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忍冬挂了电话,嘴角不自觉地弯起,确实很久很久没见珊珊了。
当年的小不点儿,如今也该长成大丫头了吧?
梁忍冬把画像和所有有关的线索,交给孙猴子拿去传真,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却发现竟然已经十二点了。
急忙拿起手机给夏晴深打了个电话,“喂,老婆,我这会儿还在组里,一会儿就回去,你先吃饭别等我了。”
夏晴深的声音温温软软地传来,“还得很久吗?”
隔着手机,似乎都能看到她温柔如水的眉眼,梁忍冬的眸底,也不自觉地泛起温柔的涟漪,“不!马上就走!”
“哦,那我等你回来一起吃吧。”她立刻不假思索地道。
梁忍冬缓缓翘起嘴角,对着手机柔声道:“老婆,你真好!”
手机那头突然一片静谧,梁忍冬知道,他的丫头肯定是害羞了。
片刻之后,夏晴深轻恬的嗓音轻轻地道:“路上开车小心点儿,我先挂了。”
“好的老婆,待会儿见。”梁忍冬乐呵呵地把手机放进口袋,一抬头,却被眼前笑得猥琐的一张“猴脸”吓了一跳。
梁忍冬往后靠了靠,双手抱胸,盯着孙猴子挑眉道:“孙猴子,你跟了我一上午了,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讲啊?”
孙猴子立刻朝着梁忍冬竖起大拇指,“老大,您真是英明啊!”
梁忍冬双眼一眯,哼道:“我知道你小子想说什么,不就是钟悦言的事情吗?怎么着?看上人家了?”
孙猴子趴在桌子上,朝着梁忍冬嘿嘿地笑,“老大,还是你最懂我。”
梁忍冬瞪起眼睛送他两个大白眼,“看上了就去追,跟我屁股后头绕什么绕?”
“我想追也得见得到人呀?”孙猴子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老大,兄弟好不容易跟她处的有了那么点儿感情了,你却把人家给赶跑了,你这不是拆兄弟的台吗?”
梁忍冬鄙视地瞥他一眼,“这么久了才只有那么一点儿感情?你小子也好意思说,简直就是给咱当兵的丢脸。”
孙猴子叹了口气,睨着梁忍冬酸溜溜地道:“还不是因为有个强大的情敌嘛……”
“给老子滚!”
梁忍冬猛地站起身,吓得孙猴子立马一个后空翻到了门口,然后一手抱住办公室的门,一手咬在嘴里,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梁忍冬。
“老大,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梁忍冬被他逗得哭笑不得,面上却依旧紧绷着,把画像和记录本装进公文包里,拿着公文包走到衣架前戴上军帽。
然后一边大步朝外走,一边冷声道,“给你一年时间,再拿不下,提头来见!”
孙猴子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愣过之后顿时又喜笑颜开,赶忙昂首挺胸立正站好,朝着梁忍冬啪的一声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梁忍冬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孙猴子毕恭毕敬地把梁忍冬送出办公区的大门,一直目送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区的门外,这才激动地跳起来,用力地挥了下拳头。
卜柯端着空饭盒从他身边经过,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高兴的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
孙猴子愣了一下,然后嘿嘿笑着猛地冲过去,一跃而起,从后面一把抱住卜柯的脖子,双腿紧紧盘在卜柯的腰间,猴子一样挂在了卜柯的背上。
“悲你个头啊!扑克,你们就等着吃哥们儿的喜糖吧,哈哈哈!”
卜柯依旧是一张扑克脸,背着孙猴子继续往前走去,可是他淡然的眸底,却闪过一道温暖的光芒。
——我的好兄弟,祝你能够得偿所愿!
——
梁忍冬开着车,心里却在想着孙猴子。
孙猴子喜欢钟悦言,已经是神盾组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是,钟悦言暗恋他梁忍冬,也是神盾组成员心知肚明的秘密。
如果孙猴子真的能够感动钟悦言,抱得美人归,这当然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这样一来,也无形中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其实,钟悦言和孙猴子挺说得来的,两个人平时关系也很好。
只要孙猴子痴心不悔坚持不懈,两人说不定还真的能成。
其实孙猴子条件也很好,虽然外号听上去很逗比,但是小伙子长得也是很帅气的。
个子不是太高,但是178公分也不算低了。
看上去有点儿瘦,可是脱了衣服,那身紧绷的肌肉绝对让人惊艳。
黑是黑了点,可是剑眉星目,五官俊朗,一身军装同样可以收获芳心无数。
而且,家世方面也绝对不比钟悦言差,孙家在S市也是拥有百年历史的名门世族,孙猴子还是家里的嫡长孙。
只不过,孙猴子和梁忍冬一样,都不喜欢把自己的家族挂在嘴边。
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和拼搏,去追求和寻找自身的价值。
所以,即使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孙猴子竟然也是世家少爷出身……
想到这儿,梁忍冬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这也是他很喜欢那小子的原因,虽然出身名门,却没有丝毫世家子弟的臭脾气,心地善良,待人真诚。
而且能力强,肯吃苦,将来的前途也必定不可小觑。
如果钟悦言真的能嫁给孙猴子,那绝对是她三生有幸才对……
当梁忍冬开着车回到鑫苑花园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他把车子停在楼下,然后急忙跳下车子,朝着大楼快步走去。
当他自己拿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去,发现夏晴深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青姐见梁忍冬回来了,刚想开口说话,梁忍冬却急忙对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青姐会意,于是笑着回了厨房,把热好的饭菜重新端去餐厅。
梁忍冬摘了军帽,脱了外套,然后轻轻地走到沙发边,在夏晴深面前蹲下来。
漆黑的眼睛温柔地凝视着她白净无瑕的睡颜,只觉得胸口柔软的好像要融化了一般。
看着她睡得这么香甜,梁忍冬很不忍心叫醒她,但是又怕她不吃午饭对胃不好。
就这么蹲在她面前,纠结地看着她,忽然发现她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然后好像蝴蝶翅膀一样,缓缓地张开。
那双乌黑纯净的眸子,犹如蒙着一层水汽的宝石一般,朦胧而又茫然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