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见张玖熙没有答话,自己却替他回答了:“要想离开这里,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前进,要么回头”他看了看张玖熙的脸色,知道这两条路他也无法立即做出选择,于是接着说:“前面确实是一片未知,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凶险;可是回头的路却是已知的,那问题来了,你们敢踏上回头的路吗?”
马习文倒也赞同朴一凡的说法:“没错,如果不接着往前走的话,就只能回头了”
想想一路走来所遇到的事情,控尸蛊、子母尸、蚀人的水汽如今这个时候回头,可能谁也没有这个勇气。
看着众人脸上阴晴变换不断,马习文叹了口气说:“眼下咱们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对,咱们不能往回走,除非前面遇到了更可怕的事情,到那时再回头也不晚。”司徒风说。
“那要是晚了呢?”张玖熙反问说。
“那就看你敢不敢赌了!”司徒风竟笑了起来,说了一句。
“赌什么?”张玖熙问。
“赌前方是前往地狱的通道还是回到人间的大门!”司徒风说。
我听明白了,司徒风的这句话不光是说给他们三个和我们大家的,也是说给朴一凡和他自己的。谁不想活下去,但眼前的这个情况,也只有继续前行了。
坛子和许云姝却看向了我。我望着他们两个,把肩头一耸,手一摊:“别看我,我是少数服从多数!”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我也是赞同继续深入的,毕竟那个子母尸和水汽实在有些可怕。
“歇差不多就出发吧,这条路早晚都得走!”马习文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朴一男和二狗在前面开路,程四源断后,其余的人都一个个无精打采得走在队伍中间。接踵而至的死亡,使这里的所有人都没了兴致,心中不免惴惴不安,猜测着前方还会遇到什么。
“蛇!这里也有蛇!”走在最前面的二狗忽然叫了起来。
大家急上两步,看到前面果然又出现了一条蛇。这条蛇和之前在嵌棺那里看到的那条毒蛇一模一样,也是黑花的皮肤,三角形的脑袋,血红的蛇眼。此刻,这条毒蛇盘踞在我们前行的道路中间吐着信子,两只蛇眼死死得盯着我们,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红光。
“妈的,老子打不过僵尸,斗不过大自然,难道还他妈怕了你一个小小的爬虫?”这几天接连的死人,现在又被困在这里生死未知、前途未卜,二狗憋了一肚子气。如今看到一条蛇好死不死得挡在路中,不由得怒气大增,发泄般得怒骂道:“看老子不突突了你!”说着,他端起手中的步枪,“嗒嗒嗒”对着黑蛇扫射了起来。
枪声在洞中不断得回荡,震耳欲聋。打在地上的子弹,胡乱得弹射,好在没有伤到人。朴一男上前一把夺下了二狗的枪,同时给了他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骂道:“你他妈脑子进水了?抽得哪门子疯?”
二狗一直认朴一男做大哥,现在大哥打了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他也只有低着头认着。可是这一低头却又看到那条黑色毒蛇依旧盘踞在前面,刚刚的那一通扫射,那蛇也是左右闪避,根本就没有打到。
这时,二狗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抽出腰间的开山刀,一刀剁了过去。那毒蛇起先似乎根本没有闪躲的意思,直到刀落下来,才盘动着身子让开。可最终还是慢了一步,被开山刀从中间一劈两截。那两截蛇身在血中扭了两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二狗得意洋洋的说:“看你这小长虫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不?来一只我杀一只,然后挖心取胆泡酒喝!”
忽然,旁边响起了一阵沙沙的动静,像是蛇类爬行的声音。
“还有蛇!”许云姝第一个叫了起来。二狗也是一惊,急忙看了过去。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发出那个声响的并不是蛇,而是一只蜥蜴。这只蜥蜴足有成人手臂长短,身子粗壮,跑动的速度也非常的迅捷,很快就冲到了那条死蛇的身边。
那蜥蜴回头看了我们这些人一眼,一口同时叼住了毒蛇的两截身子,刷刷刷得遁走在了黑暗中。在它回头的那一刻,我看到这只蜥蜴是一只独眼蜥蜴,它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处只有一个红红的深坑,那伤口好像还很新,似乎是最近才受的伤。但就是这只独眼,却好像射出了一丝凶光。
“是错觉吗?”我小声自语。
“它想干嘛?要要吃掉死蛇吗?”许云姝见蜥蜴停在了蛇尸之前,于是好奇的问。
“那是当然了,总不能也学二狗一样,拿它泡酒吧?”坛子嘿嘿笑着说,“这里深处地下,能吃的东西不多像这种蛇类,那可是美味,足够它吃上两三天呢!所以说,不能浪费。没准,这只蜥蜴这几天就盯着这条蛇呢!准备来一顿美味蛇羹!”
“我怎么感觉这蜥蜴好像是一直在暗处专门等待着这个时候啊?”我捏着下巴琢磨了半天。从蜥蜴出现的时间、位置和动作来看,似乎是有准备的。
“这蜥蜴还真挺聪明的,懂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许云姝称赞说。
“那它倒真有耐心!”坛子说。
“那肯定的了!”许云姝说,“如果没有点耐心,怎么能当黄雀呢?”
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好像隐隐约约得感到了些什么,可是却不明晰,而且总也让我抓不住,但是我知道我心中所想的和许云姝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原本以为前方就是溶洞的出口,可是到了跟前才发现,这个口子不过是溶洞的延伸,里面还不知道要通向哪里。朴一凡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即使在向前推进恐怕也走不了多远。而且回头看看后面跟着的这些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疲惫不堪。于是,他和马习文与司徒风商议,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说。