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密道里出来,就听到屋外的嘈杂声,吓得俩人脸色突变。
佛堂和正院还隔了一个小院子,沫楹临出门前,交代丽娘守在院子外,隔了这些距离,沫楹也听不清外面在吵些什么。
之杏吓了快要哭了,私自出宫,这罪名可不轻啊。
“小主,怎么办啊?”之杏轻声问道。
沫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仔细听了一会,松了一口气,对之杏说:“没事,是云子悠,咱们赶紧换衣服。”
主仆俩换好衣服,又把事先抄好的佛经放在案上。
见之杏一副心虚的样子,沫楹抿嘴乐了,朝她眨了眨眼,“你放心,有丽娘在外面守着,没人能进来,待会出去你别说话,看我的。”
院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单听云子悠的声音,就知道她气的不轻。
“你个狗奴才,居然敢拦我,就是你们主子出来,她也没这个胆子!”
“……”
“哼,主子一副狐媚子样,奴才也没一个好东西!”
“……”
“小门小户出来的野路子,到底是没教养的玩意……”
沫楹越听心里火气越大,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打开院门,院外茹美人的声音还在叫骂不休,一看自己屋里的几人,沫楹瞬间怒火攻心。
此时茹美人是背对着沫楹的,院子里除了她,也没人敢出声,也就没有人告诉她沫楹已经出来了,只见茹美人手里拿着鞭子,指着自己院子里的一个小太监,大声呵斥道:“狗东西,刚才是你说我和你们主子是同样的位分,凭什么管你们?哼!我今天就好好叫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管你们!”
说着,茹美人高高扬起鞭子,沫楹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拉住她扬起的手腕。
“茹美人真是好大的脾气,我这静斋还不劳您动手!”沫楹重重的她摔下的胳膊。
这院子里新分来的几人,除了丽娘,沫楹连名字都不记得,可既然进了静斋,只要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都会尽量保护,这才出去了半天,一个个的脸都红红的,明显是巴掌打的,茹美人手里的鞭子,也不知道打了她们多少下,一个个可怜巴巴的跪在那里,任由茹美人打骂!
“全部都给我起来!”沫楹冲着跪着的几人大声喊道。
沫楹的声音太大,几日皆愣住了,自家主子平日里很好伺候,今个这样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丽娘,她脸上巴掌印最重,头发已经乱了,人还是守在院门边。
见丽娘起身,其他人相互看看,也相继起来了。
“自打你们来了静斋,我也没给你们立过规矩,今个我先说第一条,从今往后,我静斋的人,不可随意惹事,可更不能随便被人欺负了,进了静斋的门,就是沫楹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骂的,打了你们,就是打了你们主子我的脸,谁让我面子上过不去,我第一个不放过谁,记住没有!”
沫楹重重的吼出最后四个字后,大家先是一愣,随后刷刷跪下,齐声说道:“奴婢(奴才)记住了!”
“你……你……”茹美人早被那一句阿猫阿狗气的脸色通红,拿着鞭子,指着沫楹,道:“沫楹,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和我作对!”
“茹美人进宫这么久,还是没适应现在的身份是吧?”沫楹在美人两个字上加重了声调,“进宫前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可现在在宫里,我们的位分是一样的,你凭什么来我这里大呼小叫?打骂我的人?”
“哼,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不要说是你的人,就是你,我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父亲不过是我云家养的一条狗,你……”
“啪……”沫楹抬手,重重的打在茹美人脸上,虽然没有见过原主的父母,但也知道是个疼爱孩子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沫楹一想到如果两个老人家知道了自家女儿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她放弃一个人出宫的机会,费了这么大力气在宫里立足,为的也是这对疼爱女儿的父母,方才茹美人在院子里话里话外影射他们,她还没和她算账,现在居然还敢叫骂!
沫楹可不是软柿子,见茹美人不可一世的样子,早就不顺眼了。
“你……你居然敢打我!”茹美人不敢相信的喊道,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啪!”沫楹伸手又打了一巴掌,“我打你怎么了?你爹娘不会教育你,我替他们来!”
“你……”茹美人气急,也忘了手里有鞭子,直接就扑了过来。
前世的刘园园,从小就是个假小子,舞蹈乐器学的不怎么样,可跆拳道空手道,样样拿的出手,对付一个养在深闺的茹美人,简直是小儿科,三两下便控制住了茹美人,顺势将其推倒,在外人看来,两人像是在撕打,实际上茹美人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沫楹下手。
其他人一看两个主子打了起来,赶紧上去拉架,静斋院子里的几人,方才没少被茹美人折腾,说是拉架,倒是背地里帮着自家主子掐了好几把。
茹美人这次只带了两个宫女,都是宫里新分来的,见自家主子被打,她们也着急,可静斋人多,都围在一起,她们就是想救也没有办法。
痛痛快快出了气,沫楹才顺势被大家拉开,茹美人脸上,除了沫楹最先打的两巴掌,没有一点痕迹,只是这身上,可是酸爽的很啊!
茹美人的人赶紧把茹美人拉起来,此时的茹美人,头发乱了,脸也花了,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有几处还在拉扯中裂开了。
“你……你……”茹美人红着眼睛,指着沫楹,气的说不出话来。
沫楹懒得理她,指着茹美人身边的宫女,狠狠说道:“不管今天你俩有没有动手,我都不跟你们计较,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当着你们主子的面把你们手剁下来!”
俩人的年纪都小,方才见了沫楹强悍的一面,再听这么一下,其中一人当场就哭了,另一个也面露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