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张百忍亲自给徐道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做,得一道则可育万物,但徐道明显看不出张百忍到底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没有制止就是鼓励,所以踢得更加起劲儿。一旁的工藤,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飞来飞去的足球,好像也在练习狩猎技巧。
张百忍所想的是,在这里玩叫做足球的东西,算是十足十的老实,总比她还搞什么鬼点子往外跑强。所以说就算她绝对跑不出去,但如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丢了长白山的颜面就不好了。
不过张百忍倒是忽略了一件事,徐道刚才说玩的足球是惟真子昨天给她买的。实际上,昨天惟真子和她一块儿,从派出所回到上清宫的路上正好路过一个小摊儿,摊位上有一个黑白相间的圆球十分显眼。徐道立刻认出那黑白的球其实就是漫画中经常用到的致命道具——足球。
联想起漫画中,名侦探用足球解决的一桩又一桩案件,徐道不由得心生向往。拽住惟真子的衣袖就不走了,一双大眼睛死盯着足球不放,心里面一直嘀咕着:“我做的这么明显,他不会看不懂吧?”
徐道虽然想要买那足球,但自己又没有钱,只想让惟真子给她买。同时碍于颜面,请求的话说不出口,所以只能祈祷惟真子能够看懂自己的意思。
想必这个时候如果是张百忍,就算是看懂了,也绝对不会如她所愿,一个身外之物,一旦得到,就有可能玩物丧志,到时候必定影响修炼。
不过这惟真子不光善解人意,而且还颇为宠爱徐道,看到她可怜的小眼神儿,立刻心领神会,二话不说便给她买了一个。只是没想到这一个足球的价格足够买好几本漫画了。
徐道自己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稍感意外之后就沉浸在了玩球的喜悦之中。
这个时候她还抱着工藤,但两只脚除了走路还是闲着的,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爱惜东西的徐道,已经开始边踢着球边跟着惟真子往回走。
徐道无论如何也是个内修高手,踢球这事儿简直是小菜一碟儿,随便尝试两脚,就已经像一个老手一样球不离脚,黏住了一般。
等到张百忍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徐道简直就像是一线足球运动员一般,运用自如,如臂指一般。
专心玩足球的徐道心情大好,她或许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对惟真子的态度已经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厌烦了。结合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来看,惟真子对他简直如亲生孙女一般好,想来想去,其实自己也没什么可挑的。本来自己一心想要学最厉害的道法,就是为了能够保护其他人,不再让几个月前的悲剧重演。不过这老头说不定也有两把刷子,这迷途阵法就相当玄妙,或许也能够学到一些不错的道法。
就这样,又一天过去了。
眼看着这本来就是地摊货的足球已经开始脱皮,原本光滑的黑白蒙皮,基本上都已经变成土黄而且还跟长了毛一样。徐道便已经玩够了,本来吸引她的是和漫画里面一样的足球,现在和漫画里不一样了,自然也就没什么热情了。
百无聊赖之际,惟真子突然出现对徐道说:“来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去看一看这北邙山最著名的东西,今天正好是个黄道吉日,不如随我一起去看一看。”
徐道一听来了兴趣:“北邙山最出名的是什么呀?”
惟真子微微一笑:“自然是帝陵。”
三人主意已定,即刻出发,在树林里走了许久,豁然开朗,浮现在眼前的是巍峨群山,不过这山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难看,和北方的崇山峻岭,南方的温柔水乡,都完全不同,远远看去,这山好像是在跟谁找茬一样。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北邙山,北邙山如此之广大,想想刚开始惟真子大言不惭说徐道能跑出北邙山范围,未免就有些显得心机太重。
不过这个时候徐道哪还会挑这种理,看着面前这稀奇古怪的山,心中在不停盘算这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面前的山到底属个什么。怀中的工藤也盯着这些山,可能是有野性在呼唤。
惟真子介绍道:“是北邙山别的不多,帝陵,陪葬,墓志铭数不胜数。有一些甚至只是传说在这里,到现在也不无人知晓具体在哪一个方位。今天我就带你们去看一个常人都不知道的帝陵——首阳山高原陵。”
张百忍笑道:“那司马懿从未称帝,怎么死后能叫帝陵呢?”他倒是不会因为惟真子能知道司马仪的陵墓在哪儿而感到奇怪,只是咬文嚼字觉得,司马懿的坟不应该叫的这么响亮。
“司马懿功在千秋,就算他算不上是个皇帝,但既然埋在这儿了,世人就勉强将它算作一个帝陵,主要是为了显得这北邙山的皇帝众多。”
张百忍苦笑摇头,实在是不敢苟同。看徐道还在纠结,可能是猜到了她内心所想,便出言解释道:“此山为土木,第二七山下有雷,颐。象曰;太公独钓渭水河,手执丝杆忧愁多,时来又遇文王访,自此永不受折磨。”
张百忍一张嘴说来就来,徐道本来也知道这些,只不过一时之间不好确定这山到底是山雷还是雷泽。所以当张百忍说破这些的时候,有些不满,毕竟明明自己是知道的。
只听惟真子头前带路,边走边说:“司马懿一生与各路英雄斗智斗勇,心思缜密又不拘小节,既重视传统又总是做出离经叛道之事。他在临终时嘱咐家人,死后丧事从简,不起坟头,不立碑记,不设随葬品,不裁树木,不与遗孀合葬。所以对世人而言,到现在也没法确定高原陵具体位置。”
张百忍说道:“自古以来,有愿意大兴土木制造帝陵的皇帝,也有不少不拘小节,不愿劳民伤财。这司马懿既开山造墓,劳民伤财,死了以后又不愿意起坟立碑,做出如此矛盾之事,我看完全是因为他胆小如鼠,此人生性多疑的性格应该相伴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吧。”
“小友说的甚是,大兴土木就是想要在死后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但不起坟立碑就意味着后世无人祭祀,司马懿这么做简直自相矛盾,愚蠢至极。”说着,众人已经到了一处植被茂盛的山坡,此处为首阳山之南,阳光充足植被茂盛,算不上是风水宝地,只能说是个普普通通。惟真子接着说:“司马懿为何如此行事,之前我也从未多想,只当他是既怕到了阴司鬼府没些排场会没法面对那些被他打败的故人,又怕后世有人盗墓,扰他清静。直到我发现了这高原陵才知道,原来司马懿如此行事也是迫不得已。”
徐道立刻来了兴致,听惟真子这么说,这里面好像还有一些隐情。一旦有隐情,又有墓葬现场,这岂不是就是自己名侦探大显身手的时候?
只见惟真子首当其冲,在一个大树和石头中间的缝隙中间,闪身而入,便消失不见。张百忍见此也不迟疑,知道这里边自然有玄机,惟真子没有出言嘱咐说明应该没什么讲究,便随着惟真子的脚步消失在树后。
徐道考虑的就比较周全了,她先围着这棵树和石头转了几圈,又专门爬上石头顶,往下俯视了半天。将工藤高高举过头顶,询问工藤:“你看这周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工藤颇有灵性,鸣叫一声,但谁也听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道将周围环境细细检查一圈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儿,胸有成竹闪身进入树和石头之间的缝隙。
并没有什么豁然开朗,只是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狭窄山洞,前方有微微红光,仔细一看,原来是赤莹当空悬浮发出幽幽微光。
张百忍和惟真子就在前方不远处,而在二人前方,似乎有一个什么巨大的东西。
工藤一双大眼睛中全是机警,这种阴森山洞让它有些害怕。
等徐道走上前,张百忍问徐道:“怎么耽搁这么久?”
“我在外面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能说。”
张百忍一翻白眼,心中鄙视。既然是惟真子带着二人前来,一路上轻车熟路顺带讲解,估计这周围他必定也检查过很多次,不可能留给徐道这种新手什么发现新大陆的机会。
此时,摆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七尺多高的石门,石门上有一大洞。看样子,应该是后来人为强行破开的,从洞往里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50年前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此处,这个大洞已经在此了,这个墓虽然年代久远,但这个洞在我看来,应该只在300年之内,所以大概确定是后世之人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来到此处破门而入。”惟真子继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