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了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后,沫楹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皇上和云家的关系,不得不说,沫楹有些同情沐萧了,想算计他的人还真不少,虽说她日子也不咋样,可她爹娘哥哥都是实打实的疼她啊,哪像他,估计也就苏墨轩和孙姑姑信得过了!
沫楹表面上一直与太后闲聊,可余光一直关注这左相夫人呢!真是稀奇,难得这么一个人精,今个也有走神的时候,就是不知道是太后难为她了,还是想她女儿云子悠了?
其实啊,不管是哪一种,肯定都和云子悠有关,云子悠就是左相夫人的软肋,左相虽然抬了她做正室,可对她也只有尊重,要说喜欢,还是原配,要不云子衿喊了她这么多年的姨娘,左相不也当作没听见?说到底,他心里也只是把她当姨娘!
得不到丈夫的喜欢,左相夫人自然把目光都放在了云子悠身上,可惜啊,这女儿被她保护的太好,养的又娇蛮又没脑子,这要是嫁到别的家里,凭着左相的身份,也够她一辈子的逍遥的,可惜啊,人家看上了皇上,费尽心思进了宫,左相夫人的噩梦也就开始了,真真是有趣!
和太后聊天确实很无趣,本来就不熟悉,聊的内容也少,好容易撑了一柱香,有太医来为太后诊脉,沫楹赶紧找了借口离开。
一出门,就见到大李嬷嬷守在外面,神色也不是很好,突然,沫楹改变主意了,冲着她微微一笑,便带着丽娘走了。
回去的路上,丽娘问道:“小主不是说要给老夫人送东西的吗?怎么方才没有开口?”
这个老夫人指的是沫夫人。
“这个不急,今个天气好,下午咱们也去园子里走走吧!”沫楹说道。
跟在后面的丽娘和安顺对视一眼,小主最近不知道想什么呢!想一出是一出,前几日还说园子里的花太杂,今个又要去逛园子,真是难猜。
回到静斋,沫楹把之杏叫进屋,屋里就她们俩人,沫楹直接问道:“你可想回沫家?”
这话问的太突然,之杏愣住了。
怕她误会,沫楹解释道:“我想了想,你前几日受了伤,虽然没什么大碍,可宫里这环境不适合你恢复记忆,你在沫家待的久,环境也简单,应该更适合你恢复记忆,你觉得呢!”
“不要,我……奴婢……奴婢不要离开这里!”之杏神色大变,赶紧说道。
太医说,之杏的情绪不易太过激动,沫楹赶紧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再说你从小陪着我,冷不丁走了,我也不适应!只是一想到宫里不适合你休养,总觉得强留了你,对你不公平。”
之杏松了口气,低头说道:“小主不是想赶奴婢走就好,奴婢自幼陪着您,不想离开!”
“行,随你吧!”
沫楹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之杏失忆以来,每次对着这样的之杏,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到这,沫楹微微出神,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之杏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问道:“小主可还有别的吩咐?”
“啊?”沫楹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说道:“中午我想吃牛肉,你告诉安顺,哦不,让刘五去拿饭吧!还有,这两日,会来个新宫女,你和她们说一声!”
“是!”之杏福了福身,起身就要退出去。
沫楹看着她的背影,又是一阵出神,她的反应,确实不太正常!
小红进来喊她用膳,沫楹缓缓起身,忍不住问道:“之杏和你们说了吗?咱们这要进个新人?”
小红点点头,说道:“说了呢!就是不知道进的是谁?好不好相处?”
“应该好相处吧!谁知道呢?”
新来的人,沫楹不感兴趣,心情莫名低落了不少。
整整一顿饭,沫楹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方才说想吃的牛肉,一口也没吃。
饭后,小红又伺候着沫楹梳洗,她有午睡的习惯,平日里她穿着简单,也不用麻烦别人,可今个去见了太后,这一头的东西,她可弄不了,只能让小红来帮她。
小红一边卸发饰,一边和沫楹说话。
东拉西扯聊了一圈,最好说道了之杏。
“奴婢以前在家的时候,庄子上也有个失忆的,论起来,也算奴婢婶子,她夫家不是个好的,相公考学考了几年也只是个秀才,两人是订的娃娃亲,因为考试,一直拖着一直拖,等到结婚的时候,那婶子都十八了,在我们那,十八岁的姑娘都是两三个孩子的娘了,这结了婚,那夫家也不安分,心比天高,总想着能出人头地,可偏偏又没那根筋,婶子第一胎是个闺女,从那以后,在婆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成天没日没夜的干活,家里地里都是她,可夫家还是不满意,里正家的大女儿被人休了回家,没一个月就和婶子她男人弄一起了,哄着那男人要休了婶子,说是能花钱进县衙,那夫家怕人说道,可又不想错过机会,就把婶子贬为妾,奴婢家那穷沟沟,哪有什么纳妾的,说出来都让人恶心,后来里正的女儿进了门,婶子一气就投井了,捞上来的时候,原本是没气了,都装进棺材了,又从里面出来了,可把大家吓坏了,说来也怪,自打这失忆以后,那婶子什么都不会做了,人也变得机灵,可把夫家给折腾惨了,那里正的女儿也整过几次,听说神智都有些不清了,一到天黑就嚷嚷着见鬼了!还有啊,原本家里地里都料理的妥当,可失忆以后,竟连馒头都不会蒸了了,这点之杏姐姐倒很像,前几天安顺说之杏姐姐连糕点都不会做了,奴婢……“
”砰……“沫楹一时失神,竟把手边的一瓶头油碰到了地上,也不得衣服上的油泽,拉着小红的手腕,问道:”之杏,她……不会……不会做糕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