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要伸手来抱我,我哥连忙退后一步,脸都黑了,“陆大人,你不把老婆当一回事那是你的问题,卿卿是我亲妹,老
子当爹当妈养了十几年的心肝宝贝!现在她伤成那样了,你还要她留下来陪你,你能不能别那么过分?”
陆言辰一怔,在我的角度看去,他的下巴紧绷着,那一般是他心情不好了才会做的样子。想是不习惯有人凶他吧,但下一秒竟
然把气忍了下来,还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那些人一定还会盯着卿卿的,她在我身边安全,你护不着她。”
“你护得了她,然后把她护成了这模样?”我哥直接讽了他一句。
说起斗嘴皮子,我哥那是能把街口的黄大妈说得不敢出门的存在,我不想他们再吵下去了,真惹毛了陆言辰,他哪会和我哥废
话那么多,鬼术一施,把我拎过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只是他现在还满满的愧疚,看着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火气也就怎么都起不来了而已。
我全身痛得好像被辗过一样,胃里空空如也,就连嘴唇都是干裂的,喉咙好像被烟熏过一样难受,深吸一口气,就转过头来。
他们这架势是不指望了,不打上一架都是给我面子,我看向在一旁揉额头的白司明,“老白,我口渴还饿。”
白司明看到了终止他们吵架的机会,立马附和我,做起了和事佬,“就是就是,我也饿了,这里不是还有点野菜吗?那边是平地
,吃饱了休息够了才讨论接下来的事啊,内讧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陆言辰本来就打算如此,看了我一眼,拿过地上的东西就去往平地那边。这还是第一次,我看到陆大人帮忙拿行李,还真是有
点神奇。
我也拉了拉我哥的衣服,“我饿死了,你现在抱我下山,我到半路就得挂了。”
“胡说八道!再提死字,我现在就拿拖鞋底抽你!”我哥吼了我一句,终于软了下来,把我抱到平地那边。
陆言辰开了个帐篷,白司明在拿着打火机生火,我哥则是拿出了唯一的锅,倒了点纯净水下去,打算煮一点菜汤让我喝。
我这个伤员终于安全坐到了帐篷里,看着他们忙出忙入,全身的痛竟然更清晰了起来,再稍微活动一下筋骨,简直生不如死。
我想我现在肿着脸还龇牙咧嘴的,一定丑爆了,自己都不想照镜子吓自己。
陆言辰开好了另外的帐篷就走了过来,我垂下脑袋不去看他,他也没在意,蹲在我身边拿起我的手查看我的伤势,“我看见背包
里有医药用品,一会儿给你包扎一下,卿卿,你把外套脱了,我帮你看看身上其他伤口。”
我抽出手来,不想和他有更多关联,“不需要,我自己会看。”
“刚抱着你的时候,碰到你背部你的反应就特别大,那边应该是伤着了,你怎么看?”陆言辰皱起眉头。
我怕再说几句,他就要二话不说拉了帐篷帮我脱衣服了,他向来都是行动派,还不接受我反驳。
我偏头,抓了抓脖子,转移话题道:“全身都脏脏的,想擦擦身子。”
我记得之前看山势的时候,有一边的山上就有个小瀑布,看着山泉水还挺清澈,我们的纯净水只剩一桶了,不可能用来给我擦
身子,要擦身,只能去拿这种山泉水。
我这是想使走陆言辰。
可能陆言辰真的误会我被那什么了,低了头,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好像很后悔很纠结,最后二话不说就拿起用完了纯净水的空
罐子,往那边的山走去。
我哥看见了,连忙走过来,“那渣鬼又打算干什么?”
我静下来了,想起昨晚在地上滚了几下就觉得浑身痒,抓了抓头发道:“他帮我拿水了。”
我哥盯着我的脸一秒,眼眶又红了,“卿卿,你……是不是那帮歪门邪道做了什么?老子一定要去杀了他们!”
我连忙拉着暴走的我哥,给他解释,“他们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真的就是浑身觉得痒了。”
我哥打量我一眼,可能也看出来我这衣服脏脏的还破了真的太寒碜了,脱了外套扔给我道:“现在这里没多少衣服,你把脏的都
扔了,哥不冷,把外套给你穿。”
似是想到了啥,又恶狠狠说了一句,“对了,渣鬼是不是误会了?先别告诉他真相,就要他内疚,后悔不死这丫的。”
我拉了拉他,指了指在火堆旁就差没竖起耳朵偷听的白司明。
我真是要被我哥笑死了,对着陆言辰的小弟说,要骗陆言辰,这和说对方坏话,却忘了按结束通话,有什么区别?
白司明发觉我们忽然静了下来,也知道我发现了他的衰样,回头道:“卿卿,我什么都没听见啊!不过我赞成吓吓言哥,瞧他一
天到晚就想着抓鬼,不受点教训谁都消不了气。”
他们俩达成了共识,反而是我像看破了红尘一样,没什么感觉。
很快,火堆上的锅就飘来了野菜的香味儿,毕竟深山的动物也精着呢,我哥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打猎,条件限制,能喝上一口汤
就不错了。
在我哥拿过来的时候,我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喝着,就差没把舌头也吃了。
一餐饱饭后,陆言辰才拿着一大罐水回来,他是鬼,只要鬼力在就不会觉得累,此刻扛了那么大一罐子,也是气不喘心不跳的
。
他一直抿着唇,倒了一点水,和着带来的一点洗洁精把锅给洗了,剩下半罐水就倒到了锅里,再次生火烧热。
看见锅上开始冒热气,他也不怕烫,直接拿起来,提到我的帐篷里,又从背包里拿出我的浴巾,“这水我看过了,还算干净,虽
然没有过滤,用来煮食可能不安全,但是擦身子是没问题的。”
他说完,看着我身上穿着我哥的大衣,又瞥了帐篷外被我扔得老远的羽绒一眼,似是难受又似是自责,拉过我的手,低声道:“
卿卿,无论你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介意的。”
“……”所以男人果然懂男人,像我哥想的一样,他是真误会了。
我想笑,但一笑嘴角就痛,一口唾沫呛着了,直接咳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