之间瞬息的变化,将这些小颗粒无声无息送进了口眼鼻。
“卑鄙小人!”鳄消连握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叫骂的声音却依旧响亮。
“哼,谁叫你不听我的话。你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就安心成为我们的午餐吧!”木苏走到了他的面前,抽出腰间佩刀,手起刀落,鲜血飘飞,鳄鱼的头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和自己的身体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