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中那一无是处的蠢婆娘,他尚且能敬重有加,没道理会对她不好!
况且论起哄男人的功夫,她如花也是数一数二的,眼下这么多优势,让王善对她服服帖帖、百依百顺,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等熬个一年半载,自己再使使手段将那蠢婆娘气倒或干脆气死,倒时当个正儿八经的王夫人还不是小事一桩!
如花心中有了计较,脸上神色也恢复如常,她向陈婆子俯身一礼道:“婶婶,您的话奴家都听明白了!难为您不嫌弃奴家这等出身,同奴家讲了这许多!”
陈婆子见她似有所悟,暗道事情成了**,心中十分得意,忙道:“姑娘说的哪里话,奴家是敬那王管事为人,又爱重姑娘这番好人品,觉得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恨不能替老天爷将你们撮合到一处罢了!”
如花不由一脸娇羞的垂下头:“若是王郎也这般想便好了!”
陈婆子却拉住她的手,轻拍了拍,意有所指道:“王管事到底怎么想的,还不得姑娘自个儿亲去问问!有些事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倒时平白错过,岂不可惜了!”
如花只红着脸不答。
陈婆子心中对她这番狐媚样子甚是不喜,又见此次目的已成,便顺势道:“姑娘,婆子出来有一段时辰了,咱们今日就且先说到这儿罢!”
如花也立即道:“那就不耽搁婶婶了!如花送送您!”
陈婆子忙拦住她:“姑娘留步,姑娘不必客气,这说不准咱们以后还能常见呢!”说罢,摆了摆手,当先一人出了巷子。
如花见她走远,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走出那深巷。
一出来,便看到小红在原地不耐烦的四处张望,她上前招呼了一声,便率先往万花楼的方向走去。
小红一边跟上去、一边不满道:“姑娘,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明明才出来不一会儿,我还什么都没买呢!”
如花心中装着别的事,哪里肯听她抱怨,只不冷不热道:“我有要紧的事,要立刻赶回去!你若不愿回去,便留下来!”
小红闻言不快道:“姑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同出来,你若回去,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外,到时妈妈岂不要打断我的腿!”
见如花只顾急走,也不回声,她便越发嘟囔道:“姑娘到底有什么急事啊,最近你又没什么客人!还不如按我说的,多买些胭脂水粉的,回去往脸上多抹一抹,说不准这人一年轻,便有客人肯点你的牌子了……”
如花听得这句话,脚下忽然一顿,转头狠狠的瞪着小红。
小红从未见过她如此凶悍的神情,当即一僵,缩了缩脖子道:“姑、姑娘,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么看着你算什么,老娘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如花努力平复心中怒气,暗道只要自己出了万花楼,便再不用受这起子缺心少肝之人的闲气了!
正想着,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说到惹人生气,恐怕这满长安城里没人比眼前这个蠢货更擅长!
若是将她也一并带去,便是折磨人最好的工具,哪里还需要自己再另外费心思做什么……
她眼珠转了转,打定主意,原本阴狠的表情猛然一收,又恢复成往日的温柔笑脸。
“小红妹妹,姐姐可是很喜欢你的,所以姐姐这里有个想法,如果你……”
主仆二人一边咬着耳朵,一边往万花楼走。
期间偶有几个路人瞧那如花生的眼熟,便站住脚、盯上一会儿,直到天空忽然落下铜钱大小的水滴,憋了一个清早的大雨终于瓢泼一般洒下,几人才收回目光、飞也似地跑回家了。
……
突然的一场大雨,将清晨的闷热驱散了不少,靳霜站在窗前,看檐下落成一条细线的水滴,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清凉惬意。
俞氏、柳氏和靳兰已完全沉迷于缝制四季衫的摸索练手中,靳霜本意是柳氏主工,让俞氏和靳兰从旁提提意见、或做些零散小事罢了,可到后来,这两人明显比柳氏还上心,靳霜难得看两人这样有精神,最后索性由她们去了!
经过一上晌反复的研究、三人已初步摸透了四季衫的剪裁、制作方法,甚至总结了一些小窍门!
当第一件成品四季衫出来时,竟与图纸所画如出一辙,甚至同前世桃夭第一次做好的也相差无几,让靳霜感叹不已!
曹薇儿本是负责编织扣襻,但是她随了柳氏一双巧手,和靳兰一起利用空档又在衣衫、裤脚处绣了些简单的小花样,整套衣裤越发灵动好看起来。
只要第一件成品顺利出来,其他的就更加容易!
到午时左右,一匹布共裁出四套男子式样的衣裤,除了第四套稍微小了一些,其他三套俱是按照五尺身量的壮汉尺寸来做,寻常百姓也足够用了。
柳氏捧着裁好的料子,欣喜不已:“往日一匹料子若是裁成这样的尺寸,只够裁出两身,剩下的顶多做件单衣!如果是做成深衣、长衫,那就一点多余的料子都不剩了!咱们这四季衫敢情好,足足做了四套,还能剩下一点料子呢!”
只是俞氏有些担忧道:“上衣倒是好说,只是这下裤也跟着收紧了不少,不知大伙儿能不能接受?”
曹薇儿闻言,拿起做好的下裤看了看,道:“俞姨,我倒觉得您不必这么担心!老式样的下裤松松垮垮,像个水桶一般,实在不入眼!哪像咱们改良之后的,同美观又大方的四季衫搭在一起,实在是合身的不得了!再说……”
她说着,将那条下裤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调皮道:“虽说是收紧了不少,但是这下裤还是足够宽松了!你们看,这一条的腰身都快顶上我的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