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赵益一头扎进水里吗,那个从大船上跳下来的壮汉扑了个空,也摔落在水中,赵益趁机按住了他的头,一刀结果了他。
在阳胜的协助下,大船上的几个壮汉渐渐不支,陈汤后发制人趁壮汉疲于应付之际,突然发力,用长剑如行云流水般在壮汉的长刀间穿梭,找到一壮汉防守不到位的腹部,一剑刺去,那壮汉扬天吐一口血水,跌倒在船,而阳胜也斩杀了另几个壮汉。陈汤加快剑法,晃得剩下的最后一个壮汉眼花缭乱,胡乱用刀来挡,却被陈汤的长剑打落在地。陈汤一剑抵住壮汉的脖子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这个壮汉战战兢兢地道:“是乐铁官派我们来的。”
“子坚,你可知道这成武是不是有姓乐的铁官?”陈汤道。
“乐昌,是他。”阳胜惊诧了一下。
“既然有这个人,就好办了。赵益,在船上找找有没有绳子,把他绑上。”
赵益刚从水中爬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就跑进了船舱里,不一会摸出一条绳子把壮汉绑上了。
“乐昌为什么要派你来杀我们。”阳胜道。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其中缘由。”壮汉道。
“企图谋杀大汉朝官员,可是死罪,这种事情你们怎么敢做。”阳胜道。
“奴婢只遵从主君吩咐,主君就是要让我去杀刘病已,奴婢也只能照做。”壮汉道。
“你,出言不逊,竟敢侮辱天子之威严。”阳胜怒道。拿起剑抵住他的脖子,一滴滴鲜血滴落下来,眼看就要刺破壮汉的喉咙。
“子坚住手,留着他还有用。”陈汤忙道。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乎一死。”说罢,壮汉把脖子往前一顶,长剑贯穿喉咙死去。
“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他不就是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杀了他我们怎么找谋反的主谋。”陈汤冲阳胜吼道。
“君权神授,他直呼天子名姓,还有弑君的意图,原本该死。”阳胜低声道。
“混蛋,我本视你为长者,没想到你也如董仲舒之流,是迂腐不堪的儒生。”
陈汤咆哮道。
阳胜不再言语,赵益继续划船,前面就是出口了,天刚蒙蒙亮,一缕阳光穿越层层山丘射到洞口。
“西面那块丘陵,就是山阳郡铁厂了,小时候我来这里玩过的。”赵益道。
陈汤并不理睬,在死去的壮汉尸体山翻来翻去,什么发现也没有,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旁边的长刀,发现上面竟然有字。
“看,这刀上面写着什么。”陈汤道。
“山阳乐昌。”赵益念道。“这么说,幕后主谋一定是乐昌无疑,乐昌,他和军侯乐羊是不是有什么亲戚?”
“乐羊与乐昌是同一祖父所生,乐羊年长为兄。”阳胜终于说话了。
三人翻越了几道山丘,在前面发现了一处驿站,陈汤把临行前许嘉送给他的令箭出示给驿卒,借了三匹马。
三人骑上了马,陈汤对阳胜道:“你去成武县府借些士卒过来,以免待会发生什么不测。”
阳胜去了,陈汤虽赵益骑马到了铁厂。
铁厂看门的士卒见了陈汤的令箭不敢阻拦,两人顺利进入铁厂内部。
铁厂内配料池、铸造坑、淬火坑、储铁坑。炼铁设施齐全,铁匠们有条不紊地工作。炼炉、熔炉和锻炉各种炉灶都有,陈汤抓住一个在锻炉旁打铁的铁匠,道:“你们的铁官乐昌呢。”
“乐铁官,我们已经有几个月不见他了,听说是去薛县运石炭了,他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这石炭十天之内就要用光了。”铁匠道。(石炭即煤。)
“那现在是谁在督促你们干活。”
“是刁副铁官。”
“名字!”陈汤吼道。
“刁方。”铁匠战战兢兢道。
“他现在人在哪。”陈汤呵斥道。
“在储铁坑中。”铁匠向东一指。
陈汤带着赵益来到储铁坑旁,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已经造好的农具:锄、铲、镰、锤,鼎、盆等,种类齐全,其中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在指挥搬运东西。
“刁副铁官。”陈汤叫了一声。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刁方一回头看见了陈汤赵益就在他身后。
陈汤把令箭出示给他看。道:“我们奉许都尉之命,前来催促搬运兵器的,进来军中操练兵器多有损折,而你们又迟迟不去运送兵器。都尉府库空虚。铁厂造的兵器如此之差,速度如此之慢,我此番前来也,就是要找铁官找个说法。”
“全都是成武石炭不足,所以才会延缓了打铁的速度和质量,不过乐铁官几日前已经去其他县求取石炭。估计也快回来了。”刁方道。
“几日前,恐怕已经去了几个月了吧。”陈汤冷哼道。
“这,下官一时口误,将军莫怪。”刁方道。
“我不责怪你,你带我去看一下这些储铁的库房。”陈汤道。
“将军想要查验库房是理所当然,可是乐铁官不在,恕下官难以从命。”刁方道。
“少废话,许都尉的命令你都敢违抗?”陈汤怒道。
“自然不敢。”刁方唯唯诺诺道。
刁方领着陈汤和赵益挨个库房查看,库房都是用砖石砌成,只有后面一个大窗户通风。里面尽是一些生活用具和农用工具,走到库房的尽头还有两间屋子,陈汤要进去查看,刁方道:“这里储放的是些强弓劲弩,只有乐铁官才有钥匙。”
“这个好办。”赵益兴奋地道。
他顺手拾起铁匠用的大铁锤,照着锁使劲一砸,铁门就打开了。陈汤仔细看看这些弓弩,都是些残破的旧物,有的弓甚至已经腐烂了。
“赵益,你再去把那个库房砸开。”陈汤道。
“万万不可啊,这锁被砸坏了还怎么锁上库房,晚上容易被盗啊。”刁方道。
“这残弓破弩恐怕就是低价卖给普通庶民,他们也不屑一顾,你们还当宝贝锁起来充当军用物资,这罪名可不小啊。”陈汤冷冷道。
“就是就是,你个老匹夫怎么这么多事。”赵益一脚踹开刁方,就要去砸,刁方忙下令守护铁厂的士卒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赵益砸开了锁。
门开了,里面并没有任何铁器,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他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库房里。”陈汤质问道。
“是一个犯了过失的小吏。”刁方脸色难看地道。
陈汤拎起一个士卒问道:“你,认不认识他是谁?”
士卒胆战心惊地道:“好像是,是乐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