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甘诺态度强硬,不回答个子丑寅卯,怕是不行,“郭家大儿子的小子,郭默默!”
他?怎么会是他?老人家的那点东西都看的上眼,他不是开公司的吗?甘诺猛的拍了一下脑袋,那家伙跟他们一样公司还在起步阶段,所以需要很多资金投入,难怪到处占人便宜,搜罗师傅的东西。
小辈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管事吗?“师傅,他们家的长辈都不管管吗?就让一些小辈来欺负你老人家?”
老爷子似乎不想再多说,“算了吧,惹不起躲得起,就是因为他上次想拿走我好不容易收藏的东西,我不让,她母亲还把我挤兑了一个月,没办法我只好出来散心!”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老爷子的情况不对,真的是那家人对他不好!如果,他们做的太过份,甘诺也不会怕他们,有的是办法收拾那些个所谓的名门望族。
但是,如果老爷子对那个郭府还有留恋,也不能做什么过份的事情,让他为难。看他是怎么想的了。
“师傅,你还会回那个地方去生活吗?就是以后的话。”
老爷子叹了口气,“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有件事还没处理好,处理好了以后就不用了吧!”
看来老爷子还有顾虑,需要郭府里的这个身份做些什么,难道是,是甘诺想的那件事吗?
得想办法,把老爷子的东西找回来,不能让那个混账把老物件给他老人家败了。具体该怎么做,现在也一时找不到头绪。
甘诺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丢一边,现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说不定等冷静下来,那些所谓的烦恼就会柳暗花明得出答案。
抱出琴具,开始回忆着师傅教的指法,练习起来。弹琴是最好的调节情绪的方式,但是她才刚刚开始学习,还曲不成调,折磨死个人。
那杂音,不,是魔音灌耳。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忍受的,可能以前也常常被这样摧残,耳朵起了老茧来了吧。
练好一炷香的时间,老爷子就打发她去腿绑沙袋越野跑步去了,等下回来还要练太极军拳。每天如此,风雨无阻。
一连几天,甘诺都一直在埋头苦干,其实真要问她做了些什么有成效的事情,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她周围的人,就是有种感觉,她在打熬自己。
林老爷子很担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个小家伙沟通,因为无论你说什么她都明白,但一说正题,她就左右而言他。
杨怀明还好一点,大概知道她正在办什么了不得的事,没有过多担心。
其实,他们都没想到,甘诺是真的在寻求思想的突破,要打破惯性思维,必须逆流而行。但是,谈何容易。
她感觉自己不能更倒霉了,才重生没几个月,正准备大展宏图,却在关键时刻跑出来一只拦路虎。对这头虎,还不能彻底铲除一劳永逸。他们本来力量就不对等,还有如此多的顾虑牵绊,肿么破?
一连十天,甘诺把自己累的筋疲力尽,然后倒头就睡。
然后第二天,继续如此。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在第十五天,一个星期六的早晨,终于出事了!
在甘诺的房间里,站了一屋子的人,有王大诚一家,还有杨怀明和林老爷子,他们都焦急的看着一个医生。
林老爷子忧心忡忡的问道:“张医生,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说发烧,度数又不高,说昏迷她又说点梦话什么的,这都大半天了,为什么不见醒?”
听这声音还带了点颤抖,其他人都心情很沉重,李大婶这时还抹了抹眼睛。
那个叫张医生的中年秃头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分析结果,磨蹭了半天,“其实……可能,她只是累狠了,需要更多时间休息和恢复,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放心吧,她真的没什么大事。”
然后对着杨怀明示意,“杨先生,你一个大老总跟这孩子非亲非故的,别太担心了!我给她开点强身健体的药,调补调补也就是了!先就这样吧,我家里还有重要的病人等着我,实在很抱歉!”
什么人啦?屋子里的人心里就一个想法:庸医!
本来今天是没人能发现甘诺的异常的,星期六正是甘诺各种苦修的时候,一般没什么人打搅她。但是,由于前几天她设计了几款秋冬服装新款,好像是忘记标注所使用什么质地的面料效果最好!
杨怀明就派了技术科的一个小青年来找她问询,结果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把隔壁王二狗一家都惊动了。都以为小甘诺去河边了,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才想起要破门的。
所有人忙活了一上午,现在医生来了才消停了一些!
看着医生都走了,杨怀明把开始派出来的人手都还回厂里,自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大诚看着已经中午了,就叫上他母亲回去给还在甘家的人准备午饭。
甘诺绝对没有想到,因为她的一病,把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聚到了明处。让王二狗一家突然发现,原来甘诺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可怜的孤女了。她在眼前这些人的心里,举足轻重。
更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焦急得很,就是没人提出拿人去叫甘诺的母亲,向芹芳回来。可能,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甘诺选择独自生活,就是不满母亲这桩婚事。
既然她不愿意跟那边有牵扯,他们也就不会勉强她!
在所有人为甘诺操心不已的时候,甘诺的人却在一个广场上,是的广场上。这个广场上貌似没什么人,但是能听见人们说话的声音,她感觉很诡异。
她找到广场旁边的一个小房间,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等待有人出现,还是就应该静静的呆在那里休息。
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不知道这陌生的地方具体是哪里。因为,她不曾见过这地方,她自己非常肯定。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甘诺感觉自己睡着了,因为她能感觉自己是在梦中,她梦见她14那年,第一次进省城。
那天,天气非常晴朗,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衣,白色背心,肩上一个军绿色的斜挎包包,在一条记不起名字的街上,很多人聚在一起举行什么活动。
当时她听说,参加活动会帮助失学的孩子上学!
她非常高兴的参加了,当时人山人海,并且让媒体拍了照片宣传。就在她以为活动正要结束的时候,身边响起了一堆嘈杂的声音,原来刚刚有个小偷,拎走了一个学生的包包,那是一个孩子三年的学费,活动获奖得的。
还记得比的是团结拔河,认识不认识的孩子都可以组队,最后一组的赢家就可以获得奖金。
甘诺距离小偷很近,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就开始追了起来。
那个人跑的很快,她也追的不慢,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在人群中大街上演生死时速。
就这样,直到一座大桥旁,高诺掉了下去……
“啊——!”
甘诺尖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没什么动物的山谷,满山遍野都是美丽的杏花树,开满了山岗和山谷,粉红的花瓣在空中旋转飞舞,这些花没有香味,摸着的触感却很真实。。
几步来到草坪上,在风中配合着这些花瓣一起跑,一起翩翩旋转纷飞。这里,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像是在梦里梦见过,或者记忆中某个画报上有共鸣的图画。
但是,这里的一切太真实了!这杏树,眼前的花瓣雨,还有一弯腰从土里扒出来的绿草,无疑都在证明这一切是真实可信的。
风越来越大,突然,从远处飘来一卷画轴,慢慢的在甘诺眼前徐徐展开,甘诺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已经模糊双眼……
那画上的:正是她上一世,14岁那年在省城里的留影,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衫,没有扣上扣子,露出白色背心。肩上背着一个军绿色的斜挎包包,扎着两小辫,一回头侧着脸看着前方,画面里的小人儿整体青涩而干净,笑容清新而美好,仿佛整个人都飞扬了起来!
画意那么甜美那么淡然,一幅少年芳华无敌的主题花卷。
不只一张,在那张定格的大图下面,一排无数小格子画面像演电影一样,内容是如何参加活动,如何追坏人——排着排掠过她的眼帘……
所有的事情都划过去之后,一个头戴碧玉冠,身穿战甲战靴,身披嫩绿色披风的侧影,从画布上闪过,让她一下记起了一个礼物,一个拳头大的翡翠护心镜。
此时此刻,她才记起,就是因为那次她掉下了桥面,以为自己快完蛋了的时候,却无意当中砸落到了那个身着古代人衣服人的身上,还把对方胸口的护心镜砸掉了。
当时,很多人在那个桥周围,都默默的忙着手里的事,对那个着古代衣服的人的存在习以为常。说真的,甘诺并不清楚他是长相俊美的男人还是美若天仙的女人,因为他(她)没有回头,塞给她那个被她砸掉的东西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