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君白低头,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有一丝冷淡,又有一丝我说不出来的随意,轻声道:“孟婆这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会有
什么意外,这黑无常那么阴,一定宁愿同归于尽,也不会听我的话。”
“可惜这事儿又不能让言辰知道。”
她眼里有点儿苦恼的神色,我不禁疑惑,到底什么事儿要瞒着渣鬼?
我还没想通,只见她眉目舒展,又露出释然的神色,“倒不如把阴石一半的力量灌到我身上,即使到时候出意外了,我总该有自
保的能力。”
话音刚落,我看到君白朱唇轻启,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莹白色的阴石竟然整个抖动起来,我看到它石身上的蓝光好像得到
了什么召唤,不停往君白身上涌去,君白眼中出现一抹幽蓝色,不久,嘴角竟然还流出了一丝鲜血。
她好像很痛苦一样,秀眉紧皱,咬着牙,拳头握得煞白,最后竟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见识过陆言辰,我知道,冥府的高级鬼是有血的,不过血很少就是了,而且都很珍贵。
这口血喷到阴石上,竟然被吸了进去,我看到这石头停止了抖动,君白的脸色虽然苍白了几分,却没有浑身发颤了。
她握住石头,颓然坐到椅子上,闭眼,轻声道:“这样即使我失忆了,黑无常故意给我阳石,反而会激发我体内阴石的潜能,这
样也可以为我所用。”
她冷笑道:“他应该怎么都想不到,我做好了两手准备。”
“小姐,陆大人来了,他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你。”
我这才惊叹于君白心思的深沉,就听见一把冒冒失失的声音,再一看,竟然看到一个圆脸,长得蛮可爱的女子跑了进来。
她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最后竟然喘得说不上话,只能手指着外面。
君白睁开眼,恢复了淡淡的神色,看着她道:“小蓝,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不是说了我今天谁都不见?”
“但但但……”这小蓝说话都说不清,好像很害怕一样,我开始以为干嘛了,才一回头,竟然看到破门而进的陆言辰。
他黑着脸,一身官服笔直整齐,背手走了进来,盯着君白道:“君白,有人说你和苏北炎走得很近,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言辰本来就气场足,现在黑着脸说这么一句话,更是吓得小蓝跪了下来。
我觉得吧,什么陆大人是宠妻出名的妻管严,该不会是糊弄我的吧?
我怎么觉得他以前也是凶巴巴的呢?
倒是君白没有我的怂,她美目流转,好笑地盯着他,嘴上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陆言辰深吸口气,一拂手,更死死盯着君白。
我见他俩互瞪,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难受,好想给陆言辰解释,但是说到解释,我要解释什么?
陆言辰似乎一直都觉得我和苏北炎没关系,现在这气冲冲的,估摸也是气外面的流言。
不过他们瞪了一会,倒是陆言辰先软了下来,抿着唇想走过去,但君白退后一步,皱眉道:“别过来,我不想看见你。”
我能看见君白的手一直往衣袖里收,应该是怕陆言辰发现那枚阴石。
我以为陆言辰会像现在这般强硬,二话不说上前就抱过去,但可能当时的陆言辰毕竟还是和现在不同,竟然略一皱眉,就转身
离去。
就在准备关门之时,他又回头,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深情担忧,对君白道:“小白,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冷静不下来,我可以先搬
离第九殿,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这意味深长的,竟然让君白愣了一下,道:“我知道。”
说完,他就关门离去。
才关门,我竟然看到君白对住珠子发呆。
但很快我眼前又开始一片黑,不久后,我就清醒过来了。
我依然躺在地上,身旁有死去的小蛇,鼻子里一股子的血腥味熏得我想吐,我捏住鼻子坐起来,屁股碰到地上,痛得我嘶了一
声。
我揉揉屁股,记起来之前被该死的蛇咬了一口。
丫的,第二次了,要是留了疤,我以后怎么见人?
我悲愤得很,再一回头,竟然看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林达。
临昏迷的记忆有点儿模糊了,我记得好像我差点被蛇给吃了,然后心里涌起一股子冷流,忽然就牛逼了起来?
联系那个梦,现在想来,竟然是阴石的力量在起作用?
陆言辰说过,普通人不可能默念几句法诀就牛逼,现在看来都是我以前帮现在的自己做好的铺垫。
我一边担心被前世影响太深会变得不再是顾卿卿,一边又兴奋我已经不是战五渣了。
再瞧着林达,恶上心头,还嘿嘿笑了一声,慢慢走过去。
那厮踩我的几脚还痛呢,我现在手掌心都磨破了,他现在还不走,我不恐吓恐吓他,哪对得住自己?
“姓林的,踩我这几下,你要怎么还?”
其实我不是生死关头,法诀都不太记得,但依然举起手,狐假虎威。
“女,女侠,我,我有眼无珠,你,你放过我吧,我出来就是混一口饭吃。”那林达吓得缩成一团,见我举起手,压根不敢再看
我,就差没尿了裤子。
我继续上前一步,质问他,“之前的蛇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不清楚,我就让你变成它们。”
我怕这恐吓不够,还踢了一条死蛇到他面前。
这厮就差没屁股尿流了,立马全都告诉了我,“其实我也不清楚啊,我只知道这两个月来,每到入黑,它们就会出现,那边似乎
有个什么东西操控它们的,平常出现一两个小时就消失了,但每十天都必须要抓到一个生物才罢休。”
“之前还有同伴,但是,但是都被我阴了。”他偷偷看我一眼,我踢他一脚,“继续说!”
“到最后只剩我一个,我都以为死定了,谁知道又遇到你,就想,就想……”
呵,就想把我也阴了。
我冷笑一声,不过也起了一个主意。
这厮那么怕我,要不,现在再问问那地图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