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三年,薪酬按月支付。男方的任何私生活,女方都不得过问,如果女方单方面撕毁合约或违反合约上任意一条,将承担全部责任后果。
看到最后,沐歌的眼里快喷出两团愤怒的小火焰,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啊!
大老板的解释还很无辜,他是冷家的长子,以后是要继承公司的,婚姻大事不能随随便便说离就离。
更重要的是,他守身如玉,至今未婚。
所以,一旦毁约,她必须负全责。
沐歌被这种神逻辑雷得外焦里嫩。
守身如玉是什么鬼。A城花边杂志头条首页上的常客,娱乐圈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冷家三少。说自己至今守身如玉,骗三岁小孩子都没人信。
之所以会选中了她,只是因为她干净的家室背景——父母离异,从大到小都是体育尖子生,拿过空手道全国冠军。
沐歌明白,只有众叛亲离的人,才能抓住这最后的稻草。
咬咬牙,沐歌在结婚协议书的结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气呵成。
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即使外婆已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还有一丁点的曙光,她都不愿意放弃。外婆是她唯一的亲人,除了凉风之外,唯一能让沐歌安心的人。
只有有希望,她都要放手一搏。
……
沐歌一手端着甜汤,一手去敲书房的门,门虚掩着,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她就径直推开了进去。
冷默还坐在一堆文件里,专心的批改着手里的计划案。只不过换上了家居服,在橘黄色的暖灯下,让沐歌有种回家的错觉。
她把甜汤放在桌上,随口好心提醒了句:
“甜汤趁热喝,味道会比较好。”
冷默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我一个人?”沐歌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冷默嘴角一扬:“难道你想让我陪你一起,嗯?”
“别别别,我睡相不好,打呼,还喜欢踹人。千万不能跟我睡一张床,我怕梦见为国足效力决胜点球,把您踢下去。要是您尊贵的躯体受到了一点点的伤害,我良心上过意不去不说,千千万万倾慕您的少男少女也肯定会讨伐我。”
说完,不等冷默回答,沐歌就一蹦一跳地抱起睡衣出了书房,活像一只欢脱小狐狸。
冷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止不住得上扬。
“老大,第一次见你心情这么好。看来这位沐小姐确实不一般。”阿齐从冷默许背后的落地窗帘中走出来,他是从小和冷三少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很少见他这么开心。
“也许吧。”冷默合上文件。
阿齐眸色暗了下来,压低声音很担心地提醒道:“这几天洛小姐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按照您的吩咐推辞掉了。可是老大,洛小姐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她……”
“好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见冷默不愿提及,阿齐也只得讪讪闭嘴。
回到客房,和上门,刚刚还生龙活虎的沐歌一下子就焉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只不过是强打起精神才坚持到了现在。
父亲过世以来,她都是把自己封闭在密不透风的盒子里。习惯了一个人坚强,一个人舔舐伤口。
桌上还摆着敷脸伤的蓝色小瓶,脑海里充斥着的全是白天冷默替她挡下酒瓶的画面,沐歌盯了药瓶半天,最终还是把它扔进了抽屉里面。
她走进洗手间,捧了一捧凉水扑面,强迫自己尽快清醒过来,太过贪恋此刻的温暖,就如饮鸩止渴,只会越陷越深。
她已经不是那些十几岁会做梦的姑娘了,豪门灰姑娘的故事,也只能是发生在童话世界里。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太过沉溺,不然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熬过三年就好了,到时候她就能自由了,沐歌只能这般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