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拉门缓缓向两边打开,林远倍感神秘。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黑衣人道:“请。”
“这么客气?”林远心中惴惴不安,这黑衣人与之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林远走了进去,两只脚刚踏进门中,木拉门便合上了。
他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纵深很长,左侧是一幅巨大的墙壁画,右侧则有一个屏风,屏风上是一副山水画,画中山峦叠嶂,小溪潺潺,还有烟雾缭绕,如同仙境。
这时,屏风后面传出一个老态龙钟的嗓音。
“年轻人,进来吧。”
林远一听声音,基本上可以判定是个老头了。
他向屏风走去,房间里非常安静,静到完全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绕过屏风,走到屏风后面,只见屏风后是一个地台,地台上有一个蒲团,蒲团之上盘腿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老头,已聪明绝顶,脸上没有一点褶皱,光滑如冰,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个蓝色的大裤衩。
老头面前焚着一炉香,香炉高两尺,宽一尺,香炉之中焚着三根食指粗的香,冒着漂白的青烟。
林远问道:“是您找我来的?”
老头闭着眼睛点点头,伸手示意林远坐。
林远看了一眼那老头的面前,还有一个蒲团,距离他仅半尺,林远见他似乎没有敌意,便走过去盘腿而坐。
林远身后就是那个香炉,香气飘出来,一股夹杂着檀香的奇异香气扑面而来。
林远耸了耸鼻子,问道:“您是谁?为什么找我?”
老头笑道:“哈哈,不急不急,老夫暂且问你,你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
林远被问的一脸懵逼,反问道:“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你且回答便是。”
林远想了想,道:“我从万物中来,最终回归万物中去。”他只想起这句话,至于这句话他从哪里听来的就记不起来了。
“万物为何物?”
林远心道:“还来,没完了是吧?先陪你玩玩,看你耍什么把戏。”
“天地之间芸芸众生,活的死的,跑的飞的,游的飘的,动的静的,皆是万物。”林远对万物的含义隐约记得一些,凭自我理解说道。
老头拂须含笑,点头道:“万物从阴阳中生,阴阳为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众生万物皆存于八卦之中。”
“易经嘛,懂一点。”林远一听是易经中的话,感觉很熟悉。
“又问,人与仙有何区别?”
林远一直看着那老头,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整个眼睛,闭着眼睛坐在那儿稳如泰山的问问题,他感觉倒有点像个仙人,听他这个问题,林远暗暗疑惑:“他问这个干什么?”
老头道:“你只管回答,且勿动疑。”
“那能有什么区别,人是地上的,仙是天上的,人没有仙气,仙有仙气,人有生老病死,仙能长生不老。”
老头摇头缓缓道:“愚子,仙在成仙之前也是人,既然都是人,为何要作区别!”
“什么话都让您说了,我还说什么。”林远有些不耐烦了,心想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在这儿陪你聊天。
老头问:“你为何而来?”
林远冷笑一声道:“这话该我问您才是,我是被您的手下强迫来的,并非我自愿。”
老头笑道:“你本可半路逃走,为何又心猿意马,来到此处?”
“我怎么逃?您那么多手下,我就是一普通人,又没有武器,我能逃我还不逃,我傻吗?”
“你身上附着一个妖,跟随你而来,路上你本可以让那个妖救你出去,你却放弃了,是为何?”
林远大惊失色,他哪里料到这老头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这样以来他便可以确认这老头并不是普通人。
“你怎么知道?”
老头大笑:“哈哈,老夫自然知道,这世间万物都在老夫的掌控之内,何以不知?”
“在您掌控之内?难道你是哪个神仙?”林远隐隐觉得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质非人间所有。
老头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林远。
林远看到老头睁眼,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的眼睛。
老头点点头,道:“天资尚可,未经雕琢,雕琢之后也可成器。”
林远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有搭茬。
老头继续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林远不知其意,茫然不知所措。
“道生一,一生化二,二生化三,三生化万物。”
林远听了两句,困意涌上心头,大脑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皮打架,上眼皮下眼皮一合,便睡了过去。
等林远再次睁眼时,抬头一看,面前一个高大的石台,约两米高,石台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衫,手持拂尘的老仙人,发白如雪,须长至胸,头上扎着一个发髻,一根发簪横叉过去。
再一抬头看去,在那老仙人的头顶上有一个横着的石牌,石牌上刻着三个字[三星洞]。
林远看到那三个字,脑中立刻浮现出几个字。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林远指着那老仙人惊呼出来:“菩提祖师!”
刚喊出声,自觉失言,立刻捂住嘴,低下了头。
“小儿抬起头来。”老仙人说道。
林远闻言,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老仙人。
“你既认得我,那可知你为何在此?”
林远回忆了一下,刚刚还在一个大楼里面,听着一个老头在论道,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林远实在联系不上这两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儿,便摇摇头。
菩提祖师道:“天地之间,万生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既来之,则安之,既遇之,则收之,林远,你可愿拜我为师?”
林远咂舌惊呼出来,惊诧道:“菩提祖师,您是说让我拜您为师吗?”
“你资质尚可,现虽愚钝,但雕琢可成器,我受人所托,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林远想起了孙悟空,他也曾拜在菩提祖师门下,学得了七十二变和腾云驾雾的本事,可他林远不是孙悟空,他也没有孙悟空那么远大的志向,也不想成为齐天大圣,学仙术到底有什么用?
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是人生不在于长度,在于宽度。
修道成仙,长生不老,这不是他的夙愿,他只要这辈子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人,对得起生而为人,也就够了。
林远向菩提祖师磕了个头,道:“菩提祖师,我从未想过要修道成仙,如能拜您为师,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份仙缘我恐怕修几辈子也修不来。”
林远又磕了一个头,道:“这一拜,是感谢菩提祖师看得起我。”
说完,林远再磕了一个头,道:“这一拜,我想请问菩提祖师,是谁托您收我为徒的,我想知道。”
菩提祖师摇头道:“时未至,天机不可泄。”
“既然如此,不管是谁托您收我为徒,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拒绝您,是对您的大不敬,如菩提祖师不弃,我林远愿拜普蒂祖师为师。师父再上,再受徒儿一拜。”
一边磕头,一边暗忖道:“md,我这就成了那猴子的师弟了,下次我再跟他借点东西,我看他还敢推三阻四。”
磕完了头,菩提祖师道:“林远,你起来吧。”
林远站了起来,菩提祖师道:“你心中所愿,我已知晓,你不愿求仙问道,那也罢了,但你既拜我为师,我必将教授你一些本领才是,告诉为师,你想学什么?”
林远想了想,道:“师父,我想您也知道了,我现在为天庭办事,我跟那泼猴可不一样,我跟天庭友好相处,所以师父您也不必担心我在外面闯祸,把我逐出师门。徒儿也不想学那些什么仙术道术,花个几年时间,徒儿也没那个耐性,所以想问师父,您有没有那种能提升人体能力极限的东西,我可以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