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捧着廉邵康,和廉邵康好好表演一场,亲情团结的大戏。
廉邵康现在是整个廉氏集团的总裁,也是廉爷爷亲手培养起来的,他只有捧着廉邵康,称赞廉邵康的能力,才能拍到廉爷爷的马屁。
也只有和廉邵康表现得亲亲热热,不分彼此,才能安抚舆论,让舆论对廉氏的未来,更有信心,也才能给廉爷爷,留下一个团结家庭,顾全大局的好印象。
真是白白便宜了廉邵康,让他免费陪着做配演戏!
廉民达压着心里的MMP,脸上笑得无比真诚和气地,拉着廉邵康,对媒体记者和狗仔们说:“老爷子根本就没在医院里面,我和邵康,还有我儿子小波,都是来探望老爷子的一位故交的。就是怕你们这些厉害的人,拍到了乱写,这才悄悄走侧门,没想到你们这么神通广大,还是把我们给发现了!”
廉民达几句话,就拉近了和记者们之间的距离,让双方之间,紧张的气氛,被降低到了最低点。
廉邵康虽然怀疑,媒体排到他和王国宏律师见面的事,就是廉民达和廉小波在背后操纵泄密的,但是他更加明白,顾全大局的道理。
不论是与不是廉民达和廉小波搞的鬼,都只能在廉家内部进行处理,不能当着媒体的面曝光出来。
廉邵康的反应同样迅速,顺着廉民达的话,有礼有节地对记者和狗仔们说:“是啊,本来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反而让大家误会了。我爷爷的身体状况良好,希望大家秉持行业自律,坚守实事求是的底线,多进行一些真实报道,不要成为谣言传递的帮凶。”
廉邵康说着,暗中给廉民达和廉小波使了一个眼色。
然后,和廉民达不约而同地对记者说:“好了好了,时间也晚了,大家散了吧,不要扰乱医院的秩序。”
说着,趁着混乱,赶紧各自向自己的车,或者医院里面,走去。
廉民达和廉小波冲出记者包围圈之后,一阵狂跑,坐上专车就走了。
廉邵康的速度更快,一转身挤过围着他的几个记者,反手拉开侧门,进去之后,直接把门反锁,让记者无法追进来。
然后,一边向电梯走去,一边电话通知医院保卫科,过来维持秩序,清理记者狗仔。
陶静一家将车开进医院,本来也想走个侧门,绕过记者的眼线,悄悄到廉爷爷的面前献殷勤。没想到,车刚拐过来,就远远看到了廉民达和廉小波,在记者的追堵下,逃上了车。
他们赶紧都待在车里没有动,避免自己被记者们发现,被拉去上头条,蹚浑水。
廉邵康到达廉爷爷的病房,却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爷爷不在这里,奶奶不在这里,病房里原本放置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看起来好像没有人在住了一样。
廉邵康问了护士,才知道,廉奶奶竟然为廉爷爷办理了加急转病房的手续,已经将廉爷爷,转移到,另外一栋住院大楼的特护病房里了。
廉邵康马上通过两栋大楼之间的天桥,赶到了另外一栋住院大楼,找到了廉爷爷所在的病房。
廉爷爷新转入的特护病房,比原来住的病房,空间更大,也更注重私密性,门口有摄像头,和一体化的电子门禁系统。
廉邵康按响门铃。
廉奶奶通过监视器,看到站在门外的廉邵康,冷冷勾了勾唇角。
她就知道,廉邵康看到新闻,知道他和王国宏见面的事情被曝光之后,会马上赶过来。
所以,她干脆就趁着廉爷爷的病情发作,让王国宏离开了,并且,让医生给廉爷爷注射了有缓解病情作用,同时又包含安眠成分的药物,趁着廉爷爷昏睡,给廉爷爷办理了转病房的手续。
这个病房的门禁系统,只有用她的指纹,加上眼睛虹膜,才能开门,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直接进来。
她已经拿走了廉爷爷的手机,苹果手表,还有平板电脑,还让医院方面,拔掉了连到这间病房的座机信号。
除非廉爷爷按照她的意愿,立好遗嘱。否则,她不会让任何人和廉爷爷联系,更不会让任何人,与廉爷爷见面,串通消息,就算是王国宏,也只能在她的监督下,和廉爷爷沟通。
她不管廉爷爷是真的病情发作,还是假的,反正,她一定要拿到,她要的东西!
廉奶奶打开里面的一道门,隔着门栏,淡漠地对廉邵康说:“你回去吧,刚才你的二堂伯父,和二堂哥,过来和你爷爷说话,让他耗费了太多精力,现在你爷爷累得病情发作了,谁都认不出来,而且极度嗜睡。让他好好休息吧。”
廉邵康看着廉奶奶脸上,近似于完全不加掩饰的疏离,心,马上沉了下去。
他本来是想,尽量安抚住奶奶,避免奶奶从他和王国宏见面的新闻里,察觉什么,以免奶奶做出过激的举动。
但是现在,奶奶明显已经不会再相信他和爷爷了,明显已经在采取行动,开始隔离爷爷和其他人了。
真不知道,爷爷知道他与王国宏见面的消息,会怎么想。
爷爷见不到别人,任何事情,只能通过奶奶的转达,时间一长,难免会受到奶奶的说辞的影响。万一爷爷受到蛊惑,以为他变成了不孝子孙,以为除了奶奶之外的其他人都不可信,被廉奶奶欺骗,签下遗嘱,或者什么不可挽回的合同,到时候,该怎么办?
白纸黑字写下的东西,就算闹到法院,也无法被推翻啊!
不行,他必须见到爷爷!
这一次,奶奶甚至连最外面的门栏都没有开。
她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显,如果他就这样,被奶奶随便一句话,打发离开,那么以后,他再来,也都会被奶奶挡在门外。他再也别想,顺利地见到爷爷了!
廉邵康马上对廉奶奶说:“我就在旁边等爷爷醒过来吧,有些公司上的事情,我必须问一下爷爷才行。”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你爷爷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已经是集团的总裁了,一切事情,你都可以全权处理,还有什么事,必须要麻烦他?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让他好好休息啊!”
廉奶奶沉着脸色,不悦地,用完全为了廉爷爷着想的语气,呵斥廉邵康。
如果廉邵康不知道,廉奶奶在背后,悄悄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与廉爷爷之间的,那些纠缠,还真的会以为廉奶奶现在的不高兴,是为了廉爷爷着想。
可是,廉邵康偏偏知道。
也是因为知道,廉邵康也不敢过分地刺激廉奶奶。
正在廉邵康犹豫,该怎么再和廉奶奶商量的时候,陶静一家也从一旁的楼梯通道里,走了出来。
陶静一看廉奶奶隔着门栏和廉邵康说话的架势,就觉得事情变得十分不对劲。
这两天,辛正信这个最被廉奶奶相信的人,都被廉奶奶从医院给赶了回来。而廉民达和廉小波,刚才十有八九,也是碰了壁,才离开了医院。
这两伙人,被廉奶奶撵走,还算有道理,可廉邵康不一样啊,廉邵康可是廉爷爷廉奶奶,嫡亲嫡亲的孙子,正统的廉氏集团继承人啊。
但是现在,廉奶奶和廉邵康说话,连门都不出,也不打开门,话里话外,就是拦着廉邵康,不让廉邵康去和廉爷爷见面,这是亲奶奶会做的事情吗?
这是廉奶奶在廉爷爷病重住院时,应该有的举动吗?
现在所有人知情的人,都在盯着廉爷爷,廉奶奶这个时候这样做,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这说明什么?是不是廉奶奶想要独吞廉家的财富,所以才不让任何人去见廉爷爷,包括廉邵康这个亲孙子,也不行?
那么大一笔财产,廉奶奶想一个人独吞,也不怕噎死!
陶静暗暗剜了廉奶奶一眼,和老公庞民交换了一个眼神。
庞民也和陶静一个想法,也觉得廉奶奶,这是准备要独吞廉家财产的节奏。
那他们可不能答应!逢年过节,他们就往这边跑,装孙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廉家的家财!
享受了他们的孝敬,却一毛不拔,不肯分给他们东西,想得倒美!
陶静又给老公使了个眼神,也给女儿使了个眼色,三个人,马上一起凑了上去。
陶静也不管廉奶奶的身份不身份了,反正,他们一家人,要见到廉爷爷。
就算真的一分钱,分不到,她也不能让廉奶奶痛快了,也不能让廉奶奶,顺顺当当地,把财产都吞了!
陶静勾唇一笑,上下嘴唇一碰,看似玩笑,实则意有所指的小话,说来就来:“呦,表姨,您给表姨夫换的这个病房,怎么看着,这么像监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