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现在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一下自嘲,一下不甘,一下愤怒。
“可是我不爱你。”严坚白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有想到李妍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是,不管她做了什么,他也不可能会爱她,他的心里只有初夏一个人。
“你知道吗?初夏也曾经跟我说过这句话。”李妍看着严坚白,想起自己跟初夏摊牌的那天,初夏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用跟严坚白此刻同样的语气,说出了同样的话。
“你跟她都说了什么?”听李妍这么说,那就表示她们两个单独见过面了。
“说了什么?我跟她还能说什么?我跟她之间的话题除了你,还有别的吗?”李妍说道。
“所以,初夏早就知道你的目的了?”严坚白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啊,几个月前我就跟他摊牌了。”
严坚白没有想到李妍居然这么早就跟初夏摊牌了,所以初夏说李妍喜欢自己不是无缘无故的,是因为李妍亲口跟她说的,结果自己还跟她说那样的话。
“初夏一直把你当朋友,就算你之前跟她摊牌了,她还是把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严坚白生气的质问她。
“我刚刚说过了,她从我的身边抢走了你,抢走了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一切!我为什么要把一个贱人当朋友!”面对愤怒的严坚白,李妍丝毫不畏惧,好像她是那个最可怜的受害者。
“你!”严坚白举起了手,想要打她,但是举到空中却犹豫了一下。
“你打啊!打我啊!为什么不下手?舍不得?”李妍见严坚白想要打他的手停在了空中,眼神里透露出希望的光芒,抓住了严坚白举在空中的手,“所以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不打你,是因为你的确是帮到了我很多,我曾经把你当朋友,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尴尬。”严坚白甩开她的手。
“曾经?”李妍迅速抓住了严坚白说的重点。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明天我会让秦奋在公司发公告,说你因为个人原因辞职了,公司会重新选人,来代替你的位置。”这,是严坚白对李妍最后的宽容。
“你要辞退我?”李妍不敢相信,她专门为他学了这么多年她不喜欢的公关,现在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你最好祈祷初夏平安无事,不然,等着你的,会是法院的传票。”严坚白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轻易的过去。李妍伤害的不仅仅只是初夏,还有他们的孩子,现在,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但是初夏却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让他怎么能够放过李妍呢?
李妍看向了床上的初夏,冷笑道:“是吗?那我就祈祷她永远也不要醒过来,最好就这样睡到死,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呢?”
“我本来还打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是你却不要。”严坚白摇摇头,觉得李妍已经没救了,他还妄想着她能够回到以前。
“我不需要你的机会,我需要的只有你!”
李妍对严坚白的执念太深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连李妍自己都无法停止了,严坚白怎么可能将她拉得回去呢?
天渐渐黑了,病房里的等没有开,房间里开始变的黑暗,就像李妍此刻的心,已经没有了希望的光,整个人像是被关进了密不透风的地下室,潮湿,没有温度,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
“李妍,放过你自己吧。”严坚白让自己变得稍微冷静一点,还是想要劝她。
“我不会祈祷她平安的,等着你的传票。”李妍抬头,倔强的看着严坚白,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从李妍最后离开的眼神里,严坚白似乎看到了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这次和李妍的谈话,也仅仅只是将话给说开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严坚白有些沮丧的坐回到初夏的病床前。
“初夏,你真懒,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起来呢?”
此刻的严坚白很想要初夏抱抱自己,想要初夏听到他的道歉,想要听到初夏说原谅自己。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之前对初夏是多么的混蛋,他宁愿初夏起来狠狠的揍他,也不希望她安静的躺在这里。
隔天,初夏昏迷的事情就瞒不住严夫人了,严夫人就是怕自己来的时候初夏又睡着了,所以特意挑中午之前的时间来的,当她看到初夏还是昨天那个样子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奇怪了。
“阿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初夏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一直在睡?”严夫人质问严坚白。
“妈,对不起。”严坚白低着头,向严夫人道歉,“其实初夏从生完孩子,到现在,就一直没有醒过。”
“怎么会这样?”严夫人不敢相信,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那医生呢?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初夏不醒过来,他们也没有办法。”既然瞒不住了,严坚白就全部都说了出来。
“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严夫人抹着眼泪,十分的伤心,很心疼初夏。
“我不想要你担心,想着也许初夏马上就醒了呢。她这么善解人意,怎么会一直让我们担心呢?”严坚白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从初夏出事到现在,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严坚白整个人就变得好憔悴,好颓废的样子。
“我可怜的初夏啊!”严夫人看着床上的初夏,哭出了声。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严坚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要一遇到初夏的事情,就会变的很笨,好像怎么处理都是错的。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严氏总裁,有钱有权,做事雷厉风行,从来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但是自从遇到初夏之后,他的世界里多了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他做事开始变得犹豫,开始懂得服软,开始学会体贴人,开始有了软肋,这些变化,都只是因为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