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伯慈杨叔虎杨季成三兄弟再回去客栈的时候,杨仲诚早已收拾着东西离开了。
杨仲诚去了哪里?他当然是去找风书去了!
当然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动用猎虎堂的资源,很快便能查到风书现在身在何方。可他既然已经脱离了猎虎堂,那么这些手腕,他便全然不愿意再用了。
于是他计划先去到百晓生那里,买一些关于风书的情报。
这不刚走到百晓生门口,恰好遇到了前来办事的柳叶儿与陈娇娇,于是一番交谈,他知道风书现在正住在凌云阁。
然而当他赶到凌云阁的时候,风书他们已然离去,他只见到了惆然若失的神役子。
他与神役子几轮交谈之后,便知道风书他们去了三江码头。
神役子来不急多想,一股脑儿跑去了三江码头。奈何三江码头船只众多,经过好几家船家打听询问,这才锁定了目标。
此时,小船已经驶离码头,小船渐行渐远,去到了离岸近五百米的江心干流之处。
风书站立船头,任凭清风吹拂,搅得他的衣角飘飘而动。
风书心有所想,看着江中滚滚浪涛汹涌向前。
忽地,江岸传来不小的骚动,似乎是一个男子跳江了。
不多时,玄铃拍着手吃惊地嚷道:“大哥你快看,有个人在水上飞!”
风书定睛一看,这人越跑越近,好像是冲着他们来的。再看时,这人已经跑了船儿跟前,纵身一跃跳上了他们的小船。
这功夫乃是轻功水上漂,要诀乃是将内力化气,把气劲汇聚脚底,利用气儿将整个人的身体全盘托起,已达到水上行走的目的。
这功夫倒是一门好功夫,奈何消耗内力巨大,可不是谁都可以轻易使用的。
“是你?”风书一眼便认出了他,只是不知道他这般前来所为何事。
“喂,你来干什么?我们可不怕你。”玄玲双手叉腰,气呼呼看着他,她可没有忘记,前几天就是这些人差点要了风书的命。
“我离开猎虎堂了!请你收留我吧!”话儿还未说完,杨伯慈便激动地跪拜下去。
他的脚儿刚一弯曲,身子才要前倾,风书一把便扶住了他,轻声地说道:“好汉,请入内喝杯茶吧。”
风书将杨仲诚引入了客舱,客舱左边摆着一张矮床,矮床正对着放着一张茶几。茶几斜后方,放着一个小火炉。
风书提炉打水架柴生火,不会儿轻烟直冒,烟儿顺着管道,爬去了窗口,慢悠悠地飘到了外面。
“你找我什么事?”风书看着燃烧的柴火,时刻保持着警惕。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跟随你,请你收留我!”
“噢?你堂堂猎虎堂的武师,跟着我一介莽夫难道不觉得屈才么?”
“自从上次和你一战,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杨仲诚解下了腰间的盘缠,“好汉你就收留了我吧!”
水儿已开,风书沏了一盏茶,请他坐下品尝。
“你该不会是猎虎堂派来的卧底吧?”此前一战,他与猎虎堂结下了不小的梁子,这人保不齐是对方给自己下的饵。
杨仲诚用手拍了拍包裹,瞪着眼,责备道:“你少看不起人了,一句话的事,整那么多弯弯绕绕干什么?”
风书笑了笑,压了压手,示意他不要生气。他坐到他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他冷冰冰地说:“我倒是颇为喜欢你这个人,只是我与丐帮,既有新仇又有旧恨,不得不防啊!”
风书并不是看不起他,有所顾虑也是情有可原。
“这个好说,你要是不相信我,马上靠岸,我就去杀几个猎虎堂的干事,当作投名状!”
风书见他情真意切并无半点说谎之意,这才疑虑顿消,于是劝说道:“哎,既然如此你请暂且留下吧,只是你不要后悔便好了。”
“一口吐沫一个钉,我做事从来不后悔。”说完,杨仲诚裂开嘴儿,开心地大笑。
风书揭开了茶盖,水儿沸热,几缕茶香扑鼻直来。他这才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那好,从今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便是了。”
“老大,这样的喜事,喝茶多没有意思,喝酒才得劲!”玄铃看着风书开心,她也为他开心。
“酒嘛,船舱里倒是有几坛,只是太过低劣了,我无法下口。等到下个港口,我自去上岸采买。”风书好酒,可是他有三不喝的规矩,酒不好不喝,人不对不喝,事不正不喝。
“老大,这等小事哪用你出马,交给我去做就是了。”杨仲诚现在正是心情澎湃,一身力气无处使,正好出去释放释放。
行了小半日,便到了一个小码头,杨仲诚下船,不会儿便提着一堆好酒好菜走了回来。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玄铃看他们喝得高兴,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声询问道:“对了,杨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风书自顾自地喝着酒,这个问题一点都勾不起他的兴趣,猎虎堂势力强大,定有自身的信息网,想要找到他们自然也不是一件难事。
“神役子告诉我的...”
风书一愣随即释怀了,“他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啊?”
“他说你这个朋友白交了,都不请他去你家做客。”神役子一心想要和他走得更近,可是风书就是不喜欢他的做事方式,一口回绝了他。
风书摸了摸下巴,快活地说道:“走吧,我这就请你去我家做客。”
“大哥,你家在哪儿?”杨仲诚对风书的了解并不多。
“临安辟幽谷!”
不知道是今天太高兴,还是酒劲太大了,两人饮尽五坛美酒,风书便迷迷糊糊地醉倒了。
杨仲诚把风书架去床上休息,自个无所事事,便找了舟子要了鱼线,盘坐船头津津有味地垂钓了起来。
不知道是离家越近的缘故,还是触景生情,躺睡床上的风书,竟然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与钟神秀泛舟湖上,妹妹风雨潇总是跟在身边跳着闹着,像是一只永远不知疲惫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