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噬魂草磨成的粉末后,霍羽只感觉从喉咙到胃里都是暖融融的,特别是身体某个特殊部位,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霍羽忽然想起,宏叔说着噬魂草是壮阳的……
霍羽取出计时器,开始算着时间。两分钟后,将另一瓶深红色的粉末也倒进嘴里。
和噬魂草的火热天差地别,烛魂花粉末入口后,冰凉刺激着牙床神经,犹如吞下了满口冰渣子,令霍羽不禁一哆嗦,五官都眯在了一起。
深呼吸,双手摆放在两侧大腿上,霍羽马上进入了冥想状态。
和老罗说的一样,这次进入冥想状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迅速。霍羽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流在自己颅腔流转,辅助着他更快地进入了冥想状态。这应该就是老罗的杰作了。
冥想最重要的,是摒弃心中杂念。这一刻霍羽选着无条件地信任老罗,否则心念一变,将无法专注地控制两种毒素,就死定了。
吞下烛魂花粉末,不到十秒钟,霍羽感觉到体内的燥热非但不减,反而突然增生几分。身体渐渐地趋向两极分化,左边是噬魂草带来的极热,右边是烛魂花带来极寒。
很快,霍羽额头上已然布满了大滴的汗珠,身体的两极分化非常痛苦,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就像是将左手和右手分别放入沸水和冻泉之中,无论是热或寒,其中一种便足够让人脱成皮,更何况是两种叠加在一起。
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霍羽还要集中精神,去探查被经脉吸收的两种毒素。霍羽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为了变强,这点儿痛不算什么。
本来霍羽是不具备探查体内经脉的能力,但在老罗神识的介入下,霍羽清晰地感受到了体内如江河水路分布的脉络。一青一红两种颜色的毒素,如同滚滚洪流,快速分布扩撒,各自占据了一半的经脉。
霍羽不禁心想:这些错综复杂的脉络之中,哪一套才是沉睡的灵脉……灵脉生八门,八门又分布在灵脉的哪个位置……
“专注!”
一道轻喝声在霍羽脑海响起,如同一道命令,老罗的语气难得充满威严。
霍羽顿然惊醒,立马摒除杂念,将所有精力专注于控制毒素。
要做到百分百专注远远没有那么容易,就算你在潜意识里不断告诫自己要专注,但人是敏感的,思绪一不小心就会跑偏。
特别是专注于一项枯燥无味的事情上的时候,必须时时刻刻绷紧神经。所以专注其实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霍羽觉得比绕着演武场跑一百圈还要累人,是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
以前霍羽虽然知道冥想修炼枯燥无味,但从来没有觉得冥想是如此之难的事情。就这么一会儿,霍羽居然产生了想要放弃的冲动。但是霍羽明白,这是大脑和身体在承受道极限之后,本能做出的怠惰冲动反应,必须用意志力克服。就好比平时体能锻炼的时候,做了一大半就忍不住想偷懒放松,但一松懈,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必须撑过体能的极限,体能才能得到显著提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幕降临,寒意袭来。
在歪脖子树下盘腿而坐的霍羽,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跳,忍受着身体两极分化带来的极端痛苦,绷紧神经,全神贯注地控制着青、红两毒素。
经脉突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两种毒素一下消失不见了……成功了?霍羽猛然睁开眼睛,却骇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的垂直山洞之中,头顶之上是山洞的入口,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四周都是岩壁,八扇青铜门嵌入岩壁之中,围绕着霍羽逐一排列。
“老罗?”霍羽尝试呼喊道。
但一开口,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千钧一发之际,一双虚幻的双手及时出现,托住了霍羽,让他重新站稳,恢复平衡。
“别动。”是熟悉的声音。
霍羽抬头一看,这道突然出现的虚幻身影,正是老罗。他和在被钉在桅杆上的样子截然不同,没有了那落魄的气质,胸口也没有那柄骑士长剑,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老罗穿着一袭漆黑长袍,长袍之上布满用金线刺绣的神秘图腾。他身形高挑消瘦,披肩墨色长发无风自动,面容冷艳,眼神如鹰,有一种萧瑟的杀戮气质。
霍羽心中有一大堆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封印解开了吗?”
“你看见的我,只是一道虚幻的灵魂体。”老罗一一回答了霍羽的疑问,“你、我都以灵魂体形式处于平行空间,封印并没有解除,我必须提醒你,你脚下踩着的,是【生死平衡尺】,千万不可乱动。”
霍羽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脚下看了一眼,果然,脚下踩着的是一块左右摇晃的青铜跷板,必须保持极佳平衡,才能将其维持在中间位置。
霍羽着急地问道:“这什么平衡尺是怎么一回事?”
老罗说:“往左边倾倒是死,往右边倾倒也是死,想要活命,只能保持在中间位置。大概意识就是,解除封印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
“我去!你不是在脑海里推演了上万次吗?说好的严谨呢?”霍羽有些抓狂,“辛苦半天累死累活的,半条小命都搭上去了,怎么还跑到这鬼地方来踩什么平衡尺,你当我在耍杂技啊?!”
“咳咳。”老罗尴尬地咳了两声,解释道,“这种情况我也没预料到,原来这个封印并不简单,它不仅仅是普通的八门封印。那个,你先别着急,担心脚下。你先听我说,这个布下封印之人还算有点头脑,会利用空间灵术,在封印之中开辟了一处平行空间,并将真正的封印法阵隐藏在此处。也就是说,即使你进入假死状态,也无法骗过封印,就算你真的死了,封印也不会解除。”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身上,居然会出现这种高明的封印手法。”老罗若有所思地看着霍羽,“看来你小子也不简单呀,抱歉,是我太看不起你了。”
“把‘看不起’换成‘低估’我会感觉比较好受一些。”
“现在只能硬来了。”老罗说,“这个平行空间里设立了一个封印守卫,我们在这里都是以灵魂体存,只要击杀封印守卫,自然就能解开封印。”
霍羽一想,“那岂不是比假死还要容易?”
老罗淡淡地说:“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还是假死容易一些,因为这个封印守卫,拥有八门御灵人的灵魂强度。这种灵魂强度,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需要布置这种守卫,就必须拥有更高层级的实力。所以我才说低估你了。你想想,什么人身上会有八门强度的封印?”
霍羽皱起眉头,“这……我也不清楚呀。”
老罗意味深长地一笑,“老实说,这个封印的复杂程度连我都感到惊叹,不仅有守卫,还设有生死平衡尺。这世上除了我,能**这个封印之人,一个巴掌便能数的过来。你的运气不错,要不是遇到我,你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好了,废话不多说,你必须保持住生死平衡尺,不要乱动,接下来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