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天见她被暖气熏得微微潮红的小脸就在眼前,粉嫩的薄唇一张一合,更觉诱惑,但是,听到她冷不丁的问话,顿时僵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一向思维缜密运筹帷幄的他,这次竟然挖了个洞自己跳下去。
沈夜天只觉得满脸黑线从额头上垂下来,见她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故意想逼他说出答案,似乎很欣赏他为难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也懒得再去纠结究竟该怎么回答她,索性就近一把揽住她的脖颈,近在眼前的小脸便一下子贴在了他的脸上,他忙不迭地将唇凑上去,终于如愿地吻到了那双红唇。
原来,再多谎话编尽,再多废话说尽,还不如简单一点,直接以唇封缄。
奚园园没有防备刚才还浑身无力的他会突然这样,毫无准备地被他这么一揽,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重重地跌在他身上。
“嗯。”只听到沈夜天一声闷哼,连身体都颤抖了一下,从那声闷哼中不难听出,他有多痛。
奚园园感觉到膝盖处碰到了什么东西,顿时更加红了眼想挣开他,想不到他在疼痛中却将她禁锢地更紧。沈夜天强忍着痛意,蛮横地将劲舌伸进了她嘴里,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奚园园拼命地捶着他的后背,却无果,双手在混乱中摸索上了他的肩膀,双手按在肩膀上想要推开他,但是,两人的力气对比之下,她显然也不呈优势。
“呜呜......”奚园园再没有办法,发出两声拒绝的哼声,而后便微微张开了牙齿,攒足了力气想咬他一口,但是,沈夜天似乎洞悉了她的意图看,及时地放开了她。
虽然还尝得不够满足,但是,能有机会偷个香吻,沈夜天也不再过分要求了,毕竟他还是得适可而止,不然弄到她真的生气,就再也圆不回来了,不然以她的脾气,又会变成一只小刺猬,而后,又是一番争锋相对,那他精心策划的旅行又白费心机了。
沈夜天算是得出经验了,虽然奚园园平时对他抗拒,但是,在旅行的时候,她似乎会变得心情特别好,也不会拒他于千里之外,譬如上次在伦敦,比如这次,她竟然还跟她开起了玩笑,对于这样的变化,沈夜天当然是欣喜的,所以才会强着偷个相吻。
奚园园终于获得了呼吸的自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双大眼睛带着怒意瞪着他,气闷道:“沈夜天,你是狗么?”
沈夜天愣了愣,虽然她这么生气,但至少是货真价实地生气,而不是冷漠相对,他便放心了,重新靠回沙发上,认真道:“这是求生的本能。”见她依然斜眼瞪着她,只得笑了笑,继续道:“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带你去看极光。”
奚园园听到“极光”两个字,心底条件反射地激动了一下,毕竟,那是她从小就惦记的神圣之光,是她发誓一定要来见识一次的心愿。
她不会听不出来,这是沈夜天忙着转移话题的话,她抬手,擦了擦他留在唇上的味道,便沉默地转身了。反正跟沈夜天斗,她永远不可能是赢家,就算智商上、口才上,她都可以与他抗衡一番,但是,谁让人家是男人呢?谁让人家逼急了可以用力量逼迫她就范呢?
奚园园又进洗手间洗了个脸,而后出来,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这个所谓的“强吻”,一心想着晚上去看极光的事,就这么想着,竟然很快便睡着了。
沈夜天用力支起了身子,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熟了,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不过几分钟,便听到有敲门声,沈夜天下意识地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确定没有吵醒她,而后艰难地站起来,扶着沙发和凳子过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穿白大褂的人见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顿时吓了一跳,用英语惊叹道:“你怎么搞的?你疯了么?”
沈夜天将他推了出去,而后轻轻带上门,道:“药带了吗?”
那人却不理会他,继续道:“你给我交代清楚,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你不吃海鲜,难道会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你吗?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沈夜天笑了笑,想让他镇定下来,于是轻描淡写道:“是不小心吃的......”
那人冷笑一声,道:“不小心?你一接近海鲜你的手表就会有提醒的,你别开玩笑了!”
沈夜天见他较真的样子,知他是真的生气了,只得道:“好了好了,艾瑞克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艾瑞克冷笑道:“我很早就提醒过你了,你的体质特殊,这并不是普通的海鲜过敏,你再食用海鲜的话,它会危及到你的肾脏你知道么?”
沈夜天点点头,道:“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
艾瑞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小包药丸扔给他,而后又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沈夜天接过药,攥在手心里,道了声谢,而后笑了笑,道:“我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英年早逝。”
艾瑞克闻言,又瞪了他一眼。
沈夜天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是有你这个神医在么?”
艾瑞克气呼呼地吹了吹嘴边花白的胡子,道:“好了好了,我不理你了,下次你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关我的事了,药记得按原来的方法服用,我走了。”
说完,也不给沈夜天说话的机会,背着手转了身,快步走开了。
沈夜天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进了屋内,关了门,看到床上的人儿还在熟睡着,自己缓缓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将艾瑞克刚才给的药服了下去,而后仰躺在沙发上,疲惫至极地睡了过去。
奚园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黑了,她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而后下意识地往沙发上望过去,想看看沈夜天的过敏是否好了些,虽然他对她耍了流氓,撒了谎,但是,看他过敏的严重程度,恐怕是非得就医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