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闻听田忌突然来访为之一楞,随即道:“请。”公子卬在旁疑惑道:“他来干什么。”陈轸摇了摇头道:“谁知道,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了。”正说话间田忌迈步而入,来到近前哈哈笑道:“陈大人,田某冒昧来访还请勿怪啊。”随即看向一旁的公子卬笑道:“不想公子也在此处,真是幸会啊。”陈轸连忙笑道:“田大人快请上座。”田忌坐下一挥手,身后的子旋手捧礼盒走出来到陈轸面前将礼盒放在陈轸面前桌案之上。
陈轸疑惑的看着田忌道:“田大人这是何意。”田忌微微一笑道:“我来魏境已久,过些日子便准备回去了,今日特地来拜望陈轸大人,一些薄礼还请笑纳。”陈轸也不推脱见礼盒让侍从收下笑道:“田大人难得来到我魏国,为何不在此多逗留些时日四处看看。”田忌微微一叹道:“本想出城游玩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出了城也没什么好的去处。”说罢田忌忽然看向公子卬道
“对了,我听闻公子在城外有一处庄园,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一观啊。”公子卬闻言一楞忙道:“当然,当然。”田忌大喜笑道:“那明日可否麻烦公子陪在下一行。”之后三人闲扯一番后田忌便起身告辞。
田忌离开后不久,公子卬便气道:“这田忌还真奇怪,深夜来访却毫无所求。”陈轸看着门外冷笑道:“的确很奇怪,不过不是他毫无所求而是今夜的行为。”公子卬疑惑的看向陈轸道:“什么意思。”陈轸看了看公子卬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先说此次齐国来使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平日只是四处游历,这恐怕不是一国之使的做派吧。另一方面这田忌为何要在我们四处搜查孙膑下落之时要突然提出离开魏国,难道公子不觉得田忌此行其实是为了孙膑吗。更重要的是今日田忌来访,却主要谈的却是出城游猎之事,而且还想让公子同行,公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公子卬想了想道:“你是说孙膑如今在田忌手上,而想利用我与他同行出城的机会将孙膑带出城外。既然如此我这就率领兵甲冲入国馆将孙膑搜出来,或是明日在城门处专门进行搜查,到时候看这田忌还有何话说。”陈轸摇了摇头道:“公子不可,这田忌好歹也是代表一国之使臣,国馆更是一国之重地。如果派兵搜查国馆不管能否抓住孙膑,也必将成为别国的笑柄甚至引起刀兵战乱。”公子卬急道:“那就在城门处对田忌的车驾彻底搜查,一旦抓住孙膑看还有何人敢说话。”陈轸摇头微笑道:“搜到固然很好,但是要是搜不到的话又该如何收场。”公子卬急道:“那该如何,难道就这么看着不成。”陈轸按了按手示意公子卬冷静下来道:“我们不能明察难道不能暗访吗,田忌不是要约你出城游玩吗,到时候我便偷偷跟在你身后,到时你和田忌一但离开车驾我便偷偷进行查证,只要确定孙膑在车驾内的某处,是当场揭穿田忌的阴谋还是偷偷将孙膑掉包不就我们说了算吗,就算我猜测错误误会了田忌,只要不被发现也不会引发危机。”公子卬闻言大笑道:“还是陈大人计高一凑啊。”第二日午后,公子带领一众侍卫如约来到国馆,接上田忌便同田忌一同往城外而去,而且应田忌的请求与田忌同乘一辆车驾。
车驾来到城门便被守门兵甲拦住,子旋见车驾被拦微怒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何人的车驾吗,此乃齐国出使大人的车驾,尔等胆敢拦截不想活了吗。”守门兵甲相互看了看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等奉君上之命任何人都要接受检查,还请配合。”子旋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时,车帘拉起公子卬探出头来对一众兵甲道:“大胆,此乃齐国特使车驾,乃是君上贵宾,不得放肆还不让开。”兵甲见车驾上之人竟然是公子卬连忙施礼让出通路,子旋深吸口气一扬马鞭驾着车驾向城外而去。
出城不多时,田忌与公子卬来到公子卬位于城外的庄园,公子卬拉着田忌便往庄内而去,边走边笑道:“田大人,此处风景乃是大梁最好的,走随我进去看看。”待两人进入庄园,公子卬随行侍卫一把拉住子旋道:“走我们也进去吧。”子旋微微一楞看着身旁的车驾道:“我就不去了,小人还是在此处看守车驾为好。”侍卫摇头笑道:“走吧,此处没什么人会对你的车驾感兴趣,告诉你后厨可有上好的鹿肉,我们不如去喝一爵。”子旋与侍卫刚刚离开,从远处树林里窜出一群农夫打扮的人,这群人来到田忌所乘坐的车驾边,见四下无人便七手八脚的对田忌的车驾查看了起来,这群人分工明确对车驾上每一个部位都不成放过,不多时这群人分别从车驾各个部位钻了出来,众人相互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便快速撤回到树林之中消失不见。
当夜,田忌与公子卬尽兴而归,公子卬将田忌送回到国馆后便往陈轸府中而去。
进了陈轸府上,公子卬快步来到陈轸面前道:“情况怎么样。”陈轸摇了摇头道:“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田忌车驾上并没有孙膑的踪影。”公子卬沉思片刻道:“是不是有些地方没有查到,或者是在什么地方将孙膑转移下了车驾。”陈轸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从城内开始我便亲自尾随跟踪田忌的车驾,整个路上车驾根本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抛下任何东西。你们进入庄园后我便第一时间彻查了整个车驾,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孙膑绝对不可能躲在车驾内。”公子卬沉默半晌道:“那这田忌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我们猜错了,孙膑之事跟田忌毫无关联。”陈轸想了想问道:“田忌在路上可曾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回到城里他又做了什么。”公子卬摇头道:“没有任何异样,入城后便直接回了国馆,由于今日我未骑马田忌甚至将车驾交给我乘坐,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我们曾经检查过他的车驾。”陈轸闻言站起身来来回走了数步,转头道:“看来我想错了,田忌果真与孙膑之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