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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后话(1 / 1)

第三百九十五章一切不急

顾盼毕竟是托借了她六妹的名义才得意离开花想楼半日,可即便是到她六妹府上去叙旧,也不能离开的太久,以免招人注意。

崔长陵心里是有数的,眼下她该说的都说过了,有好些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就全都问个清楚,还有一些,是要他细细的再查过,才能知道究竟是不是顾盼所言,全然可信。

是以崔长陵又安抚过顾盼一阵子,倒也不怕她会将王羡的事情拿到人前去胡说,便打发了她尽早回去,不要节外生枝。

顾盼也不多做停留,她的本意就是叫崔长陵知道襄阳和凉州的勾结,她该做的、想做的,都做到了,余下的都是崔长陵的事情,如果还有用的着她的地方,崔长陵一定会想办法再来见她,凭他的地位,要出入花想楼不是难事,要不动声色的与她说上话,更不是什么难事了。

故而顾盼与他二人匆匆拜别过,便离开了此处茶楼,余者皆不提而已。

等她下楼远去了,王羡站在楼梯口望着她出门的背影,不由的长叹出声来:“我竟一时间不知是该怜惜她,还是该担心我自己。”

“没什么好担心的,顾盼是个极聪明的女郎,不会拿你的事到外面去说的。”崔长陵捏了捏她的手心儿,发觉她手心里还是有汗,便蹙眉,“你吓成了这样?”

“怎么能不怕呢?”王羡丢了个白眼过去,“抄家灭门的罪,可不只是谋逆一桩而已,欺君之罪,你替我们王家担待吗?即便陛下有心放过,如今不肯追究,可真把他架到了这一步,他为天子,也不得不追究,我就怕顾盼到外面去胡说八道的……”

“你看她像是个会胡说八道的人吗?”崔长陵噙着笑打断她的话,也是不想叫她一味的胡思乱想,反倒乱了自己的心神,于她无益,“她原是出身豪族高门的女郎,这其中的利害她看得清,太原王氏这些年是个什么风光样子,谁能轻易动得了你们家,更别说是她一个不起眼的小娘子了。”

话不是这样的说的……

他说的道理,王羡全都懂,也晓得顾盼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不会轻易的胡说出去。

可终究被人拿住了秘密和短处,凡事就会想得多一些,一则是他们王家,二则还有崔长陵。

崔长陵今日对她的维护,顾盼都看在眼里的,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分明就是言有所指,可她又不好说什么,只怕是多说多错,越发在顾盼面前露怯,显露出不该露的,反而不好。

王羡愁眉不展,面上是一派的愁云惨淡:“那即便是不提这事儿,就当她不会与任何人说起吧。咱们只说顾盼今天说的这些事,你全信了吗?”

崔长陵脸上的笑意便愈发浓烈,嘴角的弧度也更大些,松开她的手,低了头来看她:“果然你如今与我是心意相通,咱们两个正经是心有灵犀的,你这么问,便是知道我并未全然信了顾盼所言了。”

“这么大的事,哪里有凭她一面之词,就全信了的道理,连我都明白,你更不会糊涂了。”王羡索性收回自己的手,对抄在袖管里,“只是河东案过去太久,现在再想回过头去查当年河东柳家都留下了什么人,只怕太难。而且按顾盼所言,柳家的大妇也早不在人世了,秦王妃事情做的绝,一点后路没给自己留,当然也没有给后来人留什么线索,你不信顾盼,便要追查,可这要怎么查?”

他瞧她抄着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入眼,便在她胳膊上轻拍了下:“像什么样子。”

王羡一撇嘴,以往常见她六兄与七兄做这幅模样,她倒不常做,到底是女孩儿,矜持还是要用的,这幅形容的确是不大好看,今儿大概也是叫顾盼看穿身份而懊恼,越发想叫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个小郎君而已。

崔长陵一见她撇嘴不高兴,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你的事别再乱想,顾盼也只是见的多了……也不是这么说,横竖她八年都在花想楼,能看穿你的身份,我一点也不意外,可你想啊,你与夫子也见过好几次面了,坐在一处吃饭说话都是有的,他不也没看穿了你的身份?你怕成这样子,回头行为诡异,举止乖张,才更叫人奇怪呢。再说了,顾盼看穿你,原也不是你哪里的举止露了马脚,她也说了,你身量娇小,实在不像是个小郎君的骨架子。”

有些话不好听,他也不打算告诉她知道,顾盼到底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女孩子们扎堆儿,美人骨美人皮她见得太多,比他们这些人都要多,夫子就算是名满天下,学富五车,也没她那样的本事,那是多少年练出来的,一眼能看穿一个人的身量来。

王羡讪讪的:“我心里想归我心里想,你别说不行吗?这事儿我尽量不去想,可你要叫我当下便忘记,你自个儿觉着可能吗?”

她现在的确是本事见长,学会了同他顶嘴,且顶起嘴来头头是道,全都是她的道理。

崔长陵拿她实在没办法,也只好由着她去,再想想她先前问的那些话,也轻叹了声:“河东柳家还有什么人,的确不好再追查,你也说了秦王妃做的绝,连自己的阿娘都不放过,大概也不会留下太多的线索等着我们抓她把柄。不过她也不只是说了这一件事而已,先叫人查一查萧佛之的那个从弟,还有几年前他府上闹出的人命,顾盼的幺妹是死在他手上的,这事儿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不走漏,家宅里服侍的人那样多,他又是早成了家的,从外头买了个四岁的孩子回家去,折磨的丧了命,这是丧尽天良!先打听着,一点一点的办,横竖还有郑檀道的案子压在前头,咱们也不会在这一两日就要离开襄阳,不急的。”

他虽说着不急,可王羡心里明白,这件事不可能不急。

秦王勾结广阳王意图谋逆造反,这还不算天大的事吗?

可是不查清了,他不敢再报给陛下知道了,先前不是有了前车之鉴,凉州已遭训斥……

王羡深吸口气:“咱们回去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请他赴宴

崔长陵和王羡一前一后的从屋里出来,迎头撞上先前的小厮神色匆匆的要往里进,差点儿没一头撞在崔长陵身上去。

他拧了眉往后稍退一步,又不动声色的护了王羡一把,唯恐她叫冲撞了一样。

王羡咦了声:“你怎么这样神色匆匆?”

那小厮听见了声儿,立时收住了脚步,身形一时不稳,踉跄了下。

崔长陵定睛看过去时,才发觉他鬓边竟盗出汗,这样的天儿虽还有热气打头,可已然不是酷暑时,他又不是从外头一路跑进门的,哪里出的这样多的汗。

那小厮倒是个机灵的,也瞧见了崔长陵面色并不多好,加之他方才的确神色慌张,也没大仔细看路,险些撞上郎君和小郎君,于是这会儿一低头,同二人做了个礼:“驿馆那边儿派人来了消息,说请郎君快回,刺史大人往驿馆递了两回话,说设了宴,要请郎君过府一叙。”

王羡当下便是一愣,他们这样子出门,原也没有跟浓墨说要到哪里去,只说了要出城,今日出城遇上顾盼,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再到这小镇上来,更是谁都想不到的,浓墨怎么会派人往这儿送消息?

她愣怔之余便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夫子:“浓墨怎么会往这儿送消息?”

她横竖看那小厮也不算脸而生的,王羡晓得,崔长陵用人谨慎,尚书令府中又或是他身边,他是怕有什么人安插了眼线要打听消息的,是以能叫他这样带在身边出远门,且能叫他放心把浓墨留在驿馆,带了这小厮出门,这奴才便是分量比不上浓墨,也总归在崔长陵这儿说得上话,要说他扯谎那不大可能,但浓墨那里……

崔长陵大约是看出了她的那点小心思,自然便晓得她在不放心什么,无奈的抿了唇角,可是眼底分明是有笑意的:“咱们这一路走来,沿途都有人给浓墨留下记号,他纵使身在驿馆,也知道咱们的行踪,不然这襄阳是萧佛之的地方,你觉得我就敢带这么三两个人,拉上你出门闲逛吗?”

王羡心里头咯噔一声。

他这意思再明显没有,其实就是防着萧佛之会对他不利……

王羡秀眉一蹙:“他会吗?”

崔长陵立时便明白过来,回身低头去看她,只见她仰着小脸儿,巴巴的望着他,眼底是浓郁化不开的担忧。

他略一抬手,在她肩膀上轻拍了拍,又替她正了头上的卷荷帽:“他会不会,大约要看今日这宴,他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可是不管他会不会,我总要防范着,不能叫你跟着我涉险。”

王羡心里一暖,却又听崔长陵继而往下说:“当初在建康,我就没能护住你,叫你遭受好一番惊吓,今次是我在陛下面前提了这茬,带着你出的京城,护不住你,别说我自己懊恼,就是与你父兄,我也没法交代,以后你父兄还怎么能放心的把你交给我?”

一旁的小厮听不出他的话里有话,只觉得郎君对王家这位小郎君千般万般的好,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便这样觉得,只是那时候郎君身边跟着服侍的,总是浓墨,出门行走也都是浓墨陪着,他远远地看着,那样的感触不至于这样深,如今他陪着郎君出门,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郎君对这位小郎君,真是用了十足的心思了。

可是王羡听得懂。

他哪里是怕阿耶他们不放她留在他身边学本事,分明是怕将来他要到王家去提亲,却又有了这回护不住她的事情闹出来,阿耶会记恨在心里,本来他原来就说过,心里对这事儿实在没底气,一辈子活了二十七年,从没打过退堂鼓的人,在这件事上头一回心生怯意,要再叫阿耶看不上他这一点,就更是麻烦。

她羞红了脸,但又怕叫小厮瞧见了,便刻意的往后躲了小半步:“夫子说的这样厉害,哪有这样要紧,再者说了,虽说襄阳是萧佛之的地方,可夫子是奉皇命来的,他应该不敢吧?”

崔长陵觉得她还是想的太过简单,这个年纪的女郎,并不晓得谋逆有多厉害,她也许心里是有意识的,却非常的模糊。

他带着王羡一面下楼梯,一面又为她解释:“他要真做了这样的事,还怕杀一个我吗?到时候随便给我扣个什么罪名,说不定还成了他们兴兵起事最好的借口。有些事情你终究不明白,这个年纪也没办法理解,当然了,这些事我也不想叫你弄明白——”

他又拖长了尾音,往后递过去一只手。

王羡愣了愣,到底接过他的手,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广袖的袖口垂下来,随着二人走动不停的摆动着。

“说到底,朝廷水深,当初送你进廷尉府,我也跟你说过的,是不是?”

王羡乖巧的点头,突然意识到他走在前头,压根看不见,失笑着回了一声是:“那夫子,你说今天萧佛之在府中设宴请咱们去,他想得到的又是什么?”

萧佛之想得到的,大约是他的一个承诺。

崔长陵紧绷着面皮,肃容敛了笑。

他对于陛下当年往吴郡的事,是有所耳闻的,秦王昔年也用过同样的手段,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威逼利诱——

萧佛之沉默了这么些天,郑檀道也不显得急切,可崔长陵心中笃定,萧佛之和郑檀道私下里,一定达成过某种共识,说到底郑檀道拿到手的那些银子,有一大半都是进了萧佛之的账的,萧佛之既不敢舍弃郑檀道,更不可能舍弃他。

恐怕今天的这个宴,真是如昔年陛下于吴郡赴的那场宴一般,都是宴无好宴。

念及此,崔长陵面色越发阴沉,更是一言不发。

王羡跟在他身后,两个人的手还没松开,小厮在前头引着路,一直到出了门,小厮脚步一顿,崔长陵才及时松开了手:“晚点你跟我去赴宴,别乱说话,知道吗?”

她当下点头:“我晓得的,那是个人精,不用夫子交代,我也不会乱说话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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