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本该在床上躺着养病的苏芸儿便悄然到了娄氏的院子。见她前来,娄氏十分期待的样子“芸儿,可是成功了?”
娄氏满心期待,只可惜苏芸儿带来的是一个坏消息。看着娄氏一脸高兴的样子,苏芸儿轻咬嘴唇,垂下眼眸:“娘亲,爹爹本是心软了的,不曾想这个时候苏芸罗跳了出来。爹爹应了苏芸罗的话,将夫人身边的徐嬷嬷送到娘亲身边照顾。”
“什么!”娄氏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失败,猛然站起身,“把徐嬷嬷送来照顾我?这怎么可能?老爷没有解除我的禁足吗?”
见娄氏如此激动,苏芸儿忙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娘亲,你莫要激动。这次没有成功,还会有下次机会。娘亲放心,我定然会想办法将娘亲救出来的。”
“哪里还有下次机会!”娄氏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眸中满是怒火,“若是在这么下去,这府中哪里还有我的地位!”
娄氏之所以能够在府中安度多年,便是因着她一直处处小心,管理着后府的事情,从不曾翻过任何错误。也正是如此,苏父才会对娄氏另眼相看。
如今,娄氏失了后府的管理权,又被禁足,不能出现在苏父的面前。这对于娄氏而言,决然是不好的一个状态。只有解除禁足,重新让苏父注意到她,娄氏才有翻身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娄氏才会让苏芸儿装病,以博得苏父的同情,以此来替娄氏求情。娄氏清楚苏父的性子,定然清楚此计可行。只可惜,她不曾考虑到苏芸罗的存在。
“苏芸罗!你竟然要做到这么狠!”娄氏双拳紧握,眼眸轻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
娄氏自然不会放任自己就这样被禁足一月,这次的计划被苏芸罗挡下,她定然会想第二次。
苏芸罗挡得了第一次,挡得了第二次,却不能够保证次次都挡下。长长一月的时间,苏芸罗可不想就这么日日防着。看来,也得给娄氏找些别的事情做做才是。
午膳过后,苏芸罗便带着青竹前去秦府找到了秦延之。今日来找秦延之,为的是通过他,找到前次帮她查看过药渣的罗大夫。
清楚她的来意自后,秦延之先引着苏芸罗在亭中坐下来:“想要找他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经过前次的事情之后,苏芸罗倒也没有想再瞒着秦延之。她在苏府的处境,秦延之已经清楚,再让他知道一些,倒也无妨:“我想要让罗大夫替我准备一些药,只是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便想到了他。”
明白了苏芸罗的来意,秦延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马上着人去请了罗大夫。罗大夫来了之后,苏芸罗将已经准备好的纸送到罗大夫的面前。罗大夫看过面前的纸张之后,眉头轻蹙:“可否问一句,小姐为何要找这种药?”
“大夫放心,我既是请你替我准备这种药,自然是知道这药的药效,会小心使用。”苏芸罗要的这种药,可以使人嗜睡,甚至陷入昏迷,但不会让人有生命危险。
娄氏一心想要解除禁足,苏芸罗自然不能够让她如愿。与其日日防着,倒不如让她嗜睡,没有任何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罗大夫的速度很快,没几日秦延之就派人送了一个锦盒到苏府。其中除了一个簪子之外,还有苏芸罗要的药。看着已经碾磨成粉的药,苏芸罗扯嘴轻笑。有了这药,这苏府想来也能够安静一段时间了。
徐嬷嬷已经到娄氏身边照顾,她也算是苏夫人身边的老人,娄氏即便十分看不惯她,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拿到药粉之后,苏芸罗就找到了徐嬷嬷,将药粉交给了她:“每日取一点放在娄姨娘的膳食之中,不要多。”
“是,小姐放心。”徐嬷嬷什么都没有问,接过药粉收了起来。徐嬷嬷对苏夫人最是忠心,心中对娄氏也颇有意见。此事交给她,自然是最好的。
离开之前,苏芸罗多次嘱咐,让徐嬷嬷不要多放。她想要的,不过是苏府暂时的安静,让她有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她并不想要娄氏的命,因此自是不能够多放的。
处理好娄氏的事情之后,苏芸罗就回了院子,松了一口气。这深宅后院的事情,远比她处理朝堂事务要复杂的多。苏芸罗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暂时的平和。
娄氏的事情刚告一段落,慕凌风的人便到了苏府。苏父知晓之后,便将人引到了自己的书房:“公公一路辛苦了,先坐下喝杯茶吧。”
公公朝着苏父拱手作揖,并没有坐下:“奴才今日前来,是替皇上来传话的。宫中还有许多事,怕是不能陪着尚书大人喝茶了。”
苏父笑着点头,见公公不坐,也站起了身:“公公要照顾皇上,自然事忙。不知皇上是有什么吩咐,还请公公告知。”
“皇上明日在宫中设下晚宴,想请尚书府的大小姐进宫用宴。”公公将皇上的话告诉了苏父,一字不差。
苏父闻言,眉头轻蹙,倒是有些疑惑的样子:“芸罗?敢问公公,不知皇上为何要让我的女儿进宫用宴?”
“皇上心中想什么,奴才自是不敢揣测的。只是奴才听说,之前皇上与十三皇子出宫,似是遇上了苏大小姐,和苏大小姐相谈甚欢呢。”公公垂眸,语气略微有些暧昧的意味。
苏父闻言,立马露出了笑容:“多谢公公告知,今日公公辛苦了,这还得请公公必定要收下。”苏父适时送上了一张银票,公公笑着收下:“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还望尚书大人不要错过。”
公公离开之后,苏父便让人将苏芸罗叫了过来。前往书房的路上,苏芸罗心中满是疑惑。思前想后,她都无法想到今日苏父将她叫过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