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多少,装了三个箱子,我望着沈秘书和他身后的三位师傅,忙不迭道歉:“抱歉,麻烦你们了。”我汗颜啊,竟然因为东西太少和人搬家师傅道歉的,这样的经历我也是醉了。
最后,为了使这趟出行变得不那么浪费,他们三个一人抱着一箱子下楼了,而沈秘书硬是拿过了我的包,理由很简单,“总裁说不能让你干体力活。”
“……”那是不是得租个銮驾来啊?我这走路也是体力活。
当然,我没表达这个无厘头的想法,要不然,依沈秘书这么忠心护主的个性,肯定会把銮驾借来的……
我最后看了一眼屋子,关上门。
似乎把很多东西都尘封了。
我坐上车,熟悉的街道急速倒退,房车朝着市中心驶去。
因为考虑到我这几个月的实习,所以闫凛英让我搬到医院附近的房子住,美其名曰,这样能更好地照顾我。
嗯,有保姆包办一切,是会轻松很多。当然,这是我没搬进去前的想法。
地方离医院真的是很近,是一栋别墅公寓,二层,十分宽敞,楼盘并不面向大众,对象只是一些“隐身”的巨商或者明星之流,安保系统自然很完备,只是觉得有些冷清,沈秘书说:“这是闫氏财团旗下的建筑公司开发,你可以安心住下,公寓装修在年前已经完成,不用担心。”
“嗯,谢谢。”屋子里确实一点异味也没有,反而有股淡淡的檀香,让人心神平静。
“总裁说公寓里的一切都随你布置,保姆和钟点工都已经安排好,如果不喜欢,总裁叫你随时打电话给他。”
我继续点头,嘴角不自觉上翘,嗯,这个闫凛英还挺会端总裁架子的。
沈秘书等人走后,中午就有阿姨来做饭,这个阿姨还颇有来头,曾任职某高级私人酒店的行政主厨,现在几乎是被闫凛英买断了……
阿姨会细细询问我的爱好,然后再制定三餐计划。
我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金丝雀,我得跟他聊聊。
下午,我睡醒了午觉下楼,钟点工阿姨已经来打扫屋子了。
到了六点,我想他大概下班了,于是给他打了电话过去,“你有时间吗?”
“等等。”
莫名其妙,电话挂了。
什么事都不被允许干,我只能躺在沙发里看家庭电影,一边还得看着阿姨擦地板,瞬间觉得自己很万恶。
躺了一会儿,我实在坐不住了,噌地一下起身,阿姨被我吓了一跳,恭敬地望着我说:“小姐需要什么?”
“你老板。”
“……”
“叫他听电话。”我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蓦地,铃声却在耳边响起了。
我还愣是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某人的铃声越来越响,我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找我有事?”
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我彻底呆了,转过头看着某人放大的俊脸,结巴道:“你,你不是在b市!?”
他不以为意,往沙发上坐下来,我赶紧把腿缩到一边去。
“高速两个小时而已。”
“……很累吧?”
“嗯,开了两个会,头疼。”他说着直接往后一靠,压住了我的腿,一边径自扯着领带,动作之粗鲁,令人咋舌。
我靠过去接过,指尖一触即分,我顿了顿动作,他很自觉地将手往脑后一搭,闭起眼来假寐。
我只是心疼领带而已。
饭后,我往某人嘴里送了两块水果,趁机讨商量。
他听完后,想了想,点头,“你不喜欢就不要她们来了,反正我以后住在这里。”
纳尼!
我的小心脏!
“你,你不用上班吗?”我握着叉子抖了抖,他望着我一脸惊悚的表情,很给面子地笑了,“我在这里远程操控,一切等kevin熟悉后,我就解放了。”说完,他握住我的手把剩下的水果送到嘴里。
他眼里含笑,邪魅地凝着我,缓缓启唇,“我怎么会让你独身住在这个房子里呢?那样太无趣。”
“你,你一起住,就有趣?”我迅速补脑,简直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点了点头,嘴角掀起一道弧度,蓦地伸手过来搂住我的腰,我赶紧把叉子移开。
“你紧张我。”他笑得非常得意。
我摇了摇手里的叉子,“……我这是正常反应。”
“那也没什么差别。”
“……”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精神病医生有点小毛病还是很好理解的。
于是,我就和闫凛英开始了“同居”生活,怎么说呢?我和他住一个屋檐下,既不会觉得不自在,又不会觉得无聊,甚至很有安全感,我也在渐渐依赖他,关键是*oss还有一手不错的厨艺,除了他偶尔的*独裁,一般都是和谐共处,所以日子过得不赖。
每周,姑妈还会叫我们回去吃饭,闫凛英能把姑妈哄好委实很厉害。苏幕去外地研究学习,一个月都不在家,所以我和闫凛英去的次数勤一些。
我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我想苏幕的次数似乎少了很多,我以为我也在慢慢接受闫凛英。
但至今,闫凛英没有碰过我,哪怕是一个亲吻也没有,那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后来才知道,我根本抵抗别人的亲密,所以闫凛英也尽量和我保持距离,我根本未将他忘记,只是把他藏在一个地方自己偷偷想念。
今天一下午都泡在实验室,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没有停过,而我很惨淡地没有带伞,刚才师兄已经来交班了,可巧,他也没伞是淋着雨跑进来的,所以我只好坐在窗边等。
希望雨快点停,还能赶上食堂的晚饭。
手机响了下,我点开一看,是闫凛英的短信:我在楼下。
什么楼下?不会是——
我凑到窗户上往下看,可不是我的红伞正盛开在雨中嘛。
我跟师兄再见,噔噔噔下楼去。
跑出实验楼,我张望了一下,蓦地看到一道背影,眨眼间,闫凛英已经到了台阶前,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可是眼睛仍是往那个方向看了几下。
闫凛英伸手掰正我的脸,指腹扣在我下巴上,“回神。”他霸道地说。
他的手指微凉,带着雨水的湿润,我不着痕迹地将脸往后一缩,他也不在意,自然地拉过我的手将我带到伞下。
伞面上传来细细密密的雨声,整个世界很静,似乎只剩下我们彼此,闫凛英拉着我一步步往前走。
可我总觉得有人在别处看我似的。
“待会想吃什么?”
“啊?什么?”
“我说家里没材料了,要吃什么待会去超市买,你在发什么呆?”他说罢,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然后在我出口前,他又蓦地按住我的眉心,“别皱眉,丑。”
我看着他极力玩笑的样子,倏地就住了口。
对不起。
我的脚步猝然停下来,闫凛英却看穿我的心思似的,也几乎同时停了下来,我还未说话,他将伞柄往我手里一按,沉声说:“我在车上等你。”说罢,他迈开步子就往前面去,高大的背影却愈发清晰。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我才转身去找人。
我想我的感觉不会有错,那个人是他。
可是他既然来了,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我魔怔般在实验楼附近找了一圈,没有他的踪影……当真是我的幻觉?我太想他了吗?
我怔怔地往回走,闫凛英把车开了进来,我坐上副驾驶,他拿了块毛巾递过来,“别生病。”
我沉默着拿过毛巾擦头发,闫凛英将车开出去,突然说:“我刚才看到他开车出去了。”
“不是你的错觉。”
我惶然怔住,忍不住用毛巾把眼睛按住,直到那股酸涩平静。
在超市买完东西回到公寓,才刚六点。
闫凛英一路沉默,衣服湿了大半边,我就跟在他身后,电梯开了,我和他进屋,换鞋,他却没有开灯,我换好拖鞋去摸开关,手指刚触到开关外罩,“啪”的一声,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窸窸窣窣一阵,我下意识回头去看,蓦地,被一个怀抱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