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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未凉怀孕七八个月时,赤司征十郎家的宝宝早已经出生,是一个白胖小子,生出来时就已经六七斤左右,还真是一个壮实健康的小宝宝,现在差不多八个多月大了吧,可以开口说话了,不过,那奶声奶气的小嗓子说的话儿也很难听懂。
为了看那个白胖小子,大家又是难得聚在一起。
所以,今儿个赤司家格外热闹。
赤司征十郎当了爸爸,这眉眼之间的笑容更加温煦如风,不似少年时期的王者霸气,此时的他,给人一种更加舒服的感觉,那应该是称之为父爱的慈祥之光,秋元央也是如此,脸上时常挂着笑靥,好像更加温婉了。
黄濑凉太看到那胖小子特别可爱,就与绿间真太郎抢着来抱,胖小子挣扎几下,最后落入黄濑凉太的怀抱。
“小宝贝,叫叔叔。”黄濑凉太摇着拨浪鼓,逗着那胖小子。
胖小子和赤司征十郎长得很像,同样是赤色的头发,赤色的眼瞳,简直就是他的翻版,黄濑凉太把胖小子抱在手里时,突然感觉就像在抱赤司征十郎一样,瞬间觉得形象高大上了一层,他笑得眯起眼睛,而胖小子却是瞪大眼瞳巴巴瞧着他。
茫然的小眼神,稚嫩的小脸蛋可讨人喜欢了。
黄濑凉太喜欢得紧,差点在那小脸上上猛亲一口,“小宝贝,快叫叔叔。”
胖小子扁了扁嘴,“猪猪……”
黄濑凉太一愣,“是叔叔。”
“猪猪。”胖小子伸手玩着拨浪鼓,小嘴巴一翘,银铃般的笑声顷刻蔓延在黄濑凉太耳边,可那句“猪猪”却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是叔叔啦。”黄濑凉太苦着一张脸,小赤仔家的胖小子真是坏心,明明是叔叔,硬叫成猪猪,他那么帅,是大模特,怎么可能是猪猪。
“小宝贝才刚开始说话,能应你几声也不错了。”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他是医生,这方面他当然懂一些。
他把胖小子抱过来,给了他一个毛绒小熊玩,这是给胖小子准备的幸运物,胖小子一拿在手里就咯咯笑个不停,小唇一掀,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
“叔……叔。”
“啊,小绿间,他叫你叔叔了。”黄濑凉太瞬间觉得这个世道不公平,明明他比绿间真太郎帅,比他讨喜,为什么叔叔这个神圣的称呼却给了他,这不公平。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面上平静,“你听错了,他叫的是猪猪。”
黄濑凉太,“……”
绿间真太郎看着怀中的胖小子,眉眼之间划开一道淡淡的笑纹,浅浅的,有些温和的波纹,胖小子见了开心的直拍手,嘴里不听地叫着“叔叔叔叔”。
青峰大辉觉得黄濑凉太真的是一个悲催家伙,连一个小孩子都和他对着干,他裂了咧嘴角,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纯粹的笑声,带着好几分的愉悦,就像回到了读书时期一般,如此放肆大笑。
“小青峰你……”黄濑凉太觉得有些委屈,“果然,还是小黑子和我关系最好了,不管是读书时,还是现在踏上社会。”
黑子哲也正在看着一本书,听到黄濑凉太提到自己的名字,就悠悠抬起头,一张清秀的小脸平静如水,和着胖小子的肌肤一样白皙滑嫩。
“黄濑君,我们都是大人了请不要再叫这么幼稚的名字,怪不得小宝贝叫你猪猪,其实,也是有一些道理的。”话一落,他的嘴上漫上一抹浅淡柔和笑靥。
黄濑凉太张了张嘴,漂亮脸蛋又苦了一下,“小黑子还是像读书时候一样,喜欢欺负我。”
黑子哲也歪了一下脑袋,欺负?没有啊,他可是好人来着。
紫原敦要时刻护着花间未凉所以没时间和他们闲聊,而花间未凉的肚子真的太大了,他看着就觉得可怕,所以,他要时刻在她身边,决不能出什么岔子。
桃井五月看着那滚圆的肚子,忍不住打颤,“小凉,这怀孕很辛苦吧,你看这肚子大的,而你的人这么瘦小会不会很累?”
花间未凉摸着肚子,“不会,你们看着比较辛苦,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好幸福,我能感觉到里面的两个小生命在动,再过不久还会叫我妈妈,叫阿敦爸爸。”
说这些话时,她脸上全是柔和笑意。
桃井五月也跟着一笑,“就像赤司君家的小宝贝一样可爱。”
花间未凉轻轻点头,会的,会很可爱很可爱的。
“检查过了吗,是不是龙凤胎?”秋元央问道。
“检查过了。”花间未凉喝下一口白开水,怀孕期间她不敢乱吃别的东西,“是龙凤胎,这样男女都有了,也不用受罪再养第二胎。”
秋元央点点头,不经意间又笑了起来,“我有我们家小宝贝就够了。”
一席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仿佛又回到了读书时那段美好干净的时光。
二年后。
赤司家的胖小子早已会走路,说起话来也一溜一溜的,可能是赤司征十郎教得好,那么大一点就能说会道,人小鬼大的。
胖小子小名叫小宝贝,现在有了大名叫赤司八月,喻为八月份夏日祭上的烟火,一辈子在一起的美好寓意,很简单的名字,却有不凡的寓意。
花间未凉也早已诞下龙凤胎,哥哥和妹妹,哥哥长得像花间未凉,妹妹长得像紫原敦,而两个孩子都随了花间未凉的性子,很喜欢笑,大眼睛炯然有神,可讨人喜欢了。
两个孩子总喜欢找赤司家的胖小子玩,为此大人们有些无奈。
而三个熊孩子凑在一起无疑就是大哭大闹,再哭再闹,吵得人头疼,不过仔细一想,也挺好玩的,这才是生活中所谓的乐趣吧。
秋元央捧着一杯红茶,看着三个孩子玩闹在一起,眼底也划开一抹悠远,此情此景让她回忆起小时,她与赤司征十郎在一起的吵闹日子。
她记得那时,她才三四岁的样子,随着父母来到赤司家做客。
那时的赤司征十郎就和胖小子一样,小小的软软的,五官稚嫩,有着婴儿肥,不过好可爱,笑起来的时候也很讨人喜欢。
“小央,赤司家的孩子与你同岁,你们可以一起去玩。”秋元妈妈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
秋元央看了一眼那赤色的脑袋,和那张稚气的小脸,忍不住点点头。
院子里,赤司妈妈在和赤司征十郎玩传球,秋元央觉得,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温婉如水的漂亮女子,举止之间全是优雅,笑起来时也拥有着世间最迷人,最温暖的笑靥,有如此妈妈,怪不得赤司征十郎能生得这样好看。
她那时还小,却还是忍不住被她漂亮的样子所吸引,大人喜欢美的事物,小孩子更加喜欢。
“是秋元家的孩子吗,一起来玩吧。”赤司妈妈笑道,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能这样好听,就像一汪水,流进了人的四肢百骸,好舒服,也好动人。
秋元央点点头,笑着跑过去抱住那颗篮球。
赤司征十郎看到与他同龄的小伙伴,没有任何反感,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纯粹。
秋元央想,她或许永远也忘不掉这抹纯粹的笑。
所以,这天过后,她几乎每天都会来赤司家玩,什么都玩,有时候蹭几口好吃的东西也可以,有时候玩玩篮球,有时候和赤司征十郎下会儿棋,可能是她太笨吧,每次都会输,而有时候来时,赤司征十郎也总会捧着一本书在看,似乎很忙的样子。
“小征,书一会儿再看,过来吃些小点心休息一下。”赤司妈妈总会在他刻苦时叫他休息,秋元央也理所当然和他坐在一起吃点心,一起玩。
而这一呆每每都是一整天。
那一年,他们上六年级,赤司妈妈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终于支撑不住,就那么去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时候赤司征十郎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想把肺都哭出来,而哭过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虽然,他会笑,会说话,可秋元央再也看不到当时那抹灿烂纯粹的笑靥,总觉得参杂了一些什么。
可能是一种叫苦涩,叫心酸,叫疼痛的东西。
赤司征十郎本就用功,自从那日以后,就更加用功,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而他也总是一个人憋着,受着,秋元央不知他心里面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在一天一天变强,而她在他后面追逐,似乎永远也追赶不上。
那日与他共骑一匹马,秋元央耍了小性子抢过了缰绳,导致两人双双摔在地上,可惜,赤司征十郎不知道,她如此做,只是想让他来追逐她一次,这样才比较公平。
“央,以后不能如此,会受伤。”赤司征十郎喃了一声,便又跑回房间去练习小提琴。
秋元央顿了顿,快步跟上。
房间里,小提琴的旋律流泻在耳边,很悦耳,可看他用消瘦的肩膀架起看着比较重的小提琴时,秋元央心里面微微一酸。
秋元央上上前,扬手夺过那小提琴,语气里似有些嚣张,“你拉的不好听,听我怎么拉,笨蛋。”
随后,一曲名为《鬼哭狼嚎》的乐曲诞生。
此后,秋元央总喜欢和赤司征十郎唱反调,却次次都是输,小提琴拉的很烂,下棋总是输,篮球只能投个篮,读书方面就更不用说,却还是喜欢嘴上逞能。
想起那段时光,秋元央弯了弯唇,笑靥怎么也落不下。
“央,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赤司征十郎看向她,双眸晶莹赤红,温暖无双。
秋元央笑道:“想到了我们小时候,感觉那时候的我有些蠢。”
赤司征十郎笑着,未曾说话。
那段时光是母亲去世后,唯一能温暖他的,让他至今难忘。
屋内屋外,都传递着三个孩子的笑声。
赤司爸爸捧着一杯茶站在窗前,看着三个吵吵闹闹的熊孩子,眼底也浮现出了一丝笑纹,自从赤司征十郎接管家业以后,他的生活便闲了起来,有时候会出门散心,有时候也会宅在家里看看书,看看花园里的绿化,一整天如此,觉得很舒心。
而这人老了,孩子们也都有了孩子,他也当了爷爷,这年轻时的戾气也消退了一些,脸上也总不会那般严厉,心里面也多了一丝柔软。
他转头,看向柜子上放置着的妻子的照片,他的眼底又划开一道柔和。
“夫人,小征结了婚,有了孩子,现在过得很幸福……”
“我们的孙子叫赤司八月,很好听的一个名字,那孩子很听话,很讨人喜欢,和小征小时候一模一样,如果你见到了,一定会抱在手里面舍不得放手了。”
他用手抚上相框,眼里似乎多了一点湿润。
“阿征那孩子从小就觉得我严厉,觉得我不喜欢他,与我不太亲近,这些年才好一些,可其实,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而我也不知道用怎么样的方式去爱他,只知道若为大家族的孩子,必定要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加刻苦,这样将来的路才好走。”
严厉有时候也是一种爱,只不过这种方式会让人压抑。
“我想,我可能用错了方法,但我不后悔。”赤司爸爸再一次看向窗外,三个熊孩子玩得真的很高兴,“你看到了吗,小征现在真的好幸福,你在天上一定很开心吧……”
人生有时会有很多不幸,能温暖人心的或许是另外一种幸福,孩子们的笑,孙子们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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